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识趣离开
阮柔抿紧了唇,盯着陆芷雅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看着对方那张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脸,她只觉得荒谬和心痛,原来她们竟然这么相似!
难怪顾宴霆有时候在看着她都会恍惚地喊错名字。
顾宴霆漆黑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陆芷雅,有些许意外,“芷雅……”
“阿霆,我不是来搅和你的婚礼的。”陆芷雅露出一个柔弱而苍白的笑,她眼里涌出了晶莹的泪,轻声问,“你和她结婚,是不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我相似的脸?”
这个问题宛如一道箭矢射在了阮柔的心脏上。
她轻笑一声,突然扯下头上的白纱扔到顾宴霆手里,一双美目染上了冷意,“我也想问问,顾宴霆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
顾宴霆不悦地看她,“阮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呵……”
阮柔鼻头发酸,难过得像是喉咙里塞了千根针,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钱。
她深深地看了顾宴霆一眼,梗着声音,“既然现在正主已经来了,我这个替身也应该退位让贤了吧。”
“你又发什么神经!”顾宴霆恍若没看见她眼中摇摇欲坠的泪,对她已经没了半丝耐心。
在他羽翼未丰时,是陆芷雅一直陪着他,他年轻时的高兴、悲伤都与之分享,但是在他情浓之时对方却留下一封信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这么些年来,他对陆芷雅念念不忘。
所以,在看到与陆芷雅有几分相似的阮柔时,他包养了她。在顾霆宴的心里,阮柔根本就不配和陆芷雅比较。
“结婚仪式会继续下去。”顾霆宴。
但他与母亲之间的协议不能被破坏,新娘是阮柔还是陆芷雅,他根本不在乎。
只有结了婚,母亲才会彻底放手,不再干涉他在私事与公事上的自由。
阮柔闻言,却是一怔。
陆芷雅脸色难看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不甘与怨恨。既然她这次重新回来,就没有这么不了了之的道理。
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颤声,“阿霆,既然你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我的忌日就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挺好!”
顾霆宴有些许慌乱,“芷雅,你要干什么!?”
“阿霆,你可不可以带我走?”陆芷雅露出楚楚可怜的哀求泪眸,她象征性地抬了抬手里的刀,“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下!”
像是怕陆芷雅伤了自己,顾霆宴不顾危险地伸手,抓住了陆芷雅握着刀的手。
“阿霆,心点!”
白溪雅生怕刀子不长眼,连忙让保安上前帮忙。
几个保安一拥而上,阮柔猝不及防被推,峤脚摔在地上,脑袋撞在了教堂的长板凳角上。
她之前一直被软禁在家里,精神状态极差,现在这么一推搡,一摔,一撞,当即就晕了过去。
“阮柔!”
……
等阮柔醒来时,便感觉到手臂冰冰凉凉的,一抬手就看见自己手背上扎着吊针。
回忆后知后觉地涌上脑海,她咬住了苍白的唇,忽的将针孔拔了。
她不想再在做一个尴尬的替身,夹在顾宴霆与陆芷雅之间痛苦挣扎。
阮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上的神情柔了一瞬,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知道顾霆宴的母亲在乎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同意她离开,门外此时一定有人把守着。
阮柔左右看了看,打开窗往下看,这里是五楼,爬是爬不下去了,更怕伤着孩子。
踟蹰间,病房的门被打开,白溪雅从门外走进,脸上依旧是显而易见的不屑。
白溪雅冷冷扫了她一眼,朝门外站着的两人挥了挥手,“把她给我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
阮柔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警惕的神色,本能的往后退,可身后已是窗户,她根本退无可退,两位黑衣保镖走进来立马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这是干什么?松开,松开我!”
阮柔挣扎着,可柔弱的她根本就不是两个男饶对手,最后干脆不再白费力气,而是瞪向门口的白溪雅。
难不成是婚礼被搅和了,她要把账全算在自己的头上?
而从头到尾却都不见顾霆宴和陆芷雅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朝她袭来。
大约半个时后,阮柔被带到了顾家老宅。
清幽的胡同深处竟藏着一座不易察觉的四合院。
“夫人,您回来了。”
院门打开,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冲着白溪雅躬身,白溪雅嗯一声后兀自朝院里走去,阿姨则走过来笑盈盈的挽上阮柔的胳膊。
“少夫人,这是顾家老宅,我是张妈,专门伺候你安胎的。”
少夫人?阮柔心头一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顾宴霆呢?”
张妈笑容可掬的摇了摇头,“少夫人,我们进去吧,不然夫人该不高兴了。”
阮柔咬着唇,心里拿捏不准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可她没有选择,身后的两位保镖目露凶光,她只能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白溪雅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保养得夷手翻动着手里的文件,见她进来,勾着唇冷笑一声,正了正身子后手一抬,文件便轻飘飘的落在了红木长几上。
“阮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的答案都在里面,自己看吧。”
阮柔一双手绞在身前,鼻头已经冻的有些发红。
可这些和她心里的死寂比起来,不及万分之一。
阮柔咬紧了牙关,如果这是顾家给她的卖身契,她认!
弯腰拿起文件的刹那,阮柔冻在了原地,看着顾霆宴遒劲的签名,仿佛一把利刃,轻而易举的便将她的心割开。
“现在你应该清楚了,为什么霆宴明明不爱你,却还是愿意花三百万娶你。”
白溪雅,动作优雅的捧起面前的骨瓷茶杯,茉莉花茶的香气让她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所谓母凭子贵,的就是这道理。”
阮柔气的浑身肌肉紧绷,手指一寸一寸的握紧,一张纸在她手里越来越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