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殿见
在与须无言的谈话中,李恒知道了一个对自己很不利的消息。
那就是尽管太玄宗已经衰败如此,玉玄宗和上玄宗仍旧没有要放过太玄宗的意思。
也就是,自己这个掌教,将来要面对的就是如今洞玄修行界最强大的两个宗门:玉玄宗、上玄宗。
但李恒并没有太多的焦虑,因为他在下界之前,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我知道了。”李恒了一声,然后对须无言道:“你先去吧,明早带他们来大殿见我。”
须无言闻言,没有多什么,躬身道:“是,掌教。”
随后,须无言转身离开了大殿。
在大殿内昏暗闪烁的灯影中,李恒静静的站在那里,灯火明灭间,李恒的背影也显得深邃缥缈起来。
静立片刻之后,李恒又重新盘坐了下来,闭目入定运功修炼,开始恢复消耗的法力。
须无言走出大殿,看着庭院火堆边一团和气吃着烤肉的三人,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走到火堆旁围坐下来,然可道三人马上将烤好的肉递了上去。
须无言看着眼前肥嫩香酥的石明兽肉,对然可道三壤:“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张洵起身拿起一块肉,亲自撕了一条下来,递到须无言面前道:“言伯,我们早都吃饱了,这些是专门给你烤的。”
法行也道:“言伯,这些肉你必须吃,我们要看着你吃完。”
然可道笑着道:“言伯,这些肉里面蕴含了大量的石明兽精元血气,吃了之后对恢复修为,治疗伤势大有益处。”
须无言目光朝石桌上一撇,石桌上的那一大块肉已经消失不见,这才肯定然可道他们已经吃饱了,于是笑着接过瓷盘,慢慢地吃了起来。
“言伯,这块我喂你。”张洵将手里的肉条递到须无言嘴边道。
须无言没有真让张洵来喂,而是伸出手将肉条接了过来,对张洵笑道:“好孩子。”
“师姐,你咋不喂我?”法行此时忽然道。
张洵坐回自己的位置,朝法行道:“喂老喂少不喂青壮,除非你是废物。”
法行挠挠头,一脸纠结地道:“我也想当废物,就是那种上面有修为高、地位高的爹娘、恩师罩着,身边有千娇百媚的师姐师妹疼爱,可是没这命呀。”
...
清晨,浓雾弥漫在整个太玄宗山门四周。
然可道早早就走出了房门,然后面朝缓缓运功吐纳片刻,再呼出体内浊气,便准备下山去了。
“可道。”须无言在背后叫住了然可道。
然可道转身看见须无言,连忙上前问道:“言伯,你的法力恢复的怎么样?伤势好些了吗?”
须无言笑着道:“已经恢复了四成,最多只需要三就可以完全恢复,现在法力自行运转周修补伤势,不消一月就能痊愈。”
“那就好。”然可道点头道。
“你要去哪里?”须无言问道。
然可道道:“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石明兽尸体搬上来,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五成,搬运千斤之物问题不大,如果丢在那里,被其他的野兽吃了就可惜了。”
“等等再去。”须无言拉住了然可道,“先随我去见掌教。”
“?”然可道有些疑惑,“见掌教?”
须无言点点头,然可道这才恍然大悟,“哦...对,来了一个新掌教。”
“...你能记得石明兽尸体,偏偏就记不得新掌教?”须无言问道。
“...”然可道挠挠头,他自然不好意思那石明兽的肉太好吃了...
“去把洵儿和儿叫起来,我们要一起去见掌教。”须无言道。
“是,我这就去。”然可道道。
炼气期的修士还是要吃饭和睡觉的,尤其是孩子和少年人。
到了炼神期之后,就可以辟谷餐霞,不眠不休。
当然可道从被窝里将法行拉起来的时候,法行揉着眼睛嘟道:“啥掌教,啥掌教啊,掌教不是早死了吗?”
法行出门看着同样一脸惺忪的张洵,道:“师姐,大师兄我们要去见掌教。”
到这里,法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吧,你们要自杀吗?不至于吧?不就是石明兽堵路吗?至于吗?”法行哀嚎道。
‘啪’须无言粗糙的巴掌打在法行脑门上,法行一个愣神,只听须无言道:“胡言乱语什么,马上去洗漱穿戴,然后随我去见新掌教。”
“新掌教?”法行迷迷糊糊地道。
“你是傻子吗?”张洵目光鄙夷地看着法行,“赶紧去洗漱!”
“....”法行呆立了半,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哦哦哦,新掌教...”法行低头嘟囔着洗漱去了。
当晨间山顶的薄雾散去,金色的太阳落在太玄宗残破的大殿上时,须无言四人按照宗门地位排列走进了大殿。
按照宗内地位,除了李恒以外,最高的就是然可道。
然可道是大师兄,张洵是二师姐,法行是三师弟。
至于须无言,则是记名弟子,按照辈分,他还要叫然可道、张洵、法行三人一声师兄。
但然可道三人自被须无言抚养长大,就算他愿意叫,然可道三人也不会同意的。
“拜见掌教。”这回没有人装傻,就连法行也规规矩矩地拜了下去。
毕竟李恒轻描淡写地就杀死了石明兽,光凭展露出来的实力,就足够让他们收起自己的心思了。
然可道昨夜对他们起李恒击杀石明兽时,也有些语焉不详,总之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石明兽就死了。
尽管然可道讲的非常模糊,但一个神秘而又强悍的李恒形象悄然在张洵与法行心中树立了起来。
李恒就盘坐在大殿内的神像下方,一道灵光在李恒身下的蒲团上闪过。随后那蒲团转动,李恒也随着蒲团的转动而变成了面朝众人。
“起来吧。”李恒淡淡地道。
“谢掌教。”众人再次一声轻呼,然后起身站立着。
随着李恒转身,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然可道、张洵、须无言三人都面色如常,只有法行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似乎极为不习惯眼前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