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逆流与永灭域
相对来，现在并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在逐渐适应了之后，就开始不断的活动自己的躯体。
如果一直在原地不动，很容易积压上这里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将人凝滞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能动弹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
不过，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在这里的他们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血脉不断的汹涌了起来，这里是无数凤凰族强者埋骨之地，他们甘愿在死后还为种族做出贡献，将自己的遗骨埋葬在此。
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没有了本来的意志，只是无差别的锤炼着进来的生物，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苍青之海的一个部分。
程语墨尝试着向周围活动，逐渐移动到了看不见程语潇的位置，再往回了一点。
（嗯？她刚刚不是应该在那里吗？）
程语墨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再度往前踏出一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见周围的任何人。
这地方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萤！”
程语墨身边迅速勾画出了一道身影，但是只是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上方传来，直接击中并且席卷了他，一路要将他带到下方。
这是--
程语墨想施展些什么异术，但是那股力量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就那样一路带着他继续冲击到了下方，根本无法阻止。
......
苍青之海，岸边。
圣羽仙凰凝望着苍青之海，她的身边还有另一道全黑的身影，被完全的黑暗灵力包裹了起来。
”似乎，有点变化呢。”黑色的身影开口道。
”苍海逆流。”圣羽仙画淡的道：”但是不成问题，她本来就打算去到最底层。”
”这样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一些？明明她才--”
”过分吗？”圣羽仙凰反问道：”就现在那些才前进的速度，她的进度毫无疑问已经被落下了，这还算得上过分吗？
所有前进的道路必定充满艰难险阻，即使她的起点比很多很多生物都高，也不意味着她就能什么都不做，就能轻松取得一牵不存在的，她真正要面对的还不一定只是同时期的才，还有各种老牌强者皆要出世。
对现在的她仁慈，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而且，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的决定，也欣赏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是...
圣羽仙凰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担忧。
即使有了”那个”，也不一定就见得能够平安出来吧？
......
程语墨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不断的下坠，下坠，下坠，一路向下。
在下面，似乎是连神源境都能泯灭的永灭域吧？
不能这么下去，要离开，必须想办法离开！
自己的力量无法发挥，但是神兽的力量还是能够借用，四神兽的力量喷涌而出，只是，程语墨的预料出现了一点失误。
他试图反抗这片海洋的力量，可是却只是换来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他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周围的压力几何倍数的上涨，四神兽力量包裹着的外表也开始有些扛不住这份力量。
他进入到了永灭域。
而且，只是在单纯的下沉，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永灭域里面真的非常的安静，没有死亡域那样的汹涌澎湃，却在宁静之中隐藏着令人绝望的压力。
完了，好像没救了。
程语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挣扎虽然不会降低下降的速度，却也无法上升。
他持续的坠落了下去，然后，听到自己的身体撞击在底部的微声音。
这里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程语墨只能看见无数发着微弱光芒的骸骨。
但是，这些骸骨中间却都隐藏着他无法触及的力量。
他只能苦笑一声。
飞行的能力被封锁了，异术的穿梭能力也无法使用，靠着神兽的力量，他或许还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死。
而后呢？
难道要等待上面的他们下来救他吗？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就算他在这里大闹一通，也惊不起什么风浪，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力--他或许只能在这里等死。
于这片苍青之海的底部绝望的等死。
但是他偏偏又不是一个甘愿等死的人。
能够支起身体后，程语墨站了起来，开始向着周围探索。
能见度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超过10米。
太安静了，那些骸骨也是一样安静，声音也不能传出多远，什么都被封锁了，安静的像是坟地一样--而这里确实就是坟地。
程语墨还试图捡起地上的骨头，但是失败了，那些骸骨本身还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以及位格，根本不是他能够在这里举起来的。
这下是真的糟糕了啊。
程语墨看着周围黑暗的一片，突然有些许的茫然。
如果在这里死掉的话，他还会在别的地方继续活下去吗？
别的”程语墨”真的还存在吗？
而且，每个程语墨的记忆融合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实际上已经不再算是他了？
这也是程语墨一直纠结着的问题，从过去开始就一直纠结到了现在。
那是不是，其实感情也是一样...他其实只是一个缝合怪，所有的一切是他，却又不是他？
但是，看起来是真的有些顶不住了啊。
程语墨坐在霖上，恍惚中，他看到眼睛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都出现幻觉了啊...就算她是凤凰族，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但是那道身影却在他眼前逐渐放大，然后来到了他的面前。
”程语墨？”
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程语墨有些不可思议的坐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有些奇特，从无穷尽的压力中解脱，突然出现在毫无压力的地方。
”你才是...为什么能进入到这里？”
”好歹我也是凤凰族的一员，出现在这里奇怪吗？”
”很奇怪。”程语墨道。
”好吧，其实跟我是凤凰族没什么关系。”她晃动了一下手中红色的剑：”是因为这个。”
”这个是什么？”程语墨疑惑道。
”这个？”她道：”血色圣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