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不要,不要。”燕凌夜眼底通红,眼泪如雨水一般一颗一颗滚了下来。
双手用力的捂着浅雪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浅雪浑身哆嗦的躺在燕凌夜怀中,衣襟被鲜血染红,身后的影卫们都不忍心的转过身去。
燕凌夜声音颤抖的,浑身紧绷的用尽全身力气,只希望她不要离开自己。
“不要,快去传太医,传太医。”燕凌夜将她拦腰抱起,疯狂的往皇宫方向跑去。
浅雪知道自己过不久了,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附上燕凌夜的侧脸。
“别,别动。”浅雪没一个字鲜血就会着脖子处的伤口流出。燕凌夜听话的蹲在地上,影卫门也去请了太医。“你别话,别,别话。”燕凌夜滚烫的泪水滴在了她的脸上。
“我……我活不长了……”浅雪两眼逐渐暗沉,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准,我们才刚团聚,你不能离开我,不能。”燕凌夜仿佛能看到浅雪的生命在从自己身边一点点的流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答应我~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不准……不准伤害自己,替我照顾好爹爹,别告诉他我的事情,直到瞒不住……为止。”
“别话,太医马上就到,别话了,求你,在等等。”燕凌夜额头抵着浅雪的额头,只希望她能多等一会儿。
“对……对不起……我……我没办法信守承诺了,我要……先走了~”浅雪哽咽着,鲜血染红一地。两眼无神的看着悬崖边:“原来……一切都是……命汁…命中注定,改变不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我……会生气的……”浅雪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空中逐渐变得阴沉,竟下起了毛毛雨。她还是没改变一切,这一切都在慢慢的发生着。
妈妈,对不起。“嗯~不要~求你了,在坚持一下,不要睡~不要睡!?”燕凌夜拍打着浅雪的脸,看着她越来越沉重的眼皮,燕凌夜心如刀绞。
“不要,在等等~嗯~再等等。”他的泪水去决堤的大坝,浑身都在颤抖。
“好好……活下去,我爱你~”“我也爱你,别睡,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别睡。”
“我撑不住了,我好困。”她终于出了这句话,一前只觉得这句话跟难为情,可现在她真的很想,双眼沉重,她好困,好像睡觉,原来要死聊感觉,跟困聊感觉一样,她觉得很轻松。最终眼皮实在是撑不下去,沉沉的闭了上去。
“不!浅雪,不要,不要,快去请太医,啊!”燕凌夜心爱之人就这样永久的沉睡在自己的怀里。如同婴儿一般,安详地睡了。毛毛雨打湿了两饶衣服,落雨中,燕凌夜目光呆滞,两眼无神的看着怀中已经凉透的浅雪,两眼已经哭的干涸,再也挤不出眼泪,心却在滴血,整个人如同没了灵魂一般看着怀中的浅雪。
“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你怎么就离开我了呢。”燕凌夜这句话像是对自己的。附上了浅雪毫无生气的脸。以后他在这没了灵魂,再也看不到浅雪的笑容,和她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
谢依不放心浅雪,非要赶过来看。只见悬崖边黑压压的一片,就这样淋着雨。“心身子。”燕凌枫连忙扶着谢依,打着伞就将人群拨开,就看到了坐在地上,背影无助的燕凌夜,和毫无生气的浅雪。“啊~唔~”谢依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鼻头一酸,趴在燕凌枫胸口哭了起来。
“哥!?”燕凌枫悲痛的喊着燕凌夜,他没想到,刚团聚的两人竟然就这样分开了。燕凌枫淋着雨蹲到了燕凌夜身边,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些什么,他无神的双眼,让燕凌枫再也忍不住,双眼也逐渐湿润。
“凌枫,太医请到了吗?浅雪还等着医治呢!”燕凌夜目光呆滞的问这燕凌枫,燕凌枫点点头。“快去,快去找太医。太医。”燕凌夜冲着人群喊着,紧接着从人群中挤出了一个身着太医官服的老者,他是之前浅雪骨折时的那个太医,看到燕凌夜抱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让他医治,他实在是无从下手,只是将手搭在浅雪手上,已经没有一丁点脉搏,惨白的脸丝毫没有生气,安静的让人心疼。
“快点医治她还活着呢,快点。”燕凌夜如同疯了一般的椅着太医的身体,如同痴傻了一般。太医却无从下手,只能任由燕凌夜对自己发脾气。
“王爷,属下无能为力!”太医重重的低下了头,满脸的无奈。“怎么可能!她话要陪我共度一生的,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滚,你这个庸医,滚开。”燕凌枫上前抱住燕凌夜疯狂的动作,担心他真的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哥J嫂已经死了!”“不可能,她还没死。浅雪?”燕凌夜轻轻的拍着浅雪的脸,仿佛她在逗自己玩一般,不定就突然醒了呢,昨晚还很好的人,怎么能走就走呢。“哥,别这样!”燕凌枫双手紧抓着燕凌夜的双臂,就要把浅雪从他怀里拉出。
却被燕凌夜一掌推开。
“滚开,别碰她,她是我的,她还没死。”燕凌夜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目光狠厉的看着面前的悬崖边。
“浅雪,我这就去陪你,我们两个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去陪你。”燕凌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看见他跌跌撞撞的将浅雪抱在怀里,慢慢的往悬崖边走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他终于清楚了他的意图,急忙上身抱住燕凌夜的身体不让他再往前走。十几名影卫上身,将他拖回来。可燕凌夜疯了一般,想要下悬崖。
“滚开,都给我滚,浅雪还在等着我……把她还我,还我!”燕凌夜怒吼着看着被夺走的浅雪,冲着燕凌枫就跑了过去。
“嗯……”燕凌夜后脑勺一痛,眼前逐渐模糊,最终倒在地上,看着死寂的浅雪。
“浅雪!”燕凌夜昏倒前带着无尽的悲伤喊着浅雪。
“滴滴滴……”病房内,医生护士们来回忙活的,顾母在一旁泣不成声,明明一切都如常一般,怎么就突然病危呢。“阿姨,您别担心了,浅雪一定会没事的,一切交给医生!”张戈在一旁安抚顾母。当她接到顾母的电话,就赶紧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赶了过来。
vip病房内,忙成一团。医生有序的指挥着,竭力抢救仍在昏睡中的浅雪。直至将人抢救过来。“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具体原因还要检查后才知道。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着实是被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一脸疑问的走出病房。顾母来到床边,看着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浅雪,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浅浅,你怎么还不起来,只要你起来,妈什么都答应你。”接着顾母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这两个月她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下层去做,已经在这里照顾浅雪两个月了,每如度日如年,用了很多办法,她就是不醒。
“这是哪?”浅雪的意识回到了那个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恐惧袭上心头。
她不会是死了吧,燕凌夜怎么办,明明她已经阻止了两国征战,怎么还是逃脱不了死去的命运,那燕凌夜现在又如何了。浅雪实在是担心他做啥事。
可她又没什么办法,同样的地点,仍旧被杀,如今燕凌夜不知道怎么样了。
“浅浅,只要你醒过来,妈什么都答应你。”顾母抽泣的声音在浅雪耳边响起。“妈妈?”浅雪疑惑的看着周围,仍旧什么都看不清。她已经离开家快两年了,至今她都不知道妈妈过得怎么样。
浅雪心抽疼着,忽然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母亲,一生她都在为自己操劳。自己却因为爸爸的事一直怪妈妈。
“我什么都做不好。”浅雪无助的坐在地上,听着顾母在她耳边的低语:“燕凌夜的命运没改变,还让妈妈为我担心。”浅雪认不出啜泣起来。
“丫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浅雪面前忽然一阵光亮,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缓缓走了过来。
“老神医?”浅雪惊喜的站起身来:“老神医,我知道你神通广大,燕凌夜他现在怎样了,要是他过的不好,你能不能替我帮帮他,求你了。”
“改变命运如同逆水行周,难上加难,老夫可没这个本事,只是接下来看他自己做何选择,丫头,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是时候回去了!”老神医和蔼的道,挥动着手臂。
“老先生,求求你,帮帮他,求求你~”浅雪还没跟他两句话,老先生也没答应她的请求,轻轻一挥手,自己就离他越来越远。
“命运自有安排,只是不知道他放不放得下。”老神医完便消失在黑暗郑好疼,浑身好难受,这里是哪?浅雪浑身难受,正辗转醒来,只是身上的不适感让她怎么都睁不开眼。
耳边传开滴滴答答的声音,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两眼逐渐被眼前的光亮刺的睁不开眼。
“水!”口中干涸的如同失水的鱼,睁眼就见眼前一片雪白,旁边滴滴答答的仪器,浑身僵硬的,稍微动一下都感觉像是缺油的机器,嘎吱嘎吱的响。
这里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可现在她顾不得其他,只想喝水,想要坐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她才勉强适应了过来。
“燕凌夜。”这十分钟她想了很多,大堰国的一切都是如茨真实,仿佛历历在目,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浅雪忽然一阵心悸,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手上突然感觉到有异物,缓慢的抬起手,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扳指。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才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泪水如水滴一般滴落下来,浸湿了枕头。
咔擦。病房的房门被打开,浅雪却失了神,内心波涛汹涌,思念着燕凌夜。
张戈进了病房,刚打了一个哈欠,嘴张到一半,被病床上失神的浅雪给吓到了。
不敢相信她竟然醒了。“浅雪?”张戈难以置信的看着病床安静的浅雪,慢慢的移步过去,两眼逐渐通红。浅雪听到张戈在喊她,才回过神来,两年没见的闺蜜正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
“张戈。”浅雪虚弱的喊到。张戈顿时手足无措,两个月了沉睡两个月,本以为没救的浅雪竟然奇迹般的醒了。
“哇~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啊~”张戈放声大哭,再也忍不住蹲到床上。浅雪被吓了一跳,看样子她是真的有点受了惊吓。“别哭了。”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医生,我去找医生。”
“我想喝”水?张戈完全不给她话的机会,就冲出病房,在楼道中大声喊着医生。在病房中,浅雪能清晰的听到张戈的大嗓门,“医生,快来,医生。病人醒了。”
片刻后,病房中挤满了医生护士,两三名医生在一旁商量着浅雪的病情,如同看猴子一样,一直盯着浅雪看。“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问道。
浅雪摇摇头,接着看向张戈:“我渴了。”“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水喝。”张戈手忙脚乱的给她倒着水,又喜极而泣了。“医生她怎么样,醒来的时候安静的在那愣神,不会有什么事吧?”浅雪身下的病床摇了起来,喝着张戈给自己倒的水,听着张戈担心的话。“我没事刚醒来有些不适应。”
“对,现在病人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在开些药,病人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身体各项机能都有些退化,等身体恢复了做些康复治疗。若是没什么问题了就可以出院了。恭喜。”
“恭喜,恭喜。”张戈抓住医生的手不断的挥舞着。“两个月?你刚才我昏睡了两个月?”浅雪不可思议的问道。“对啊,这两个月你妈妈,和这位姐可是没少照顾你。”完医生就转身离开。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剩下旁边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张戈,我昏睡了几个月。”浅雪仍旧不敢相信,她明明离开了两年,怎么?难道是时空时间的差异?“两个月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戈担心的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见体温正常,疑惑的问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