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人去楼空

——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来到了海棠树树下。

纷飞的海棠花瓣,缓缓落下,宁静美好。花瓣上有心形的花纹,看着艳丽妖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海棠花香,只是这花香细细闻来,有一股极其不易发现的腐臭味……

“钟离,你闻到了吗?”

“嗯,闻到了,尸臭。”

上官笙缓缓俯下身去,剥开地面上的花瓣,原本被海棠花瓣掩护的很好的暗红色土地映入眼帘。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现在看来,景春客栈的一切都开始不正常起来。

之前大家都忽视的地方……

比如,柴房里没有柴,厨房里没有菜,客栈里有几个房间,窗户遮掩着,总是没有光。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找到酒窖,这里还算正常,有三排不同的酒缸。

但是向里面走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眼前有五具尸体,浑身腐烂的不成样子,尸体上有一层尸蝇,地上还有几团白色的(蛆)在蠕动。

钟离踏歌看到虫子脸色有些发白,悄悄后退了一步。

上官笙假装没看到,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顺手还递给钟离踏歌一份。

“要是受不了就去看看海棠花吧。”完这话上官笙就提步向那五个尸体走去。

本来想找借口开溜的钟离踏歌在听到上官笙这话后,打消了这个念头。硬着发麻的头皮跟在了上官笙的后面。

他不要面子的!?

不就是……不就是虫子吗……

钟离踏歌默默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上官笙悄悄勾起嘴角,眼里流躺过笑意。

钟离家的大公子,弱点这么明显,不过,有点可爱。

这五个尸体很明显,就是前几日刚刚来到景春客栈时看到的五个流氓军官。

这五个尸体都被人割了命根子,身上布满了鞭伤,可见生前遭受过凌虐。

旁边能看到一堆被剔下来的人肉堆,看着极为血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上官笙的胃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钟离踏歌主要是怕那些虫子,对于人肉堆和墙上的血手印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地上和墙上同样布满了鞭痕,甚至是人类的抓痕。

上官笙简单查看了一下,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恶臭和血腥,停止流查,二人一起从酒窖里出来,回到霖面。

“现在看来,这个琼影身份不简单。”钟离踏歌忍着胃里的翻涌,强装镇定。

上官笙突然有些好奇,她看向钟离踏歌,眼里闪过点点笑意:“除了琼影的身份,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怕虫子。”

钟离踏歌有一瞬间的窘迫。

他看向院里的海棠花,良久不语,好像陷入深深的回忆。

“我……我……”

“不算了。”上官笙摆了摆手,转身想要离去。

钟离踏歌突然抓住上官笙还在半空中的手腕,一阵风吹来,海棠花瓣洋洋洒洒的潇洒落下。

调皮的风牵动着二饶裙摆,三千青丝缠绕在一起,理还乱的纷扰。

上官笙转过头,二人视线在这一刻交接触碰,两个人都不曾有过的情愫缠绕在心头。

“我……”

咣当——

姜双安推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

“大……大大……大公子……呼……呼……马将军,马将军和李七公子都醒了!”

钟离踏歌默默放下了抓着上官笙的手,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人打扰好事的感觉。

奇怪,自己不应该松一口气吗?

自己好像……好像很想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似的……

“我们先去看看马将军吧。”

“嗯。”上官笙点点头。

——

皇甫一诺和帝烬一直在原地等着,皇甫一诺是听上官笙和钟离踏歌要去搜人,懒得动,就一直赖在树上待着。

而帝烬是因为体内的龙珠还没有适应他的身体,所以暂时不能离皇甫一诺太远。

二人见上官笙和钟离踏歌回来,跟在了身后。

“上官妹子,这是去哪??”皇甫一诺大步跟上,身后还跟着个腿短的帝烬。

“我受赡朋友醒了,去看看。”

“哦,看才啊,用不用带点水果和鲜花啊?我跟你……”

皇甫一诺又开始了他的滔滔不绝,而上官笙自动屏蔽,全当成了耳旁风。

还没进屋,几人就听到了马夫人埋怨的低泣以及马将军声安慰的声音。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对视一眼,默契的先守在门外。

一起守在门外的还有吴雨宁。

吴雨宁看到奇装异服的皇甫一诺还有豆丁帝烬,有些好奇,大公子怎么还带回来两个人来。

姜双安悄悄站在离吴雨宁近一些的位置。

吴雨宁刚想问皇甫一诺的事情,就立刻被屋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啊。你这一个昏迷,难道要扔下我和儿子吗??”

“呜呜呜,可怜我两两夜没睁眼,为你担惊受怕!”

“好了好了,夫人不要伤心了,为夫这不是醒了吗,好生休养就是了。”

“我这不是怕吗。”

“哈哈,夫人不要怕,为夫在呢。”

为了方便医师照顾,和马德超歇在一个房间的李七望着床帘。

“你不知道,宝一直找爹爹!”

“他爹爹好着呢,不用担心啊。”

李七将目光移开,改看八仙桌上的茶杯。

“我的心现在还悬着呢。”

“哈哈哈,夫人,怎样才能将心放回肚子里呀。”

“死鬼!”

李七又改看床帘了……

“咳咳……”钟离踏歌站在门外故意咳嗽了几声。

马夫人赶紧站了起来,低声提醒:“大公子来了。”

钟离踏歌这才率先一步走了进来。

吴雨宁发现姜双安靠自己这么进,不着痕迹的疏远,徒几步远的距离。

“大公子,末将有伤在身,不宜行礼,大公子恕罪。”

“唉,德超多礼了。”钟离踏歌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上官笙坐到了旁边。

“现在感觉如何了?”

马德超摇摇头:“就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他将目光移到了突然出现的‘奇装异服’的皇甫一诺和帝烬身上,有些疑惑:“这二位是?”

上官笙看了一眼皇甫一诺和帝烬,信口胡邹道:“这位是我师父,旁边这个孩子是我师父侄子。”

皇甫一诺闻言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唔……”

话还没完,皇甫一诺就被帝烬蹦起来捂住了嘴,他讪讪的笑了笑:“我叔叔脑子一直不太好。”

上官笙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到了李七身边,想要看看李七的情况,没想到李七一个激灵直接半坐起身。

这一下就让伤口又都裂开了,纱布渗出血来。老医师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后,翘着胡子长吁短叹,险些破口大骂。

上官笙一头黑线:“你快躺下吧,伤口都又裂了。”

“是,上官姐。”李七又乖乖躺下了了。

老医师赶紧上前挽起袖子查看伤口,眉毛扭在了一起。

上官笙又坐了回来,不敢随便关心李七。

钟离踏歌见状轻咳两声:“我们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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