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狂言
腹泻不止？
加以提炼，肠断而死？
张玄的表情实在是无语且奇妙。
能把炼体草用成这样，也真是令他大开眼界了！
这些炼丹师到底是怎么代代传承，将这种荒谬的知识当做炼丹常识流传下来？
或许一开始有一点谬误，一代代往下传，谬误越来越多，渐渐就开始和最初截然不同，甚至南辕北辙。
见到张玄的表情有异，刘大师连忙问道：“怎么？难道你发现了这断肠草有什么用途？”
“不是我发现，而是原来就有的……”张玄了半句，微微摇头，“现在就当做是我发现吧。”
刘大师张了张口，却又闭上。
炼丹师互相之间有些手法秘诀心得，不是师徒传承根本不会泄露，张玄在炼丹之上这么有潜力，恐怕并不仅仅是而已，而是真的发现断肠草在炼丹方面的作用。
这种足以形成秘密丹方的发现，他又怎么能开口就问？
这是不合丹师交往规矩的！
张怀丹倒是没有想这么多，直接开口问道：“那断肠草到底有什么作用？”
张玄道：“我过你若是护住我家人与吕家，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这个问题，算不算是我还你人情？”
“这……”
张怀丹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莽撞，张玄在药材上有所发现，极有可能改善丹方，这其中的利益与名声简直无可估量。
先不张玄会不会告诉自己，就算能够告诉自己，又怎么能当着刘大师这个外人问出口来？
“那就暂且不了。”张怀丹道。
完之后，又连忙看向刘大师：“张家诚意十足，请刘大师就任张家供奉，无论是何等炼丹材料，张家必定竭尽所能为刘大师收集，并分文不收！”
这条件的确丰厚，刘大师也颇感意外。
“按道理，奔流城牛家也不可能给我这样的条件，我并不该有所挑剔……”
张怀丹顿时露出喜色。
刘大师却又道：“但我现在却不准备轻易开炉炼丹了。”
“啊？”张怀丹由喜变惊，“这是为何？”
“世人都知道我炼出先炼体丹，却不知道先丹药也有十多种，有三品四品之分。先炼体丹在其中不过是最为容易的，我开炉千次之多，炼就数十炉先炼体丹，这种三品丹药已经烂熟于心，现在心中所想，就是炼制更高难度的先丹药，也就是四品丹药，以期成为四品丹师……”
刘大师到这里，一脸傲然意味，显然的开炉千次，炼出数十炉，正是他最值得称道的成就。
张怀丹与刘妍妍也都深以为然。
张玄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十炉竟不能成一炉的炼丹师，居然也称为丹道大师，还挺居功自傲，深受尊重？”
现在都对丹师这么宽容了吗？
刘大师又道：“这高难度的四品先丹药药材你们张家恐怕配不齐，在这里留下来当供奉，我只怕是会浪费时间。”
张玄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
刘大师诧异看向他，刘妍妍则是忍不住直接问道：“张玄，你笑什么笑？”
“若浪费时间，你在先炼体丹上已经浪费了无数时间，还怕浪费更多时间？更何况你什么烂熟于心，一个炼丹师，十炉有五炉失败，就该考虑丹方与炼丹不当的问题，你十炉不能成一炉，分明还不会炼三品丹药先炼体丹，基础都打不牢还去练其他丹药，好高骛远无非就是如此！”
张玄毫不客气地道。
张怀丹目瞪口呆地看向他，吓得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刘大师不计前嫌，你这是做什么？主动嘲讽刘大师的生平最得意成就？
这下全完了！再也不可能将刘大师请回去当供奉了！
刘妍妍也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竟会有人拿爷爷最得意的事情——成是好高骛远！
就算是爷爷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狂言大话吧？
果不其然，刘大师已经气得脸色通红，手指微颤：“张玄！我看你是一个颇具潜力的年轻人，这才好言好语，不计较你之前的无礼！看来我这样的态度，被你误认为我是软弱好欺了！”
“今日不清楚了，我定然要让你付出代价！”
“好高骛远便是好高骛远，还用我多？”张玄不以为然地道，“十炉丹药都不能成一炉，你难道还挺骄傲？”
“先丹药本来就难以成就，十炉不能成一炉乃是普遍常识，你见识短浅，反而笑我炼丹不行？”刘大师脸色彻底冷下来，“若只是如此，我们什么也不必多，接下来我自有办法叫你再也不敢此狂言！”
“普遍常识？”
张玄冷笑摇头：“哪有把自己炼丹屡屡失败当做常识来安慰自己的？现在的炼丹师，都是碰运气来的？这么你一千次碰对几十次，运气还算不错。”
“张玄！不要再了！”张怀丹忍不住失声叫道，“再下去，家族都会被你连累！”
生平得意事被这样嘲讽，刘大师早已经气极，用手指着张玄：“不要牙尖嘴利，不出道理来，我要你今日便知道不该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来嘲笑一个丹师！”
张玄道：“好，你要道理，我就给你一个道理！若我不服你，你自当报复我无礼！若我服了你，珍贵的丹道知识告知你，你又待如何？”
刘大师深深吸了一口气：“所谓传道授业解惑，师尊为之！我师尊乃江湖散人，过世已经有数十载时间，若你能服了我，我听闻了你的丹道知识，我刘山桐自当拜你为师！”
张玄闻言，反而迟疑，道：“以你的资质，也只能做我记名弟子。”
刘山桐听他又出这种狂妄的话来，冷笑道：“好，就这么办！”
完之后，便直接看向刘妍妍与张怀丹：“丹道交流本来不该让你们旁听，以免珍贵的丹道知识流露给其他人，但是这年轻人实在狂妄自大，叫你们旁听也无妨。”
“只是，无论如何，你们不得对外泄露一丝一毫，否则我决不饶恕！”
刘妍妍与张怀丹先后点头。
刘山桐又看向张玄，张玄直接道：“先把你先炼体丹的丹方交给我看，再你炼丹的顺序，我看看你究竟何处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