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深夜,孟琛抱着怀里的柔软睡得很熟,姜后缘有一点点愧疚,没能按照他的计划来,等到他终于发现的那一天,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又是……

唉,到时候再说吧……

新年余下的几天姜后缘都在医院陪着姜母,期间只出去了一次,王姚的画廊就要正式开幕,到时候人多,她们也不好单独在一起太久,索性提前邀请姜后缘去参观参观。

画廊基本就是一个艺术馆,里面不仅仅是王姚的作品,还有很喜欢的其他艺术作品,比如雕塑,陶瓷一类的东西,她的手下现在已经有很多个不同品类的小团队了。王姚彻底从摄影师变身成为了艺术界的小老板。

两个人一处一处的逛,这个装修完全是按照王姚的喜好亲自设计,从《瑰禄》离职的一些补偿费足够去她尽情充实她的艺术馆,每一处都是“心机”满满,小惊喜随处可见。

“所以,真的不打算学摄影了?”王姚虽然很喜欢和姜后缘讲她从哪里又是怎么样淘过来的这些小玩意儿,但是脑子用多了,难免要说一说平常的废话来缓解一丝丝的疲惫。

两人坐在一个形状特异的小长椅上休息,这是王姚专门配出的休息区,尤其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小长椅,但是却是一个贴地自动贩售机,都是热饮。

王姚按下按钮,极其里面送出了装好了大半杯牛奶的纸杯,“来,暖一暖,我这里是不是有点冷啊?”

姜后缘感谢地接下这杯牛奶,她的手已经凉的像是冰棍了,“我打算学法律啊,之前不是和你说了?”

“嗯……”王姚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一边又非常具有探究性地拎起了姜后缘的头发,“这发量倒是不错啊……”

“怎么了?”

王姚笑了笑,“没什么啊,我就是听说啊,学法的人到时候会因为需要大量的记忆而严重掉头发诶!不过我看你头发挺多的,应该不成问题。”

姜后缘有些诧异地耸肩,“真的假的?”

王姚点点头,“哎呀,你怕什么,有学识的人都是这样的!只要你还没到走火入魔的境地,头顶上应该会有头发护着的,不过是不是黑色的……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

“可是不是说学医的人才最容易脱发吗?”

“嗯……可能人家内部正在攻克这个难题,并且取得了一些些的进展?哈哈……”

两个人就脱发的问题讨论了一大圈儿,在对话中,姜后缘偶然听出来,王姚今年过年似乎没有回家。

“当然了啊,我回家了,这些小玩意儿怎么办?而且我就是趁着大年夜那几天去的国外,走了好多小镇才能淘到这些东西,前天晚上又是通宵的布置。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人肉背回来的,只此一个,我是真怕那些装修工人因为加班而没了耐心啊!小姜,你说我容易吗!”

王姚很少像现在这样……撒娇?

这不能说是很少,应该说是第一次。至少在姜后缘的记忆之中,这是王姚第一次撒娇。别说,其实还挺符合她现在的形象的……总是一个白色的打底衣,各种样式的背带裤,一个夸张的大外套。

王姚趁机倒在姜后缘的肩膀上,说话像是给姜后缘听,更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说我是不是把这种东西的单价定的有点低了?”王姚是想邀请更多的人来参观她的微世界,更希望能帮助这些她珍爱的小物品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她把价格降低很多,只希望买走的人能够善待。

听完这些想法,姜后缘更惊讶了,王姚现在这一脸天真的样子,哪里像是从《瑰禄》离职的高级摄影师呢?

她不得不提醒对方,“一件三十五的衣服和一件三十五万的衣服,你更珍惜哪一件?”虽然这个比喻如果用在姜后缘自己身上不太恰当,她这个穷货啊,即便是三十五的衣服,肯定也是穿到不能再穿了再扔掉。

而且这个艺术馆的受众人群也是很挑剔的,既然已经没有服务与大众,倒不如将这种拽拽的风格进行到底。也省的到时候别人在背后说一些不中听的。

姜后缘的三言两语有的对有的差点意思,但是足够唤醒王姚心底残留的某些记忆,她也自嘲了几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这么迟钝了。

两个人一直到告别,姜后缘心里记得的都是她不经意之间想起自己这个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所以没有直接回医院,她发现即便不会扔掉那些“三十五块钱的衣服”,但是好像也很久都没穿过了。

几乎是一路哼着歌回的江景别墅,她现在就要回去换一个以前穿的大棉袄,然后去找姜母忆苦思甜一番。

姜后缘开心和期待的情绪很容易就传递给了红枣,一人一狗蹦蹦跶跶地朝着衣帽间走过去,结果打开衣柜以后,却发现里面都是没有摘过标签的衣服,而且清一色都是她的……

意识到事情恐怕不会有那么简单,姜后缘转身打开了衣帽间所有的灯,何止是这若大的衣柜都塞满了她的衣服,整个衣帽间都是她的东西!

而且姜后缘发现头顶的灯也换过了,变成了她喜欢的那种简约的吊灯。不仅如此,又多了几个展柜,这回她看到孟琛的东西了,手表等这种配饰,他们的都放在一起,而其他展柜都是饰品,有一些成套的,看起来就能买楼的那种,有一些是单品,风格迥异,像是精心挑选过的。

而她自己那个从鹿七小区一早拖过来的行李箱,早已不见了踪影。

衣帽间大改造,难不成把其他东西放在了卧室?

姜后缘又带着红枣回了卧室,发现卧室也有改动,但是只有两处,一是换了衣柜,看样子就是原先衣帽间的那一套,二是换了梳妆台,欧式风格,淡淡的绿色,是姜后缘喜欢的。

奇怪,她的行李箱到底去哪了!

“安叔啊——刘姨——”姜后缘朝楼下喊,大年夜过了的第二天,他们就都回来上班了,但是江景别墅的其他佣人还没有回来。

“怎么了,怎么了,夫人。”

夫人?!

姜后缘又被这一声给小小的刺激一下,在家里不是都叫她小姜嘛?怎么突然又叫上夫人了?而且还是在没有外人和孟琛不在的时候。

不对劲……

哪都不对劲……

“额,刘姨,你还是叫我小姜吧!”姜后缘故作轻松,因为她似乎已经知道了刘姨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哈哈,夫人,不行啊,少爷特意交代过的,以后要叫‘夫人’或者‘少夫人’,少爷说了,新年新气象,尤其几年江景苑又来了几个新人,不立规矩可怎么行?”说完,刘姨小心翼翼凑近,旁边明明没有人,但还是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刘姨和你说啊,后天那些人就要到了,你身为夫人也不要经常笑脸相迎,免得让她们以为你好欺负呢!”

姜后缘正式地点点头,说知道了,“对了刘姨,我要问你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拿过来的我的行李箱哪去了?我找了衣帽间和卧室,都没有,这不可能在书房或者其他客房里吧?”

刘姨“害”了一声,“少夫人的行李箱不是早就被挪到了二楼的储物室嘛!对了,我看着前几天少爷亲自为少夫人整理衣服呢!”

整理?衣服?

所以难道衣服不应该出现在衣帽间吗?

突然,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姜后缘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红枣前面开路,气势汹汹的来到储物室以后,姜后缘才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几乎少了一大半,而她有些旧的箱子在其中非常瞩目。

找到了!

结果两秒以后,当姜后缘满心欢喜的打开箱子时,里面的空空如也让她当场石化……而当她看向刘姨的时候,刘姨也是下意识的眼神回避,好像在说:别问我、别问我、别问我……

姜后缘叹气,“所以,孟琛把以前的东西都扔了是不是?”

既然被猜透了,刘姨也没法在瞒着,实话实说:“少夫人,您这衣服也不算扔,都……都捐出去了……”

捐?

捐出去了可还行!

目前谁最贫穷难道心里没数吗?

但凡几下一秒把她赶出去,她就得露宿街头了吧……哦不,她还有那点颇为丰厚的摄影大赛的奖金维持一会儿,说不定还能被陆家的人捡回去,从此开启寄人篱下的……

不对不对不对!

姜后缘终于发现自己自己想远了,思路拐回来,心里就生气,她的东西应该由她决断才对,怎么可以说扔就扔呢?

刘姨忍不住劝一劝,说的全是有点不中听的大实话,“少夫人,咱们勤俭节约是好事,但是揪着几件衣服不放……不是我说不好啊,可是少夫人,恐怕您的衣服捐出去,都够呛有人喜欢啊……”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样式了,撇开样式不说,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袖能穿那么多年,反反复复的洗涤衣服早就松懈了,就连刘姨有时候都看不下去,别说是孟琛。

其实姜后缘也觉得那些衣服应该换一换,可是她才刚刚在心里给自己塑造的节约女孩儿的人设,还没开始,就崩塌了……

不过女孩子嘛,有了新的衣服,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姜后缘回了新的衣帽间,发现了一个播放音乐的装置,轻轻一点,整个房间都是放松愉悦的气氛。

红枣是男孩子,当然不能留下了,姜后缘自己一个人在衣帽间尽情的疯玩。她决定把衣服都试一试,把那些不适合自己的衣服让刘姨找人退回去。

一个年假这样结束了,孟琛虽然早早就恢复了工作状态,但是也到了正式回星海集团总部工作日子。姜后缘的小计划也正在顺利的进行着。

以给米诺补课为由,姜后缘成功占领了一间嗅议室,地方虽小,但是设备功能一应俱全,尤其是里间的大床,足够米诺和魏晴两个人一起休息了。

“你中午不和我们一起吗?”米诺傻乎乎地问。

姜后缘捏捏小东西软嫩嫩的脸蛋,“不行呀,我得回孟琛的办公室。”否则那匹大灰狼可是要生气的,他可一点儿也不好哄。

墨羽化是旁听,每天只要参加的下午的部分就好,孝子还小,早上多睡一会儿,快快长高。

姜后缘三个人正要开始,女孩儿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孟琛。几个人都吓了一跳,难道是她们说的东西时刻处于监控,而孟琛,正在看监控?

该不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

姜后缘有点没底,慌慌地接了电话,“缘缘,上来一趟,陆夫人找你。”

“好,我马上去。”姜后缘赶紧过去,可不能让陆夫人发现了她们的“秘密基地”,不然依着她的性子,肯定非要掺和一脚不可。

姜后缘以为陆夫人会拉着自己闲聊,却不料陆夫人先是交给她一块玉佩,然后又塞给她一张卡,接着急冲冲地说了一句:“我和陆总临时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卡里面是你的压岁钱,帮我照看一看奥创,有什么事你全权接管,玉佩是信物,他们必须得服……”

就这一句话,说完,人就十万火急的走了。

“哎哎哎哎哎!”姜后缘在后面边喊边追,愣是没追上陆夫人那十多厘米的高跟鞋!

一看就是练过啊!

姜后缘忙忙火火的,孟琛当然坐不住,也跟着出来了,不过他只要确认自己的小丫头是安全的就好。

总裁办公室里,姜后缘对着那一张卡和一块玉佩不停地叹气,孟琛问:“到底怎么了?”

姜后缘无奈,把那句说的极快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孟琛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几分邪气,又对着面前的两样东西玩味地笑——

“还真是新年,新套路啊……”

套路?

姜后缘点有懵,这怎么又成了套路,想来想去,原因也只能总结成原先的那一个。

这么久了,而且孟老爷子也算是接纳自己了,怎么陆氏还没放弃想要白捡线现成女儿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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