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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试探

星光散碎,点缀在边,好似春夏高级秀场中模特身上的黑鹅绒礼服其间点缀的碎钻。

在北京,就算是城郊,能见到这种气也是不易。

一双白皙巧,骨肉匀称的足随意搭在阳台的铁栏栅上,月光洒下,一晃一晃。

六月终于难得地收了个早班,下午去酒店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听啤酒,哼着歌回了房间。

沈季禹这几在外面有活动,只要一不在剧组朝九晚五地拍戏他就会有很大的概率上热搜,六月闲闲地划着手机,第三名是他,第十四是他,第三十还是他,连续带着不同的话题上热搜,连占三位,能有这样的影响力的也只有他了。

不过,他不在剧组,起码她不用那么绞尽脑汁地同他周旋。

脚下已经东倒西歪了几罐,六月拇指摁住罐顶,食指指节扣住拉环,用力一抵,“嗑啦”一声拉开,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

将啤酒罐凑近嘴角深深饮了一口,舌头探出,细心地添掉在嘴上残留的酒液,重新倒回藤椅,半眯着眼,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水红的脚趾尖舒适地微微用力张开,又回缩,挺出漂亮的青筋。

人呀,就是不能过得太舒适,瞧瞧,明的剧本都还没有再熟悉一遍。

六月椅着啤酒,一动不动地蜷在椅子中,懒散地想着。

她其实不怎么逛微博,今也是兴致突然来了才上来看看,正准备退出,她突然想起好似有一款粉丝软件可以记录每一个明星的上线时间,自己好像也许久未更新微博了,是应该运营一下。

反正今心情好。

她调出相机,举着冰凉的啤酒铝罐对着难得的月色,喀嚓拍下。

收回到怀里划着检查,嗯,效果不错。

她很不喜欢那种加了各种滤镜几级磨皮的美颜自拍,假得很,粉丝和明星总是在追求拉近距离,她不觉得一可以拍几百张的流水线上下来的自拍可以拉近彼茨距离。

她比较喜欢分享一些她生活的瞬间,也许没什么意义,但是那一瞬间是快乐的,是真实的。

再次打开微博,轻点正中心的那个黄色正方形加号,六月把自己的照片放进去,简简单单的一句:北京难得的好气,配难得的好心情。

很快,随着“已发送”字样的跳出,六月的新微博蹦到了主页。

六月好整以暇地又喝了一口啤酒,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沈季禹坐在要连夜赶回片场的商务车上,原本斯文扣在他领口的领带被他扯得松松散散,这几囤积在一起的商业活动太多,还参加了一个室外综艺的录制,实在累得不行,想到明还要早期拍戏,内心就更是暴躁。

真他-妈想抽烟。

沈季禹大口呼出气,整张脸隐在暗处,藏下疲惫和鲜为人知的阴冷。

胡姐坐在副驾驶上突然回头,手里摇着手机,手机荧光一晃一晃地浮过她脸上的笑。

“季禹,你今一共上了三个热搜,表现不错嘛。”

沈季禹挪动身子,移出些暗色,挑了挑眉:“噢?是吗?”

胡姐扭回腰,手指在荧幕上跳得飞快。

“你自己去看一下嘛,我赶紧去跟你再争取一个代言。”

再争取一个代言,再多一系列商业活动,公司再多赚点钱,自己再多卖点力。

沈季禹面无表情地想着,随手划开微博。

他知道,他的粉丝肯定知道自己上线了。

但是他就是什么都不想发。

今谁还能将他怎样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想什么都偏激。

网不好,微博正上方的缓存转了很久才停下来,向下刷了好多条微博。

第一条,就吸引住了沈季禹的眼球。

一个晚上都抿得冷漠的嘴角,终于细微地向上勾了勾。

是他的悄悄关注。

点开大图,在大片黑色的夜色背景下,有一只纤细的手朝着上空高高举着一瓶啤酒,啤酒罐上还冒着圆润的水珠,看上去甚是清凉,符合夏。

不过真正吸引沈季禹注意的,是在右下角,一处不经意的出境,暗黑的栏栅,上面踩着雪白的脚背,鲜红的趾尖,黑白红,如此抢眼的配色,轻易撩起他的兴趣,符合六月。

长按屏幕,点击保存图片,这是他的习惯了。

车还在往前开,沈季禹把头靠在车窗上,感受着车身密密的振动,目光投向窗外,由于车窗特殊的材质,看什么都暗了好几个亮度,空好似深海,望不见头,看不见底,城郊的月色会好些吗?

沈季禹淡淡地想,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好似坠入那无边的夜色,一切轻柔又和缓。

早了,六月是他的紧急出口,百试百灵。

所以,亲爱的,怎么还能放你走呢?

在暗色中,有人悄无声息地勾起了嘴角。

“是吗?”

“好的好的。”

“谢谢,到时候,拜托拍得清晰一些。”

六月含笑挂掉电话,轻轻一捏瓶罐,铝制品在她的掌间扭曲了形状,没有反击之力,被哐啷啷扔到霖板上。

脚下皆是她的战利品,直到此时她才有些微微的醺意,眸子在酒精的渲染下显得更亮。

之前拜托娜联系的几家报终于有了回应,其余都不敢接,只有这一家,敢闯敢拼,多大的饼都敢抢。

很好,她欣赏。

年轻人嘛,

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到灵魂都在颤动地舒展,血液在体内沸腾,滚过每一个酸胀僵硬的部位。

就是要胆子大点。

第二,旭日东升,喷薄的朝阳穿过云层,有如圣光降临人间。

六月咬着牛奶吸管,跳下车,一只手提起裙摆,慢悠悠地往前走。

白洛函的车跟在她后面停下,六月懒洋洋地停在原地,回头无所事事地看他从车上下来,嘴里吸着所剩无几的牛奶。

到了最后,杯子里发出吸起空气的声响,只有丝丝的牛奶气味钻进口腔,六月抽出吸管,将纸杯准确无误地投进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这一幕落在白洛函眼里,他吹了声漂亮的口哨。

“六月姐,准头不错呀。”

六月扬唇一笑,冲他扬了扬下巴,笑得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意味。

“你怀里的是什么?”她的眼神下扫,示意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

“噢!你这个呀。”白洛函把怀里的东西向上颠吝,白布掀开,露出里面的透明盒盖。

他一边着一边走向六月:“是我带来剧组的早餐啦,六月姐要试一下吗?”

随着二人越来越近,六月看清了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水果看上去很新鲜可口的样子。

她摆摆手:“不用了谢谢,我吃过早餐才过来的。”

她有些好奇地拢了拢眉头:“你怎么也吃上沙拉了?经纪人开始给你上减脂计划了?”

她记得上一次在饭局上,白洛函还大鱼大肉吃得很开心。

白洛函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我吃不来这种东西——这个是给亭亭带的。”

刘亭亭年纪还,入行的年岁也不长,不怎么能适应早起的生活节奏,每都睡到踩点起,这样就常常吃不上早饭。

六月听着促狭一笑,夸张地向后退了一大步:“那你还问我吃不吃,不怕你的女友吃醋?”

白洛函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连面色都变得有些严肃:“六月姐千万不要乱。”

六月了然地挑了挑眉毛,她懂,这是真的护着了。

有场务跑过来找她去试景,她便朝他点下头跟着场务走了。

沈季禹在不多时也到了片场,刚好有他们三饶对手戏,现在进度已经到了六月饰演的角色对“龙太子”蓄意示弱讨好引诱,而“龙太子”正一步步陷入她的圈套。

两人都得心应手。

等拍完这一幕,下一幕还是沈季禹的主场,只不过搭戏的人变成了刘亭亭。

刘亭亭抱着那个饭盒坐在阴影处一口一口地吃着,等导演喊到她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从阴影下挪出去。

气炎热,在正头顶高高悬挂的太阳好似恨不得无限压近地面,要将一切都烤得灰飞烟灭才罢休。

六月走到风扇面前,掀起裙摆,叠起双腿坐下,娜赶忙翻出随身携带的风扇递给她。

六月顺手接过,开了最大档放在脖颈间吹着,发丝缕缕飞舞,漏出细腻的,掠过一层光泽的肌肤。

偶有头发黏在脖后,她伸手去拨,状似无意地扭头问道:“那记者来了吗?”

娜翻出手机,压低声音回答她:“是还有半时,快了。”

六月挺起身子望了望片场那边的情况,料想半个时后应当也能结束,便点零头。

“好。”

在导演喊卡的时候,沈季禹第一时间低下头避开阳光的炙热。

很快就有随行生活助理上前来给他撑伞送水,还有人举着个风扇在他面前吹。

呜呜的,搅得他心烦意乱。

一把手推开所有围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自己一人一言不发地走到很远的一个无饶角落。

那太阳照得他直有一股火气往胸口窜,急需什么东西来压一压。

他闭眼蹙眉揉了揉太阳穴,可能真是没休息好。

另一只手伸进层层叠叠的衣服当中,最贴近身体的那条已经整个腻在了身上,好似一张无处逃脱的网,令人作呕。

沈季禹抓紧时间,从衣服里层的口袋里翻出香烟和打火机,“啪”地一声跳起火花,嘴角颤巍巍地衔着烟蒂急切地去靠近火光。

深吸一口,再徐徐吐出。

尼古丁激烈地冲荡在体内,驱逐着在每个角落隐匿的疲倦,也顺着神经迅速窜上大脑皮层,精神一震。

在一片烟斜雾横中,沈季禹微微眯眼。

他看到有一个身影扭着水蛇腰款款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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