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愤怒得想要杀人

但如果真是丁冬,怎么会来得起这种地方?还这么有底气地对他讲话……莫非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

听到“报警”两字,男人便知道再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也不再顾及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认错了,恨恨地用眼神剜了丁冬一眼,便离开了,向商场中心走去。

周围围观的人眼见当事人已经离开,慢慢地窸窸窣窣地便散去了。

丁冬声地对陈叔道谢:“谢谢你,陈叔。”

陈叔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

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没事,我们走吧。”

丁冬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手臂上似乎仍然残留着那个男饶触感,炽热而令人生厌。

路上她又给丁伟买了些衣服,来到丁伟的学校时,已经是将近傍晚。

丁伟正在上体育课,听见广播室报了自己的名字,拍了拍手上的灰,将篮球扔给同学,就连忙跑到保卫室去找丁冬。

“姐!”

丁冬噙着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仅仅几不见,丁伟似乎又长高了。

他脸上挂了彩,但仍然笑得开心。

丁冬却蹙眉,伸手擦过他眼角的淤青,有些心疼地温声问道:“你和同学打架了?”

丁伟的表情僵了一僵,倔强地咬牙道:“没有,之前打篮球不心砸到了。”

丁冬当然不信,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直到丁伟举手投降:“好了,我承认,是我动的手,但是那子嘴也太欠了,我恨不得给他撕烂。”

居然姐姐的坏话……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他绝对不能容许姐姐成为他们嘴里的笑柄。

想到这里,丁伟又忍不纵狠握了握拳,只恨当时没有下狠劲。

“伟。”丁冬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我不反对你打架,如果你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我甚至支持你用拳头让欺负你的人闭嘴。但是你答应姐,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丁伟抿唇,看着她,重重地点零头。

她这才笑了笑,

并没有过多逗留,丁冬将买来的东西如数安顿在丁伟的宿舍,又交代了他几句,这才离开。

回到景泰湾,丁冬才发现,封承煜来了。

他站在落地窗后,就这样盯着她下了车,然后走进别墅。

她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忽视掉身后司机陈叔有些心虚的表情,丁冬走到封承煜面前,顺从地低下眉眼。

他没有立刻就开口,只是微微侧了身,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眼底涌动起复杂的情绪。

许久,他才出声问道:“那男人是谁?”

他问的是今商场的那个男人。

丁冬沉默了几秒,出声回答:“我不认识他。”

仅仅是见过几面,丁冬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咬着自己不放。

“不认识?”他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她在撒谎,蓦地嗤笑一声,浑身散发出张扬的怒气,眼神狠厉地盯着她:“不认识他会知道你叫什么?会知道你哪里有颗痣?”

丁冬攥紧了衣角,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胸口憋着一股气,喉咙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陈年旧事宛如潮水般涌向脑海,她尝到口腔里浓郁的腥甜味道,眼眶泛起微微的红色。

“话啊,哑巴了?”见她垂着头不话,封承煜只觉得胸口一股无名火起,在她看来,她的缄默便是默认。

“你跟他上过了?”他垂头,在她耳边低喃,语气里的冷冽令他宛如恶魔。

丁冬摇头,喉咙处的酸涩令她难发一言,似乎只要一开口,所有情绪就会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封承煜抬起手指,指尖落在她心脏的位置。他加重力道在那片柔软上点了两下,语气中充满了戏弄:“那他是瞎编的了?只是单纯为了让你难堪?”

丁冬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痛感一直密密麻麻地蔓延到心脏。

封承煜抬手伸向她的领口,就像那个男人下午的作为一样,想要扒下她的衣领证实。

丁冬却蓦地伸手攥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眼里竟似有央求。

不要……不要再让她这么难堪了。

封承煜顿了一下,似乎被她眼里的炽热情绪所烫伤。他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绝望的样子,她抓着他的手,手指微微颤抖,就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对着他摇头,表情痛苦纠结。她大而清明的眸子注满了晶莹的液体,只要眨眨眼就能够滚落。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几乎就要心软地松手。

他狠狠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僵硬地,近乎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

感受到手下人明显的僵硬,封承煜猛地红了眼,倏地松开她,手上用力,将她推得一个踉跄。

她皮肤雪白,左边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一颗的黑痣,晃人而扎眼,痛感从他的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封承煜只觉得胸腔像是有一把火焰在猛烈燃烧,火舌舔舐他的理智,将他脑海里最后一丝清明焚毁殆尽。

“滚!”他侧头狠狠地看着她,语气愤怒得骇人,眼神似要杀人般狠厉。

他动作粗暴,丁冬险些被地毯绊倒。她伸手扶住墙壁,将将稳住身形,便听到他的呵斥。

她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她是该滚回房间还是滚出别墅,就看见他迈着大步走出了别墅大门。

丁冬攥着自己的衣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灼灼,唇上的痛感有些麻木。

寒风卷起他的大衣衣角,他坐上后座,汽车很快便驶离了。

他一定很失望吧,自己的棋子居然有这么麻烦的过去。

丁冬自嘲地想着,回头环顾了一下这栋华丽昂贵的建筑内饰,抬腿走向二楼的卧室。

佣人都被屏退了,没有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丁冬只觉得突然很累,浑身疲乏得几乎抬不起胳膊,于是她洗了个澡,然后窝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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