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阿瑞斯之心

“滚开!”

一个年轻女人四肢并用,用力地飞踹着周围的人,阻止着大家的靠近她。

她双眸通红涕泗横流,哭着喊着捶打着。

而一旁,一个20多岁的青年,正伤感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被一群医生镇压着注射了镇定剂。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青年无力的垂首。

他们明明马上就要结婚了!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从此开启生活的新篇章,为什么?

明明只是简单的车祸,就让她变成这样子。

他不知道该怨谁?可是医生也无能为力。

他不想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那就意味着,可能他再也找不回那个熟悉的女孩了。

连月站在窗前,通过精神力小心的窥探着那个女孩。

嗯,跟连卓的情况如出一辙。

只不过,她的额头上管状物的堆结会比连卓要好一些,看样子受侵染的时间要更短。

连月皱眉,这能量竟然还在侵染着世界。

她伸出一只手,手上躺着一块灰白色的石头,看上去就像一块普通的岩石,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连月知道,她手里这块石头却并不普通。

它有着一个令穹林世界都为之一寒的名字,阿瑞斯之心。

这便是一切的祸端。

连月将视线重新回转到女孩的身上,心中下定了决心,她得尽快解决,得带连卓过来。

沉下心,连月转头离开了。

可究竟要怎么做呢?连月还有些游移不定。

......

晚上,劝走了非要留下来看顾的连父连母还有李晴茹,连月启动了空间屏障,推了推床上的连卓:“醒醒。”

连卓被她一推,迷迷糊糊醒来,眼睛带着些许迷离的惺忪。

眨了眨眼睛,连卓的眼睛逐渐变得锐利而锋芒,浑身的气息也逐渐烦躁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发火。

醒了,连月点点头。

连月瞪了一眼他,伸手掐住他的手腕,精神力暗自使力,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气势稍稍收敛了些。

连月心念一转,带着他瞬移离开。

只短短一瞬,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就是女孩那间病房。

连卓一下子有些晃神,不过他的状态还在刚才那种烦躁之下,一时没有发现这里的变化。

这个时候,病房里只有两个人。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还有看顾她的青年。

青年还没有入睡,他双眸低沉,哀伤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朋友。

他不怕花钱,他怕的只是再也不能找回那个她深爱的人。

呼嗖嗖~

夜风轻轻一吹,凉风抚到他的脸颊,他猛地一个哆嗦。

不能让她着凉,青年下意识的就起身过去关窗。

咔嗒一下,窗户被关上了。

青年回到病床边,继续凝望着桌上的床上的女朋友,并不知道此时屋里已经多了两个人。

嗯?连月左顾右盼,很是躁动。

此时,连卓终于发现地方变了,他的眼神有些微微颤抖,就要朝着连月发作。

连月拍了拍他的手,转过身用眼神再次警告了他。

那边,男孩只觉得背后忽然一暖,整个人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连月做好准备,将他拉到另一边的床上,带着连卓来到床边。

连卓瞳孔有些震颤,被连月忽然拉到这里来,他的情绪更加的躁动不安了。

就在这时,就在他刚刚走进病床的一瞬间。

还不待连月动作,两个人头上的管状物就开始自动连接起来,纠结交缠。

连月眼见着连卓身体开始剧烈震颤,他双瞳朝上,一直翻着白眼,仿若癫狂。

抖抖抖,一直在抖。

怎怎么办?

连月一时有些惊吓,不知道该不该扯开两人。

嗬嗬~

连卓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起来,连月听着这般耳熟的声音更是着急了。

想到那两个死在她手里的侵染者,连月摇摇头。

不行!

嗬嗬!

在连月的视角下,两个人的之间的管线紧密交缠,你拉我扯不分你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一样,将两个脑袋都深深地包裹在其中。

有连卓的影响,那位女孩子沉睡中的脸不由得也抖动起来,就好像强力风机直怼人脸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在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抖成碎块。

连月越看越心惊。

不行,不能再等了,连月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将那块阿瑞斯之心拿了出来。

据玛莎所说,这就是一颗可以转化人类成为黑色阵营者的空白阿瑞斯之心。

所谓空白,就是里面的能量已经被耗空了,那位以此为躯壳的能量生物已经消失殆尽了,这个时候,只要找到他们,将其注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就很有可能成功转化为黑色阵营者,摆脱被侵染的命运。

试试吧!

连月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再怎么,也比那两个没几下就被她给折腾死的侵染者好吧。

这样一想,连月也就释然了。

她掏出了那块阿瑞斯之心,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了粗来,在手上布上了一层空间屏障,连月将阿瑞斯之心缓缓地放到了连卓的后脑勺上。

只一下,刚一放上去。

那阿瑞斯之心一接触到了银白色的管线能量,瞬间就被汹涌出来的能量七手八脚的就将这枚阿瑞斯之心给吞噬了进去。

这感觉,连月总有一种他们活过来了,在进食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连月静静地观察着连卓的变化。

两个人还是不住地颤抖着,就像发了羊癫疯一样,看上去跟凯德的那些人没太大的区别。

就这样,过了两分钟。

连卓眼中精光一闪,头顶着的银白色管线能量瞬间更加疯狂地涌动了起来,连月本欲动手镇压,却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她注意到,连月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在吸收对方能量了。

如果要问连月是怎么知道的,看看他脑袋上那些张牙舞爪的能量管线就知道了,活脱脱一个挥舞着触须的大章鱼一般。

就在连月的视线当中,清晰地看到,除了那些彼此纠缠的管线之外,女孩子的后脑勺也逐渐延伸出了一根细长的银白色的管线,串联在了连卓的额头上,就好像小时候玩的纸杯电话线一样。

对方的紧闭着眼睛眉头时不时地一皱,仿佛在做着什么噩梦。

在这个过程中,它产生的那些情绪能量都顺着这条银白色的管线,朝着连卓的额头部位,延伸而去。

就在这样的过程中,连卓发现他的脑袋上那一团能量变得更为庞大了一些。

不过,连卓的状况不错,对方的面色可就更差了。

只不过短短的几秒钟,连月就发现,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如纸,血色瞬间就从脸上消失了,仿佛被抽干了血液一般。

若不是看着还有呼吸,连月恐怕都会认为他要死掉了。

不过,可不能让他再这样吸收下去了。

连月本就将信将疑,她很害怕这样反而会害了连卓,再说,看女孩子的那副样子,再来两下,连卓恐怕是直接就要将对方弄死在这里了。

这第二天的京城新闻,恐怕得将这件事情列为头版头条,

这事情恐怕就大条了。

虽说警察肯定查不到她头上,但连月却是也觉得没必要闹成这样。

眼见着连卓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再来能被他吸收的也不只这个女孩,隔壁医院据说明天还要转来两个呢!到时候晚上再带连卓去转一圈不就得了?

连月挥刀一斩,两人之间的连结便断了下来。

霎时间,女孩的脸变得灰白。

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旁安置的生命监控仪器也在实时地的亮着红灯,仿佛在警告着她生命即将流逝。

连月心中一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出反应。

她左右看看,知道这个时候得尽快解决女孩儿的问题,不然等下医生过来了,可就没办法了。

连卓的脸色变得好了很多,身上的那种暴虐的气息也减轻了不少。

她有些犹豫,是否要继续,但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法停止下来了。

难道真的有用?阿瑞斯之心真的能够将他转化吗?

连月将信将疑,一咬牙,索性继续给他们两个放到一起。

连着的管线再次连接而上,这次的能量输送则更加的紧紧密了。

连月注意到的是,这次连接再连卓额头的那根管线,开始出现了变化。

一开始,连月明显能够感觉到能量走向的变化,是对方的银白色能量被他吸收,可也许是被她打破了平衡,再次连接之后,女孩子也开始接收来自连卓的能量反哺。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连月有些疑惑。

但连月随即注意到的是,随着这股能量的反哺,对方的脸色也变得好了起来。

看来这其中还是有些门道。

踏踏踏踏,门外传来了医生护士的脚步声。

是他们后台接收到了监控仪器的警报,急匆匆地赶来了。

连月看到对方重新恢复了正常,也不敢再随随便便动作了,一把拉开连卓,就将他带到了窗边。

“怎么回事?”门嘭地一下被打开,青年仍旧趴在一边昏睡,还是医生走上去拍了他两下,他才清醒了过来。

“刚刚监控仪器发出了警报,我过来看看。你一直在睡觉?”

医生急匆匆地赶来,第一时间查看监控仪器发现目前处在正常指标状态下,并没有生命特征的异常。

松下一口气,医生的语气就有些不大好。

青年猛地一下子站起来,很是羞赧:“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女朋友她没事吧?”

青年的问询中带着丝丝小意,生怕得罪了医生。

“哎!”医生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两天下来他也累了,精神更是几经崩溃,也不好再指责他,“我让护士帮你盯着点吧9好没出什么问题。”

连卓站在窗边仍旧有些兴奋,但理智已经回来了许多:“这里是哪儿?”

他看遍整个房间,就发现了站在她边上的连月。

连月还没来得及回答,连卓又问:“他们在干什么?是谁生病了吗?你朋友?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连月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出事后的那些记忆。

近来主导着他的,都是那些逸散的银白色能量。

连月只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忘了?差点死了?自己摔都能摔成这样!”

连月顾左右而言她,暂时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注意力还在连卓的身上,不,准确来说,是在他的头上。

头上那颗跃动着的“章鱼触须”,还有额头上长出来的长线,正在一呼一吸地跟着女孩进行能量交换。

“我?呀!”他一经连月提醒,却是猛然想了起来。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额头,摸摸脖子。

好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下,他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病房里:“是认识的人吗?你的朋友?”

连卓此时仿佛化身成为了好奇宝宝,跟之前那个暴躁又歇斯底里的人大相径庭。

“你,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一样了吗?”连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嗯?

连卓闻言,下意识地就开始往身上摸,先从关键部位开始,再来是脸,再来是身体。

“没有呀?”他一脸懵。

“看看你的脑袋。”

说着,连月将精神力注入到了连卓的双眸。

一下子,他只觉得双眸一暖,整个眼睛就瞬间亮了起来。

他仰起头,试图查看自己的脑袋。

傻不拉几的转了好几圈,似乎摔了一跤,将他的脑子也摔没了。

“看哪儿!”连月板正他的脑袋,双手一指,对着躺在床上的女孩的方向。

“啊!”

连卓定睛一看,下了一大跳。

什么鬼?他看到了什么?

连卓不由一惊,那女孩儿脑袋上是什么?

灰白色的一大串,像是一个毛线球,又像是一个大水母,看上去尤其的恐怖。

他拼命地搓揉着自己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假的吧?”

连月没说话,他见连月反应一本正经,仍旧摇着头否认道:“我在做梦呢?”

说着,就要掐自己的脸颊。

嘶C痛!

不是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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