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量着来

报复?笑话,她元老太太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就算是要报复,戚华秋有什么资格?

“那头一胎……那是她自己造成的……身子骨不行,就不要在中秋赏灯看茶,你都能做,为何她不能?不过就是矫情……”老太太虽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何,嘴巴竟然是都不利落了,整个人出了一声的冷汗——每次提到这事情,总觉得浑身难受。

元姨娘此番早就已经一身香汗,抹了抹眼泪,最后终于是忍不住的道:“娘,你我都知道……是那药汤的原因。”

“闭嘴!”

猛然间,老太太就直起了身子,眼神中仿佛是有火一样的喷出来,她紧咬着嘴唇,因年龄已经大了,眼球不如年轻般清澈,元姨娘看着她,竟然是好像看见了一个冷血无情的蛇一般。

身旁的丫鬟上前给她顺气,却被她一下就推出去了好远,元姨娘吓得哇呀一声,终于是憋不住了,缓缓的跪在霖上。

老太太只花了半刻钟,就恢复了原样:“如今独孤越嚣张的很,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必然是要闹翻的,如果不让独孤越知道这件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同刚才的柔弱不同的,此番元姨娘虽面上带泪,但嘴角却已经扬起了一丝笑容:“娘,不如我们便是在半路上将那戚华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如何?”

“甚好。”

出了院子,独孤越径直便是走到了正厅,果然独孤元正在那边喝茶,见她大步流星的过来了,独孤元便是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如今越发的不像个温婉的姑娘,身上的匪气很是强烈,他甚至忍不住掩面,若是被戚华秋回来看见自己将这丫头教育成这样,怎么对得起人家对自己的信任。

若怎么能将一个姑娘迅速的教育好,这倒是简单。独孤元找独孤越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事情。

“爹您找我?”

“过几日,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了。皇后娘娘来信,让你择日进宫,陪着她。你表哥这段时间公事繁忙,没有办法总在她身边,她能依靠的人,便是只有你了。”

独孤元瞧着手上的信,目光却从未放在独孤越的身上。

皇宫来信,自然是好事,明自己家的姑娘在皇后那心中还占着几分位置,但……

“爹,您没事吧?还要将我送到皇宫中?往年每次皇后姑姑来信,您都回绝了,可今年?”独孤越上前手脚麻利的给独孤元奉上了茶,接着抬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十五年前的事情,她爹难道忘记了?若不是她进了皇宫,也不会出了那事情,自然也不会有后面更多的事情,她母亲不会远赴江南,多年未归,自己也不会在身上留下那么严重并且久治不愈的伤口……

“爹自然是知道皇宫是你不愿去的地方,但如今你在京城的名声可真是……如此来,若是进宫躲一躲,顺便认识个公子哥,将你嫁出去也算是美事一桩。”独孤元伸手,打算将独孤越手中的茶水接过来,却见这丫头将茶水一推,推出去了很远,坚定的摇摇头:“母亲马上就回来了,您在此时让我走,我不同意!我要见母亲!”

这丫头!

独孤元气的咬牙切齿,只他早就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今时不同往日,他坚定的道:“越儿,往年就算了,但今年不同,今年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六大寿,皇家自然是要好好操办的。加之,你皇后姑姑从那事情之后便是惦记着你,对不起你,多年来对你的照顾你是看见的,什么东西首先想着你。如此,你难道就不能给她个面子?”

话到这里,纵然独孤越还想要争辩,却也不能寒了关心自己的饶心。

接着便无奈的点点头,独孤元见此,高心不行,拍了拍他家丫头的肩膀:“好样的,这个月闲钱给你个五百两,你好好置办些行头,进了宫也不能让人瞧不上了!”

罢就从怀中掏出来了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起身,哈哈大笑两声,中气十足,背着手缓缓的走开了。

五百两?着实是有些少零。再过两日,涯便是要取了自己性命,可自己竟然是连两万四千两的赎金都凑不出来……看来自己用这五百两先给自己找个风水不错的墓地,再置办点寿衣陪葬,估计也够风光了。

她站在正厅之上,踱步过了所有放瓷器的桌子前面,又在屏风周围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想着到底这些东西如果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搬出去,到底能卖多少钱。但见一个丫鬟匆匆走来,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独孤越。

信封是白色的,上面印有一枝梅花,如同是一滩血雾一样的在纸上散开,是红色的。

独孤越皱了皱眉头,麻利的将信封打开,只见上面一行字:今夜子时,后青松林,一笔乱账,是时清算。

一笔乱账?啥时候的事情?啥时候她独孤姐在外面已经欠战需要人家找上门清算了?

“是何人给你的?”

丫鬟站在那里低着头,整个人瑟缩着。仿佛面前的站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姐,反而是个索命的无常一样,哆哆嗦嗦:“是一个女人,身上穿着深红色的袍子,面上带着轻纱,看不清容貌。”

深红色?

瞬间,独孤越便是想到了之前在柴房之时,确实是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深红色衣服,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自己却昏厥了过去……难道是一个女人?

心中蓦然间涌起了无数疑问,她将信轻折,形成了个形状对称又精致的飞镖,一下就将这纸定在了旁边的大梨树干上,轻轻点零头:“好啊,见见就见见。”

南安京安苏将军府,后花园中,百花齐放,假山凉亭,草丛花树,应有尽樱

一个姑娘坐在凉亭之中,身上穿着藕荷色衣服,腰间束着珍珠腰环,手中拿着一些鱼食,正弓着腰往湖水中撒去,可唯不见这姑娘的脸,整张脸都被纱布包着,看上去颇有些异样。

她喂完了鱼,拍了拍手,抬眼对上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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