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看结果看疗效
卫觊满怀喜悦的心情，狂奔来到了卫仲道的房间。
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十分震惊，家主从没有过这么失态。
“咳咳咳……咳咳咳。”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中药气息，混合着熏香的味道。
剧烈的咳嗽声一阵接一阵不停，闻者只以为要把肺都咳出来了，简直瘆饶紧。
卫觊驱散下人直奔床头，看到卫仲道瘦骨嶙峋面如金纸的模样，眼睛湿润了，激动道：“弟弟，弟弟，我为你找到了神药，是从一位仙人那里得来的，包治百病。”
“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卫仲道靠在床头，手垂在床下面，死灰的目光直盯着前方。
听到这番话后，反而红红的眼睛里一颗颗眼泪不断的滚落下来。
以前是名医，神医那里找来的药。现在可好，是从仙人那里找到的。
这世间有仙人？
谁是？
“哥，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能感觉到。”卫仲道一把抓住了卫觊，力气出奇的大，“哥，我不想死，我不吃那些药，越吃越难受，根本不管用。”
“弟弟，这次真的是神药，是从袁家大公子那里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换回来的，你看。”
卫觊伸出手，摊开胶囊。
“袁家大公子？难道他是神仙吗？能有什么……药！药！”
卫仲道见到胶囊后，整个人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瞪大眼睛，呼吸浓重，精神为之一振。
他从吃了一辈子药，也曾翻遍张仲景这等医圣的家。
何曾有过这等精致的药丸，他有一种感觉，这绝对是神仙药！
丫鬟们伸长了脖子，目光全部汇聚在胶囊上。
“这药怎么吃，快去给我熬！”卫仲道嚎叫起来。
“不用熬，也不用去皮，直接吃就行了，一三次，一次十粒。”卫觊话音未落，就看到一张嘴过来了。
卫仲道一嘴下去，何止吃下去十粒。
……
城东卫家别府。
由于蔡家在这里没有府邸，因此卫家安排了接新娘子的地方。
丫鬟家丁手拿红缎幔帐，忙进忙出的布置。
此番结婚的两家不同凡响，地面要铺上红缎，便是道路两侧都要用幔帐围起来。
府里府外满是喜气洋洋。
但在待嫁闺房内，气氛却截然相反。
蔡家来到这里的丫鬟，个个闷闷不乐，因为她们深知自家姐根本不愿意嫁给什么卫仲道。
虽然自古以来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个做法对于当事人来，尤其是女方十分不友好。
无法反抗。
逆来顺受。
一生压抑是肯定的了。
蔡琰正在专心的擦拭着焦尾琴，一遍又一遍。
心已死，若再无琴，此生绝。
……
第二。
卫觊满怀希望又心里忐忑不安中来到了卫仲道的房间。
卫仲道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
“弟弟！你……你竟然已经可以下床了。”卫觊的精神陡然昂扬起来，这一段时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卫仲道的病症的确减轻了太多，和昨日里判若两人。
袁谭吩咐一次只能吃十粒，他第一顿就吃了十五粒，半夜起来又吃了十五粒。
卫仲道扔下毛巾，喜悦道：“兄长，这真的是神药，吃下去就有效果了。就是嘴巴特别涩，尝不出一点味道，鼻塞的头蒙。不过，我咳嗽轻多了，咳嗽的时候心口也不疼了。”
卫觊走过去，拉住卫仲道的胳膊上下打量，“气色好了许多。”
这一晚上也是把他折磨的不轻，若是不见效，怎么和袁谭交手？此刻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我现在能下地了，就可以好好迎娶蔡家娘子了。”卫仲道对于昨日显露出怕死一幕，感到很尴尬。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同了，恢复了往昔世家公子的气派。这样严重的病症都能战胜，此生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他？
“嗯……，弟弟，哥哥跟你个事，你要有思想准备。”
卫觊见到弟弟好转了，也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
“是什么事情？”卫仲道见到哥哥这么郑重的神情，百思不得其解。
“蔡家的婚事，就算了吧。”
卫觊踌躇了好半，终于能够出口。
“咳咳咳……。”卫仲道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推开顺背的下人，瞪大眼睛看过去，无法相信的神情看向最疼爱他的兄长，“哥，你为什么这么？”
对于他来，现在裁了，又有新娘子娶进门，简直是双喜临门，从此踏上巅峰人生路。这样的好事情，为何要推出去一个？
更何况那可是下第一才女，下文人心目中的女神、最佳伴侣。
“是这样的……。”
卫觊深知长痛不如短痛，不再犹豫的一一出来。
卫仲道越听脸色越是苍白，早前的精气神完全没有了，直到连连后退坐在了床上。
“我不……！”
卫仲道陡然脸色狰狞，仿佛一匹垂死挣扎的孤狼。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把女神让给别人？
“你昏头了？”卫觊却不等他完，便怒斥道：“你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卫仲道知道事情和哥哥的一样，但让他就此放弃，他做不到。
“我不！哥，今就是大婚的日子，我马上就去迎娶蔡昭姬，袁谭能有什么办法阻止我？”
卫觊见到还是执迷不悟，气急败坏道：“你信不信你还没有拜堂，袁谭就把你的婚礼变成讨伐我们卫家的‘法场’。他不是山野村夫，也非寻常士子，他可是袁家嫡长公子！”
“你还争，就是将咱们卫家逼上绝路。”
“你要是敢执意妄为，我只好将你族谱除名！”
他不愧是一族家主，事情的利害关系就比卫仲道看的清楚。
袁谭是惹不起的。
还不满足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卫仲道听完这些话后，脸色更加苍白起来，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充不满了。
但心里想，用神药去换蔡琰，他做不到，也不知袁大公子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无话可。
“好吧，我听兄长的。”
“这就对了，你别露面，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卫觊赶紧用话语彻底打消卫仲道的任何念头，又安排人看好他，这才转身而去。
而此时的前厅，热闹非凡。
里面高朋满座，非富即贵，众人闲聊中，都在等着卫仲道出发去接新娘子。
话题不离卫仲道的这个福气，还有就是蔡琰的美名。
能够娶到这样的妻子，真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袁谭坐在最前面的席塌上，身边围着许多讨好的人，这些人在他们的地方个个都是土皇帝，但在袁家面前却不算什么，很多都是袁家一手培养起来的。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这些人，目光不断看向后堂的出口。
“大公子，大公子。”
他回头望去，见到是卫明獐头鼠目的唤自己。
告辞众人走了过去。
“大公子，我家家主让我给您带个话，会圆满解决那件事情的。”
卫明一口气完，神色颇动，他也是想起曾经喜欢的姑娘嫁给了别人，他却是无能为力。
而大公子就不同了，拿自己的命去救心爱的姑娘。
是个爷们。
目光更加尊敬。
袁谭松了口气，救蔡琰只是出于同情，本没有其他什么。既然易如反掌，为何要旁观呢？
显然头孢胶囊起效了。
顿时对于之前的担心感到多余，要知道他拿出来的可是第三代先锋，古代没有任何抗药性可言，怎么可能没有效果。
“今卫仲道兄长结婚，听许多人私底下议论，谁不同意，可以明出来嘛。”
幼稚的声音传来。
？？？
这是那个王鞍在乱讲话？袁谭被戳心了，不悦的扭过头来，就看到不远处的席位上，有一群孩。
其中一个8，9岁大的男孩，正在洋洋得意和伙伴们话。
厅堂里的成年人听到后，顿感好笑，显然是这个鬼为了吸引人注意他，在胡乱话。
“这是谁家的公子？”
“这子我认识，河内司马家的二公子司马懿。”
袁谭眉头一跳，这孩竟然是司马懿，黑不溜秋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果然是一匹黑马！
司马懿见到大人们的目光全部汇聚到了他这里，心情格外澎湃。
直接站到了案几上，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尬，反而认为这是完美露脸的机会，这一次大声道：“有谁不同意？”
谁能不同意？
没家教。大人们都是摇头，只当是童言的无忌。
“嘿嘿嘿。”司马懿笑了，看着伙伴们敬畏的神情，完全展露出熊孩子王的地位。
“我不同意。”
这时候卫觊走了进来，他本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正好听到了司马懿这句问话，心里一动，趁机接过了话头。
众人听到这句话后，无不骇然，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种话。
看到竟然是卫觊。
更加震动不已。
谁不同意，也不能是他不同意吧？卫仲道可是他兄弟啊！
“……。”司马懿。
“……。”众人。
唯独袁谭嘴角一翘，看向目瞪口呆的司马懿，年纪就出来摆弄是非，马腿被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