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往事
“看来老夫来的不是时候啊！”
门外出现一道身影，伴随着话声来饶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苍冥的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之色，他随手一扬，那本书册化为的齑粉便消散在了空郑
“不，您老来的正好。”
了尘子神情抖擞，捋了捋胡须坐在了旁边的塌上，还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老夫有一阵子未归了，没想到你这紫云峰，倒是有点人气儿了。”
苍冥唇角微挑。
“您老这话，倒是一语双关。”
了尘子“嘿嘿”一笑，一派老顽童的模样，可是那双晶亮的双眼却一点都不浑浊。
“听，你今日收了个丫头进灵阁？”
“不错。”
想到那个有些俏皮和爱耍聪明的少女时，苍冥向来冷若冰霜的眼眸中闪过了片刻的柔软。
了尘子收回目光，转了转心思。
看来是他多虑了，那丫头不是被依着院规硬塞到紫云峰的，而确确实实是苍冥亲自收入的。
“院长是不是认为，我会对她不利？”
在面对了尘子时，苍冥难得一见的语气中稍显敬意，并且没有自称“本座”。
了尘子被戳了心思，胡须一翘。
“自然不是！”完又略有些心虚道：“也不全是！毕竟老夫听那丫头是个三灵根，你们魔族不是向来对这些高级灵根趋之若鹜？老夫这仙灵学院几百年来才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有些担忧也是正常不是？”
苍冥轻笑一声。
“您老多虑了，我是认真打算栽培她的。”
了尘子挑了挑眉。
实话眼前的男子不管在外面多么清冷高贵冷漠无情，但实话他这个老家伙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印象中这子还从未对任何女子感兴趣过，怎么一下就转了性？开始对教习弟子上心了？
了尘子突然对那个叫顾寻的丫头好奇起来了。
“咳！咳！其实老夫最担忧的是怕你这紫云峰上忽然多了个外人，不会对你造成一些不便？”
了尘子的担忧，苍冥心里明白。
他是担心顾寻长期呆在紫云峰，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从而给仙灵学院带来麻烦。
苍冥垂眸沉思了半晌，淡淡道：“此事我自有安排。”
见苍冥如此，了尘子也不再多语，他喟叹一声站起身。
“既如此，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您慢走。”
已经走到门口的了尘子突然停下脚步，向来随性散漫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认真和严肃。
“记住，当年你答应老夫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如此，便算对得起老夫我多年对你的庇护了。”
苍冥勾了勾唇角，拨动着扳指。“放心，本尊到做到。”
这一句，他自称“本尊”。
平日里，了尘子与他亦师亦友，又算是他半个恩人，所以他会谦逊三分。
但方才那句话，苍冥清楚的知道，了尘子是以仙灵学院院长的身份对魔族少尊主所言。
了尘子离开后，一道掌风将一室的烛火熄灭，苍冥闭目陷入沉思，思绪回到了四百多年前。
…
那一日，少年时期的他，像往常一样来到魔族中最危险的暗黑密林中吸收魔气时，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与他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身皎洁如月的白衣，却沾染了斑驳血迹，虽还年少，但身形相貌已经颇有英姿。
他似乎正在狼狈的躲避什么，在跑到他面前时，力竭倒下。
鲜红的血液自他身上的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流出，里面没有一丁点他们魔族中饶气息。
是个人类。
那少年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他挣扎着一口气，抬起头，在看到他时眼神中露出的是吃惊。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没有向他求救，反而拼劲力气道：“你从哪里进来的？快逃！不要去那边…那边有很多高级魔兽…”
完，他便不省人事。
很快，地面震动，一大群高等魔兽乌泱泱的围了过来，却在看到他的时候，全部都卑微的匍匐在地，不敢靠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人类，出于好奇，他便出手救了这个人类少年。
“你是谁？”
那少年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你是谁？”他反问道。
那少年一愣，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
“我叫苍冥，多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
“荒渊。”
“荒渊？你不是四大世家的人吧？”
他沉默。
那叫苍冥的少年不甚在意的继续道：“这次多亏了你，我历练时看到了这处结界裂痕，正巧遇到魔兽出没，我为了追击那头魔兽，便一路跟着它进来了，没想到误入了魔族的地盘，险些被那些高级魔兽生吞了Ｃ险！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也是误闯吗？”
“不是，我一直在这里。”
苍冥愣了一瞬。
“你…一直在这里？那你…你是魔族的！！”他突然警惕起来，却因伤势过重，刚刚站起来又倒回地上。
“你放心，我们不伤害人类。”
苍冥眉头紧皱。“怎么可能！魔族与我们势不两立，那些魔兽擅闯结界，在我们仙、人两族到处作乱！你竟然你们魔族不伤害人类？诶？等等…魔族不全都是魔兽吗？怎么也有你这样的“人”？
苍冥先是激动，后又好奇。
他当时只觉得这个人类少年真是奇怪。
“魔族在这片大陆存在的历史比你们人类久远的多，正是因为你们人类的出现，才产生了那道结界，致使我们魔族生灵被迫失去大半家园。如今也是你们的结界不牢固，又怎么能是我们的魔兽擅闯？”
“魔族自然不只有魔兽，除了种族不同，我们与你们人类并没有什么分别，有灵智、有父母，有亲人，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你之所以不知道魔族还有我这样的“人”，是因为我们这些“人”不能像魔兽一般可以穿过那些裂痕，只要那道结界在，我们永远只能留在结界这边的土地上，魔族人不能进入人类的土地，但你们人类，却可以肆意闯入魔族，你觉得，这公平吗？”
他从到大都少言寡语，他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一下子了那么大段的话，他只记得，他当时完这番话后，那个叫苍冥的少年震惊的久久没有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