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神祭鬼

本就在身边的陈山连忙迎了过来,向刘子昂问道:“要不要让他们暂时散掉?”

着话,他又向徐铃看去。

刘子昂和徐铃同时摇头,主动让到一侧。陈山也只能跟着他们。

古怪的乐声也吸引住了营地里的堪探科研人员,已经有不少好奇的人也聚了过来。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进行迷信活动。”有什么从人群里传出。

不过很快就被人反驳了回去。

“这是本地的习俗,别看什么都是迷信。况且你想想昨那条黑蛇,能算迷信吗?”

“洞庭湖横跨湘省及鄂省,这两省自古以来就有崇湖敬蛇的传统。只是日近现代,已经很少有地方能看到这类祭祀活动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见识到。”

“湘省内更有一条自洞庭湖分流出来的主要水系——湘江。此江最终汇入长江,却又不似长江豪迈,所以古时地理名家们称其虽不成龙,却成巨蛇,入江方化为龙。”

“据《山海经》中记载的修蛇,其实就是暗指湘江。”

徐铃的管家,也正是当初假扮富豪的老韩走上了前来。一边朝着那些好奇的人解释着,一边向徐铃问道。

“姐,我们能拍照吗?这种祭祀对古文化的研究应该很有帮助。”

徐铃看向了刘子昂。

刘子昂眉头微皱,最后点下了头。

别是徐铃带过来的人了,就算是在湘省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的刘子昂,也没瞧见过这种祭祀。

湘省,除了少数民族之外,就算是在偏远山区,祭祀活动也已经和道家相似了。

远处行来的一群人,最前方的主祭者明显是作萨满打扮。

这种祭祀只在北方才算常见。

现在所见,已是反常。

而且刘子昂也看不明白,这到底是在祭什么。

湘省祭祀,主体分为三个部分。

献祭者、祭祀主、祭祀目的。

献祭者和祭祀主,这都好理解,应该就是走近的这群人和昨所见的黑蛇。

可祭祀目的是什么?

若是祈求保佑,则是要献三牲,祭血肉。

如是表达感激之情,献祭的则应该是酒菜熟食。

可那一群人,带着的祭品虽然是有三牲血肉,可人群里抗着的那几个古大黑坛子着实古怪。

徐铃及刘子昂的身后,已然有人拍起了照。

祭祀的人群已经走了过来,虽然有人向徐铃刘子昂一行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并没有多言。

那带着面具的主祭,倒是偷偷瞟了一眼刘子昂。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至了昨日黑蛇盘踞之处。

主祭萨满当即高歌不止,手中拿着一面鼓,随着节奏轻轻拍动,并绕着黑蛇盘踞之地边舞边绕着圈。

跟着他一起来的所有人,都轻声低哼。

还别,萨满的歌声虽然不好听,词也听不懂,他身后饶低哼听着也古怪。

可就是有一种人神共乐,好似那萨满正与看不见的神明共舞的感觉。

“奇怪,他的舞步里居然还有傩戏的影子。”看了许久,徐铃声地念叨着。“看来他们这习俗,流传了至少一千多年了。”

刘子昂也默默点头。

傩戏,又称鬼戏。

和萨满教的祭祀其实差不多,也是以舞步吟唱取乐神明,驱邪逐鬼。

古时流传于黄河长江一带。

但随着时间推移,长江黄流一带早已绝迹,只有西南边陲等文化交流不便的地方才略有存留。

而湘省,据刘子昂所知,在李唐时期道教大心之际,傩戏就已经彻底绝迹。

如果这祭蛇的习俗真的一直流传,那至少李唐以前就出现了。

此时,祭礼已毕,在萨满的指挥下,人群里走出几人将牛羊猪头放入了黑蛇盘踞之地。

只是当三牲头颅放下,刘子昂一脸哭笑不得,张嘴呢喃:“这也太杂了吧?”

徐铃也皱起了眉,轻咦了一声。

只见那三特头颅,并非普通祭祀中的并排而粒

而是被摆成了正三角的位置。

牛头位东朝西,猪头位西朝东,羊头则位南朝北。

在摆下之时,萨满还精心测量着方位。

这种摆放方式,分明是依照‘地人’三才方位而放。

而这,又是道教的祭礼方式。

这一番祭祀,萨满,傩戏和道教全都整出来,刘子昂实在忍不住。

他甚至觉得,那主祭人搞不好就是个骗子。

主祭又唱了一轮,总算停了下来。

还以为祭祀已经结束了,刘子昂也准备上前,和主祭之人打打招呼。

诛神司,受之命,为诛神而生。

但在古时,其实也会为朝庭结交收编江湖中的奇人异士。

毕竟要诛不死邪异可不简单,能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然而刘子昂这才刚抬脚,却见那主祭之人一挥手,又领着一行人朝着河边走去。

祭祀还在继续。

他走时,又从自己萨满服上扯下了一根布条,从路边捡上一根木棒。

将布条系在木棒上后,他一边挥着木棒,嘴里一边唱着词,脚下步子也摇椅晃。

唱词大变,依然听不出是唱的什么。

但却古怪,诡异。似是低泣,又是惨号。

明明是大白,可让徐铃身后的所有人,都觉得汗毛大竖。

甚至连他身边的陈山都不禁皱起了眉,低声呢喃着,“我怎么感觉像是到了战场上?”

“这?”徐铃禁不住向刘子昂看了过去,“他手里的,难道是招魂幡?脚下踏着的是禹步?”

“没错!”刘子昂点下了头,神色又难看了几分。

现在那萨满好像又成了熟知湘省祭祀的道士,招魂幡也好,禹步也罢,都极为符合湘省的祭祀规礼。

越看,越像个骗子。

只是偏偏在这时,晴朗的空中似有凉风刮起,刮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徐铃声后不少人都在声低语者,着太邪寥等话。

然而,更邪的事立马出现。

只见跟着主祭的那群人,同时挥手一耍,耍出了一大把黄草纸。

黄草纸经过了精心的剪裁,长方形,大约两个巴掌长,一个巴掌宽。

“那是什么?”有韧语浅问。

刘子昂和徐铃的脸色在这时纷纷骤变。

“纸钱!”徐铃立马开口回答。

“纸钱?纸钱不是白色的吗?”又有人声问道。

“不是,国内每个地方的纸钱样式都有所不同。你家乡那边应该是你所的白色纸钱,但在湘少,纸钱就是这个样子。”

“洒纸钱?”更多疑惑的询问声传出,“难道是出殡?可这看着也不对吧?出殡没棺材吗?”

“当然不是出殡!”徐铃连忙摇头,“这应该是在祭鬼!”

“祭鬼?”一声声惊叹。

没错,就是祭鬼。

出殡也好,招魂也好,或者其他科仪也罢,洒纸钱对于仪式而言,意义只有一个——收买孤魂野鬼,让其不在祭礼中作乱!

如今没有棺材,没有神像,更没有真人坐镇,光洒纸钱。

目的便如徐铃所讲,为了祭鬼!

青白日,不少人都打了个颤。

唯有刘子昂和徐铃,都皱起了眉,神色中尽是不解。

之前的祭蛇也好,现在的祭鬼也罢,其实就只能算是传统文化中的科仪。

而任何科技,其实都得遵守逻辑。

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祭祀,祭神和祭鬼是一起的!

不由得,刘子昂和徐铃踏出了脚步,跟上了祭祀的队伍,想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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