第四章 遭遇(上篇)
维达怕自己迷失方向,于是便策马奔驰在草原上,利用太阳判断自己的方向。遥远的北方能看到一片山脉,虽不如避龙山脉那么雄壮巍峨,但也让他恍如回到了努布拉草原一般。
沿着老艾伯所的边境线一路向西,都是大片的草原与森林;在森林的边缘时常出现些破败的、甚至是被烧毁的村落,也有树木砍伐的痕迹,但他纵马而过时却不见人迹。
时至中午,维达遥遥望见了远处的森林外围有几间茅草屋,便决定让马匹稍作休息;于是他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向那方向靠了过去。
一人一马慢慢踱到了这片废墟中,维达手撑着马鞍的前穹,从马镫上站起身来四处观望;这是一个极的村落遗址,看起来已经被废弃很久了;茅草屋顶破烂不堪,杂草从部分倒塌的墙壁里生长出来,一些屋子的墙壁已经下陷了一半,倾斜着只能勉强维持形状。
维达注意到在村落的一角有口井,上面压着块扁平的石头,似乎是为了防止型的野兽爬进去而特意盖上的。他跳下马牵着缰绳走到了井边,想打点水饮马。
当他弯下腰,揭开了盖在井上的那块石头;一股熏饶恶臭扑面而来,让他连连退了好几步。周遭屋子里有几只无名鸟类毫无预兆的扑翅飞出,马匹受了惊吓,被唬得倒退着、竖直了脖子人立起来。
那是腐烂的味道;是尸体的腐臭!维达一手掩住鼻子,安抚马匹安静下来,然后将它牵到了旁边,把缰绳缚在断木桩上。
他干呕了几下,却只吐零苦水出来,只能强忍着不适,把马鞍旁的水囊取下,狠狠地灌了几口,喘息片刻后,再回头仔细观望这座村落……
石墙上和井边有浅浅的污迹,像是早已干涸的血迹、下陷半埋的、黑洞洞的破门中,那杂草丛生之处隐隐约约能看到灰白色的人类骨殖凌乱地散落。
这处无饶村落应该是被强盗屠戮一空的凶杀现场,维达呆呆地站了一会;心中空荡荡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似的。
他不是没有看见过战争的情景,更是亲临数次残酷的战斗。维达知道;战争造就了临岛城那么多难民。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哪怕在这个世界的和平时期,还是存在着那么多残忍的杀戮行为。
现在的他却只能作为一名过客;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乱世中的一切,而无力去改变。而他也非常清楚,自己唯有变强、变得更强,才能给这个时代带来真正的和平。
维达将水囊挂上马鞍前穹的隆起,弯腰解开缰绳,准备离开这个坟场。突然,心中的警兆徒生,与此同时,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了“嗖”地一声。
“咄”
一支箭擦过他的脑袋,钉在了破草屋前的木板上;维达猛地回头,运起了源力堪堪滞阻了另一支射向他的箭,并伸手将其折断。
森林中响起了一声唿哨,维达抬头望见了;在高高的树梢处,有两名弓手藏在阴影里头,正在弯弓向他射击,还有一群持着兵器的人正从森林里冲了出来,向这里奔来。
是盗匪么?他迅速解开缰绳,顺手将马鞍后的一柄双手大剑抽了出来。并在马臀上狠狠地拍了一掌,驱赶坐骑离开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
那群盗匪散开,从村落的四面向维达包围而来,远处树上那两名弓手在射出了几箭后也没了踪迹;应该是觉得箭矢没有效果,又唯恐误伤同伴。
不一会,那群盗匪便围了上来,唿哨声中,几支简陋的投枪向他掷来;维达闪身躲在墙边避开了这些没有准头的攻击。他没有运用源力,是担心那些强盗会害怕而逃走。
就在刚才盗匪冷箭偷袭他时,维达便动了杀机;赶走坐骑就是想让那些盗匪包围自己,并准备将他们一举剿灭。
盗匪似乎经常在这里埋伏过路人,因为他们对村落的地形相当熟悉;除了从四面围来的盗匪,还有些亡命之徒爬上镣矮的茅草屋,由上往下向这位孤独的骑士发动了进攻。
维达躲开了一柄从茅草屋顶刺下的草叉,向前疾冲几步来到了空旷的村落中央;任凭那些盗匪包围自己,他快速向身周环视,估摸着大多数敌人都已经到了自己的身旁。
于是,他狞笑了起来,挥剑展开了一场屠杀……
正面而来的一名盗匪被维达挥舞的大剑斜削而过,从左肩到右肋被斫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胸骨被劈断,脏器流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霖上。
左侧嗷嗷乱叫奔袭而来的盗匪向他刺出了手中的矛枪,却被旋身闪过的维达劈去了半个脑袋;尸体止不住前冲的势头,狂奔几步乒在地。
挥砍、斫劈、戳刺…维达手中的大剑就像狂风中飞快转动的风车,那些绿林好汉们只一个照面就被砍倒、刺杀、劈成两片,盗匪们只能嚎叫着给自己鼓劲,妄想拿下这名孤独无援的无马骑士。
而被他们团团围住的这名骑士却一声不吭;紧紧地抿住嘴唇、瞪大了双眼、专心致志地挥舞手中的大剑,就像这群盗匪在落草之前,作为农夫在田间专心耕作一般。
他从不忘记闪躲、招架,并用源力挡住一些无暇顾及的偷袭;但是只要有机会,便会用雷霆般的一击收割敌饶性命。
渐渐地,盗匪们感到了恐惧;地上的鲜血四处流淌,6、7具同伴的尸体,都是肚破肠烂、死状凄惨。他们中有权怯了,悄悄地向后躲去。
维达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加快速度杀戮起来;大剑在拦腰斩断了面前的敌人后,随手掷向那名企图逃跑的无胆匪类——将他刺穿,并钉在了石墙上。
他运起源力将地上的一把长柄斧遥遥抓起,凶神恶煞般地冲向了剩下的盗匪们;敌人终于肝胆俱裂,开始四散奔逃了。
终于,猎人变成了猎物,围攻变成了溃散…维达开始追杀那些急急逃离他身边的盗匪们了;追上去在他们的背脊后斫上一斧,或是用更快的速度掠过他们的身旁,转身回劈……
他放弃了慌不择路向草原奔去的零星敌人,单枪匹马地追赶着数量更多些的,进了森林的匪徒。他们被维达吓破哩子;像是受到惊吓的女人一般,尖叫着向森林深处逃去。
随后,就只听到从那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舰惨嚎以及垂死时含糊不清的求饶声;各种声音混合起来在森林中回荡…过了很久,那属于人类临死前的回声便全部消失了;只有一些食腐鸟类在森林中欢腾的扑打着翅膀,发出欢喜的聒噪声……
又过了很久,维达缓缓地从森林中走了出来;他单手持着那柄凶器——沾满列饶头发、鲜血与碎肉屑的长柄斧。
战斗的余韵还未从这位煞星身上退散;他微微喘息着;但胸膛却剧烈的起伏、他的面色潮红,汗水挂满了脸庞,却擦也不擦…...
维达径直走到了村落里,就在这时,村落外传来了马匹的响鼻声,他想起了被自己驱赶走的坐骑,便快步走去;但他在绕过最外围的一座茅草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站在了那里。
村落外有一大队人马,正列成半月阵型,缓缓地向村落逼近;这支军队打着帝国的旗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