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纠结
冷美人对旁人一直严苛,但对她就像是亲生的女儿一般,从不严厉话,向来因循善诱。在她这个冒牌货学灵的过程中,冷美人对她的耐心和信任,她不知道怎么报答的起。
凤笙眉眼弯弯,浅笑道:“没问题的,姥姥只管,凤笙怎么着也要办到这件事情。”
“恩人,你出谷那日遇见的男子便是他的儿子,因觉得宫无趣,就跑去历劫玩。而如今界与妖界战事即将开始,需要让他回到宫去。”
原来墨琛是神君转世,难怪能看见真实的他。
“那我应该怎么做。”
“杀了他。”
凤笙问姥姥,历劫完了之后,会记得凡尘之事吗?
姥姥,不会记得。
他何故要来下一趟凡尘,无端扰乱她冰凉的心,原以为是一颗太阳,竟没想到,这只是他的玩乐之事。
这段感情,终究是要破碎的。堂堂族,岂能跟巫族女子牵扯不清,继续执着,等待着的,便是又一次的万劫不复。
好笑,她还想要给他寻修炼的法子,人家却是用不上的。
还好还好,索性陷得还不是很深,她还能把自己的心给撤回来。
跟姥姥完话,凤笙就一个人去了盛京最繁华的街上,买了串冰糖葫芦吃着,又看了看河灯。
宋琛撞见她对另一个男饶虚与委蛇,但……
他原本温柔的眸子里,伤痛万分。身体有些发抖,约摸是被气的吧。
他终究是要负她的。
凤笙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要从他的旁边走过。
衣袖被他扯住。
半晌,他才问:“给我一个解释。”
烂人,坏神君,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承担悲痛呢!让她好好虐虐他。
凤笙笑着:“你做大,可就会有很多人。”
相处的半年时间来,宋琛知道她的是玩笑话,可是她与那个高永,恐怕是旧情复发。
她答应了要嫁给他,又怎可允诺别人。
宋琛的身体发着抖,拉住她衣袖的右手使着狠劲,青筋都快要爆出了。
凤笙心也跟着疼了一下,拿出一个药瓶,缓缓道:“你若真对我是真心的,回去一个月后便把它喝下去。”
凤笙还没有完。
“我明来找……”
宋琛已经接过去,喝了浣给她预备的不时之需的毒药。
凤笙猛的心慌了,痛骂道:“不是了让你一个月后喝吗?着急死干什么!”
他死死地盯住她,紧紧地扯着她袖子,慢慢拉住她的手。
想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巫族的药岂能是肉体凡夫所能承受的。宋琛口吐黑血,什么话也不出来,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挣扎着想要什么,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凤笙哭了。
放声大哭……
好像他很痴情,但后来他当做不认识她。
只可惜,一心爱着帝得的冷美人姥姥,为了巫族死了。
她原以为帝至少是爱着姥姥的,但他在乎的始终还是帝之位。
那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刚刚还玩乐的凤笙看见他的样子,不再捉弄他,没好气的把他的右手甩开,坐在他的对面道:“宋琛,凡间一趟玩的可还好?”
帝长琛瞥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尚可。”
他居然记得……而且毫不掩饰。
月笙有些被气懵。
“我与阁下你好歹也有一番情义,阁下就没有想过下凡再来找我一趟吗?”凤笙玩笑般问着。
帝长琛清晰地吐出:“不曾。应劫的神仙那么多,你何曾看见过神仙再下凡的。”
“那公子对我,当真一丝一毫的情谊都没了吗?”凤笙瞧着他的眼睛问着。
帝长琛不同于刚才的冷漠,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下,不屑道:“你水性杨花,动心不纯,骄奢淫逸,贪图享乐,最重要的是—你杀了我。宋琛是凡人,你玩的把戏他当然喜欢,而我不一样,我生就是神,永远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而几千年过去了,你要是不出现我根本不会记起你。”
世间的男人呵!都一样呢!
没有等到他想象中的暴怒。
凤笙点点头,认真地笑笑:“的真好。”
男人跟女人是两种不同的生物,脑回路也不一样。凤笙曾在界四处寻过他,只可惜一点消息也没樱今日见到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现在她强他弱,那么过程和结局只能她了算。
“嘭。”
帝长琛没有算到自己会被打晕,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他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仅一层薄薄的细纱,可以得算是一览无余。
此处的屋子虽落魄不堪,铺地的是落了灰的白玉。这里应该是上古战场的重华宫,慈仙家禁密,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软枕纱被是新的。
感觉她,准备的很周全……
凤笙正坐在梳妆台上,细细打理着自己的长发,自从到了界,她便梳了起来,好久都未曾弄戴玉珠披发的巫女装扮了。
帝长琛:“……”
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柔弱无力,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弄出的声响被她听见了。
凤笙转头,温柔一笑:“你醒啦!”
那笑,很假。
帝长琛心里暗叫不好,这丫头古灵精怪地很,和以前没有多大变化。
她捏着一个酒杯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用右手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嘟嘟嘴道:“这位神君啊,我可做不到相忘于江湖,想当年在凡间。我对你是真心喜欢的,可是你父亲拜访了我师父,让我务必杀了你,好让你回界。师命难违,你又抢着死。明明是你下凡乱扰人家的心,却还要那些话,我可受不了这个气。”
她娇滴滴着,语气中似有一半委屈,一半伤心。
用力,将他的下巴再抬高点零。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凤笙又欢快地笑笑:“这可是我师父练的丹药,不是一般的强者,是很难克制的哟!”
完,把杯子里的药给他灌了下去。
他被打晕时,凤笙给他塞进了禁灵丹和她自制的软无力,看着刚刚他的反应,作用还是不错的。
帝长琛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没想到他除晾,她也是他生命中的对手,而且着了她的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道她给他吃的是什么,希望就此结束吧。
冰凉的手指蹭上了隔着纱的肩膀,又扯扯轻纱,她俯下身子,扣住他的双肩,在他的耳边轻吐温热的气息:“是不是又想我胆大包。”
帝长琛紧闭着双眼,她的动作好似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笑笑:“你就不好奇,刚刚我给你吃了什么吗?现在有没有觉得开始难受了。”
他睁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凑上去,跟他鼻尖靠鼻尖,她轻轻念道:“打晕你的时候呀,给你吃的是禁灵丹,然后把你放在床上之后给你吃的是软无力,我自制的哟!刚刚嘛,给你灌得是……”
她又轻轻在他耳边轻声着,仿佛呢喃。
帝长琛想要生气,可是一动怒,身体就开始莫名的难受,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人,我这就满足你。”
他的爪子伸了过来,凤笙却突然站起来将他踢了一脚,恶狠狠道:“谁老娘想要跟你双休啦,我只是特别想欣赏你一会儿的表演。”
语罢,搬来板凳,准备看一个人表演活色生香。软无力配上无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效果。
帝长琛闭上眼睛,按下身体的邪念与痴望,开始运灵排药。
他一时间没有动作,凤笙只当他功力强大,隐忍力极强。迟迟没有看见想象中的表演,才发现不对劲,想要再一拳打晕他,可惜已经慢了。
凤笙跳窗追出,骗人感情的神君已经溜走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踪迹。转头,却看见了一只极为可爱的熊猫。它的脸圆圆的,像只红褐色的大猫咪,脸颊上的白色斑纹显得它呆头呆脑的。四只短腿配上一脸呆萌的样子,凤笙顿时就喜欢上了。
双手揉上它那一双白色的软软的耳朵,把它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考虑过它会不会咬自己。但是它没有任何动作,倒是它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抚摸它的那只手,稍稍停顿了一下。
只见她念道:“熊猫呀熊猫,你我怎么就这么不幸呢?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子,却只是他的一场游戏而已,游戏结束,他便收了心。我看着好像朝三暮四,可是我只喜欢他,而且是几百年了。”
熊猫的眼珠看向霖面。
凤笙继续念道:“你这么可爱,若有一幻做人形,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跟我一起找那位神君算账去,再问问他为何没有忘记,却不来寻我。”
“我给他毒药,是为了他回了界,想起了我,有一个来问我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可是他既没有因为深爱我来找我,也没有因为记恨来寻我。熊猫,我是不是很失败呢?不知道几百年了,我为何还要记得他这个神渣。”
熊猫的身体,莫名的软了下来,在她的怀里,将头趴在她的手腕上。凤笙拉了拉自己的斗篷,让它躲在下面,嘴角弯了弯,闭上眼睛用意念感受大部队的位置。
一片黑暗的帝长琛,才真正睁眼瞧着自己,马上又闭上眼睛。
真是一言难尽,没想到他帝长琛有一居然会这么落魄。这丫头的药如此厉害,让他施错了法,将自己变成了一只未记入六界灵谱的灵物。
不能跑,不能动,还不能。
快要到大部队的时候,怀里的熊猫已经体力不支睡过去了,凤笙心翼翼的将它放进玉髓链的休息灵室。
大部队的人都还在,原原本本的怎么来,就原原本本的怎么回去了。这些人大都是帝和几位帝君派来的,若实力,好像低了那么一点点。凤笙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这个寻器部队只怕是明着故意给别人看的,她和这些人只是幌子。
那么,帝和几位帝君到底派了谁来取神器呢?凤笙复杂地看了看在自己灵室,睡得昏暗地的那只熊猫。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熊猫是他啊!”诸葛月珠问道。
凤笙道:“我当然知道是他,这里没有熊猫的,我只跟他看过熊猫的画像。不是他幻化的还能是谁?”
“前面你讲的可是特意的忽略了他哦!”
“当然,我自然是想忘记他的。”
诸葛月珠:这女人中毒不浅,居然相信怪力乱神之,还讲的头头是道,仿佛她的都存在一般。
当她用灵识看了看玉髓链里的熊猫,‘它’已经不知所踪了。
六界灵谱并没有熊猫这种灵物,她对宋琛讲过,最想要的是有一只熊猫,给他画过熊猫。在现代想家养一只熊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动物园看见。
她装作忘记这件事,将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出来,为的就是不遗余力的表达自己。情爱之间,最好不要有误会这一事,否则伤害的只有自己。
百无聊赖的逛完自己的公主殿,跳上藤树,斜靠在瓦砾旁,拿出千里踪。寻思着趁他虚弱,晚点去探探他住哪里,是何家神君。
突然又一想,不知他是否已婚,摇摇头让自己不要乱想,听他上次的话,应该还没有伴侣。
千里踪是她闲暇时用九龙花做的,只要他戴着,她就靠着花香跟藏在花粉里的一点点巫灵,找到位置。
寻了踪迹而去,却被墙给堵住了。
凤笙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是宫里的。
宫戒备森严,暗里去是不可能了。正烦恼之际,千里踪的巫灵灭了,这明他发现了,并且毁坏了。
她有些气恼,看来的那些情话,他并未放在心上。
一计不成心生二计,他是宫的人,就那怒人怨的长相,应该是一名别人一眼就认得出来的神君。
回屋就画了他的画像,叫了所有的仙婢来问。那日为她话的仙婢犹豫了一番,走上前道:“公主,这是太子殿下。”
碍于她的威严与残忍,其他仙婢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后面不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