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危机
四个小时后，夫妻俩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叔叔阿姨！”褚绪等在医院大门口，一见到两人，就冲了上去。
“小绪呀！你怎么在这里？”
连母虽然着急，可看到褚绪在这里等他们，还是有些疑惑。
“我听你们一说，就赶紧过来看看了，还好我来了，还可以帮忙照看一下。”
连父也同样：“小绪，阿月呢？你有联系上她吗？”
褚绪闻言，摇摇头。
自从早上连父联系上她，说连卓出事了找不到连月的时候，她就一直拨打她的电话试图联系上她，可一波打过去就提示对方根本不在服务区，无法取得联系。
四个小时了，她想尽了各种办法，辗转问了很多人，都没有得到连月的消息。
早在来的时候，连月告诉她，她是来参加婚礼的。
可她问过了方才过来的李晴茹，也联系上了连月的同学，这几天里，根本就没有人要结婚。
褚绪眉头皱起，她不太明白连月最近是怎么了，自从她有了钱以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间也少了，除了有事也不会经常主动找她联系，整日里神出鬼没的，也想不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
连月又消失了！这次不知道又会消失多久？
略微一晃神，褚绪指了指前面的路：“叔叔阿姨，这边，卓哥的病房在这边...”
“真是谢谢你了呀！小绪，我们连月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好呀！”连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只是连连的称赞道。
褚绪有些赧然，论起好，自然是连月对她更好的。
“没有，阿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医生说，卓哥估计是摔倒了脑袋，现在整个都陷入了昏迷，要是这两天能够醒过来还好，要是不能的话...”褚绪欲言又止。
她回想起了四个小时前，她接到消息着急忙慌地赶到医院，见到了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连卓，听到医生的诊断之后的反应！
当时她有多震惊，现在，她也就有多不忍。
只是简单地摔倒了，可怎么就能在送治的路上开始抽搐，然后情况一路恶化到现在的境地呢？
连母闻言，脚底就是一软，险些就要站不住了。
好在连父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褚绪也小心的注意老两口的反应，及时地搀扶住二老，才没有让他们完全地瘫软在地。
“怎，怎么会？”
“不可能！前两天都还好好的，怎么摔了一下就这样了...”
二老完全不能接受，朝着褚绪就是一通质问。
褚绪有些不忍：“叔叔阿姨，医生嘛都要把问题的严重性摆出来的，我们要相信卓哥，肯定会很快醒来的！”
说着自己都有些不信的话，褚绪搀扶着二老坐上了电梯。
8层，电梯门打开。
密闭空间里，经过一番心理建设的二老终于重新恢复了表情，相互搀扶着走到了脑科病区。
“医生说卓哥情况比其他人好，能够自主呼吸，所以给安排在了这边。”褚绪搀扶着二人走进了走廊边上的一间病房。
一推开门，里面摆放着两张病床，上面都躺着两个人。
门口那张床，那个病人整张脸半埋在枕头上，还连着呼吸机，机器的电子声在病房里极其的刺耳，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相。
老两口一进门就急急忙忙地找连卓，猛一抬头就看到李晴茹憔悴着一张脸坐在另一张病床边上，一只手伸在一旁紧紧地握住连卓的左手。
病床上，连卓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我的儿呀！”连母见到儿子这副模样，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冲上去握住儿子的手，半跪在地上，哀怨地看着儿子没有丝毫反应的面庞。
连父也是一脸哀痛，但他不敢上前，只敢站在妻子的身后，深深地凝望儿子的睡颜。
“我的儿呀！你醒醒，你醒醒呀！”
醒醒呀！怎么会这样！连父的心中在无声的呐喊。
“叔叔阿姨...”李晴茹蚊子一样的声音响起，站起身来，面色复杂。
“晴茹，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我的连卓还能不能醒过来，他要怎么办呀！”
“医生说，真的没办法了吗？”连父身为男人，还是要冷静得多。
“医生，医生说只能等了。”李晴茹说着这些话，心里也很不好受。
此时，她说不清楚她究竟怎么样的想法，从最初的震惊，到害怕，再到现在的迷茫。
这是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即使是下定决心分开，她也没有想过要让对方变成这样。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中，所有人都眼神复杂地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仿佛睡得一脸安详的男人。
褚绪悄悄地退到一边，这个时候她只是个外人。
连月不在，她觉得她有义务帮她照看好家人，这个时候家人都在了，她也自觉地没有加入他们，而是默默地降低了存在感。
呼喊，低鸣，哭泣，充斥在整个病房。
褚绪明白有的时候，就算哀伤被共情，也无法轻易的走出来。
现在，就是这样，他们需要时间。
过了半晌，两人终于从那种巨大的冲击中再次打起精神来，连母缓缓地直起身子，拍拍她跪得有些发疼的膝盖：“走，我们再去问问医生，兴许，兴许还有什么办法呢？”
连父沉默，但他没有拒绝，只是上去搀扶住了妻子。
李晴茹抿了抿唇，挤出一个笑容，朝老两口点了点头。
病房里，呼吸机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一点一滴仿佛鸣奏在几人的心脏之上，让人觉得莫名的慌张又害怕。
......
“这是病人头部的CT、磁共振和脑电图。”
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知道来人是连卓的父母，还是很有耐心地将病情再次讲述了一遍。
“病人的脑电图异常的活跃，超过了正常的范围，而我们的CT检查和磁共振结果则根本无法反应病人头部的具体情况，我们一共做了3此检查，更换了3台设备，结果都是这样。”
医生拿出几张糊成一片的影像图，上面每一张看上去都像是在脑子上加了一个高斯模糊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什么情况？
老两口不懂看影像片子，可也觉得结果不正常。
“医生，这...”
“这，这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阅读。”医生指了指核磁共振片，上面的脑部组织糊成了一团，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脑子里塞了棉花呢。
不同于金属对核磁共振仪器造成的故障，这结果照出来就跟闹着玩儿一样。
医生放下手中的片子，调出了电脑里的原始记录，一张一张的也都是这般模样，这结果，根本不足以拿来参考。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片子。”褚绪站在后面，她又听见了医生说了这句话。
刚开始，她跟李晴茹都不懂，等到医生解释后，并拿出了那些正常的影像片，他们才发现连卓的结果有多么的不寻常。
忽而，医生又调转话头：“除了脑部的结果异常之外，我们检测过他其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甚至比一般同龄人更好，奇怪的是，按道理这样活跃的脑波指数，他不应该处在昏迷状态。”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医生的两番话，彻底将老两口给整懵圈了。
“医学无法解释他目前的状态，我们一边观察一边等了。”
医生推了推眼睛，下结论道。
这下，夫妻俩算是明白医生的潜台词了：没戏了，听天由命吧！
闻言，夫妻俩顿时如丧考妣，连母更是直接就瘫软在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这昨天人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办呀！”
“就是，医生，你想想办法！”
“钱，我们有钱，只要能够治好他，多少钱都可以！”
......
两天的时间，连月已经将整个无人区给犁了一个遍。
上次那座城市森林出现过两次，每次都是在夜深时分，她的精神最为放松的时候，突如其来地将她拖拽到那个荒芜又诡异的世界。
对的，拖拽。
她用这个词来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梦中世界一般。
令她根本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两次，每次都是那股能量，闪电般地朝她的精神力发出攻击，急速的吞噬掉她散发出去的精神力。
即使是她已经足够的小心，还是被其一击得手，那能量仿佛活着一样，伴随着刺痛，城市森林便再度消失了。
再次损失了大半的精神能量，连月重回空间里又恢复了好久，才敢重新回到戈壁滩上。
实话说，若不是有节点空间这个时间bug的存在，这诡异的城市城市森林陷阱，恐怕早就将她撕碎了吧。
自从得到节点空间之后，这还是连月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让她如芒在背，不敢放松。
连月又是一个瞬移，顺着精神力的指引，又朝着一片群山之巅而去。
不得不说，福祸相依，这精神能量再次被吞噬，却也给她了一些线索。
那东西没能力马上吸收她的能量，她凭借着倍速的补充，能够更快的恢复，更好的去感应之前的精神能量波动。
就在前面！
连月心有所感，了望着远处的群山。
山峦绵延，高耸又不失威严。
连月再次一个闪身，心有所感间，瞬间收束了她的精神力，用空间屏障牢牢地将她的存在给掩藏了起来。
一入眼，便又是那片城市森林。
这座城，会动。
连月皱眉，这是活的？
整座城市仿佛镶嵌在群山之中一般，随着山峦的起伏而依建，看上去毫无违和感，反倒是给人一种游戏世界建模画面那种，大气与瑰丽。
越是深入，连月的感觉越奇怪。
还是之前见过的那座城，可整座城市的排列都不一样了，每栋大楼、街道仿佛是可以随意组合一般，之前在外围的跑到了中间，之前的貌似标志性建筑似乎又构成了入口一景。
连月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一闪一跳跃地往里穿行。
静谧无声，又处处透露着诡异。
大楼里面与之前一般无二，人类仿佛一夕之间完全消失。
得往深处走，连月如是想到。
可这次她没敢再放出精神力，纵使可以引诱潜藏的那股能量出来，可它打她一竿子就跑，那岂不是要让她追到天荒地老？
谁又知道这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不能等！
没了精神力的加持，连月只能用肉眼观察，凌空一跃，只能堪堪将城市的一角纳入视线，她没在犹豫，选了一个中轴线方向继续前进。
越走，越远。
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不可能！连月很快反应过来，是有东西在作祟。
她将精神力萦绕在自己的头部，方便自己的眼睛看得更远，看到那些潜藏之下的能量波动。
晶核随之震颤，连月感觉到了。
精神力加持视角之下，整座城市的后方，一股黑色的能量烟雾正在不住的蒸腾。
连月不由吓得后退一步，这是魔神要出世了吗？
是她统领什么邪魔窝吗？怎么这么恐怖！
精神力不敢蔓延出去，连月怕被吞噬。
眼前的黑色能量不住地蒸腾，缭绕，仿佛是冬日温泉池子里冒出的热气一样，没有实体，让人无法判断究竟应该如何下手。
怎么办？
连月在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这时候，整个黑烟已经从后方，逐渐地朝前蔓延而来，连月脚下一慢，只得一边加强空间屏障的防御，一边尝试联系节点空间。
本来没有报以任何的希望，连月却忽然发现，又可以了！
奇怪？！
正又遇见，整个黑色能量浓雾将她淹没。
呼~
连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周遭还完好无损的空间屏障，松下一口气来。
此时，她眼前的画面完全被淹没，身边的城市、街景、山峦一一消失不见，除了一片漆黑的浓雾，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试试？
心中念头一动，连月抽出一丝异能，悄悄地从屏障上面爬了出去，轻轻地包裹住一缕黑烟，将其封闭其中，裹成一个球体。
巴掌大的空间屏障球里，一丝黑烟在飞舞，无风自动，看上去就好像是丝带飞舞的艺术展品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缩缩小版。
将空间屏障球带到屏障里，连月抽出一小丝精神力爬了上去。
精神力刚一碰触到黑烟，黑烟立时就变得狂暴起来，瞬间变得凝实，张牙舞爪地就朝着连月的精神力飞扑而来，像是一个矫健的猎手一样。
快、准、狠，黑烟缠绕上来，凶残地就将整个精神力丝缕切断，交缠碾碎，深深地揉进了自身。
再略一飞扬，黑烟又壮大了老多。
连月心中有了想法，抬头想要故技重施。
却猛地发现，面前的黑雾缭绕也好，城市森林也好，统统消失了。
什么时候？
连月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刚刚？
视线再次回到手上的球体，黑烟在缭绕，仿佛一个张牙舞爪的摄魂怪，下一秒就可以将她的精神力吸食殆尽。
连月心中一沉，这东西，精神力根本没法儿用。
那怎么吸收，怎么联结？
连月叹了一口气，先行一步将空间屏蔽球给扔进了节点空间。
还没等她进一步动作，那巴掌大的球体，就顺着紫色涡轮的牵引，给轻飘飘的浮了上去。
有戏！
再观察了一阵，屏蔽球的屏障消失，里面的丝缕黑烟就这样消散而去了。
她不能用精神力吸收，节点空间可以呀！
连月一拍巴掌，明悟了过来。
反应过来，她立时出了空间，
既然有了办法，就要早些找到那座城市森林才是，那么多的黑烟成雾，将他们一一吸收进来，怕是比之前那一次灰白色能量还要多了，这样，还怕找不到对方的位面定位吗？
说干就干，连月沉下心感应了一番，冥冥中有了感应。
......
又是一天。
连月终于长呼出一口气，将整座城市森林纳入了她的屏障之内。
下一秒，牵引到了节点空间。
紫色涡轮之下，整座城市森林在涡轮的牵引之下，丝丝缕缕的消散了，没有了钢筋城市，没有了枯败植物，只有丝丝缕缕的黑烟，一点一点地被吸进了涡轮之中。
许久，一颗几乎趋近于黑色的星球亮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连月知道，成功了！
她调整了下呼吸，伸出手去，能量在相互的交缠，她一点一点地感应到了对面传来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