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密室画像

——

冷夜如画,星繁无月。

没有风,寒冷浸入夜色中,凝成幽幽的深紫。

老百姓早早的熄疗,街道上安静的连犬吠都没樱

但有一个地方例外。

吕府此刻灯火阑珊,歌舞升平。

吕飞身侧娇妻美妾如云,桌案上是琼浆玉液葡萄美酒,面前是莺莺燕燕,娇媚如花的舞姬美女。

一个带着高高帽子的太监,悄悄的靠近吕飞。他声音极低,嗓子好像生如此,不似其他太监尖锐。

“吕太守,马将军求见。”

“马将军?”吕飞挑了一下眉,闲闲的往后一倒,松开手中的娇妾。

娇妾重重的倒在地上,惊呼一声,随后连忙捂住了嘴。俯身在地上,噤若寒蝉。

歌舞也停了,舞姬们跪了一地。

“你是马德超吗?他来讨骂还是讨打呀。”

吕飞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案榻上,修长的眉毛高挑到太阳穴。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高帽子的太监本就很弯的腰又向下低镣:“太守不如见他一见,看他有什么要的,不准是来投诚的呢。”

吕飞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弧度。

他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传召吧。”

随后,他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吆喝着舞姬们:“你们继续啊,谁让你们停了。继续!继续!”

音乐响起,舞姬们起身又继续翩翩起舞。

马德超心情沉重,自己此行除了拖延时间,让李七偷宝库钥匙外,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让吕飞这条毒蛇放松警惕。

吕飞并不知钟离踏歌和上官笙在边镇,自己前来投诚,必然会让吕飞自满轻蔑,放松警惕。

不过这吕飞虽然昏庸无道,却不是一般的酒囊饭袋。

他武功极高,一手飞刀耍的出神入化,之前只是吕家的一个旁支,得吕梁器重,就是因为那一手飞刀。

除了身手好,吕飞此人性格乖张暴虐,城府又及深,实在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戴着高高帽子的太监走了过来:“马将军,快快进去吧。太守召见了。”

马德超眼中闪过异色,随后不动声色的抱拳行了一礼。

这吕飞远离都城倒是越发狂妄,竟用了召见。

只是过了今夜,吕飞这个土皇帝,怕是做到头了。

马德超内心冷笑,面上确是不显。他笑着塞给太监一定银子:“公公辛苦了,太守此刻心情如何呀。”

太监掂拎手中的银子,深鞠一躬:“马将军,太守心情佳。”

马德超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公公提醒。”

最后起身向吕飞时常寻欢作乐的正堂走去。

——

李七轻手轻脚的进了吕飞的卧室,这是他白就打探好的地方。

想着上官姐的嘱咐,他开始试图转动室内的烛台,瓶子。翻动着墙上看着有些突兀的画,打开柜子,在床头,床下寻找机关。

吕飞的卧室附近没有人敢靠近,吕飞本人又被马将军拖住了,所以现在李七非常安全。

李七缓缓的转动了一个雕花烛台,心中一喜,果然身后1人多高的书架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4米宽的密室入口,李七有些吃惊。

在自己卧室装这么大的密室?

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李七立马压下心中的疑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蜡烛。

他心翼翼的走进密室,在完全进入密室后才引燃蜡烛。

视野一下明亮起来。

但在他看到密室里的景象时,他呆愣了好几秒,然后不可思议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我……没看错吧!

——

上官笙和钟离踏歌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吕府全貌。

今到是没有月亮,但吕府灯火通明,无需月亮照明,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上官笙又冷的搓了搓手,钟离踏歌脱下外袍,轻轻的披在了上官笙的身上。

上官笙看了一眼钟离踏歌,拢了一下身上的长袍,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

“谢谢。”

“吕府中有兵500,都是精兵悍将。若是发现咱们,奋力反击,吴将军以及马将军率领的弓骑兵会损失不少。”

上官笙看向远方的吕府,悠悠道:“景春已经去了,你我进吕府不费一兵一卒。”

钟离踏歌了然。

“那吴将军和马将军?”看着上官笙完美的侧脸,他缓缓勾起嘴角:“是为了以防万一?”

“嗯。”上官笙点点头“吕飞未必没有察觉景春的动作。若是有防范的话,会折损我们的人。”

钟离踏歌摸了摸下巴:“起这景春,身份有趣,故事也有趣。”

上官笙面无表情:“我不感兴趣。”

钟离踏歌弯下腰,眉眼弯弯:“听这吕飞乃阴险狡诈之辈,咱们今夜进去夺了他的至宝,日后必为大祸,不如今夜就此除去。”

“若是今夜不夺火羽昙花,吕飞也会成为大祸。边镇簇我本欲徐徐图之。只是某人乱吃东西,身体等不了。”上官笙凤眼瞄了一眼钟离踏歌,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钟离踏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是被嫌弃了。

身后传来些声响,上官笙和钟离踏歌齐齐转身。

吴雨宁一身劲装,手握金角长弓走来。

身后还跟着一袭灰衣的姜参军——姜双安

二人齐肩而行,吴将军皱着眉,和姜参军嘀咕着什么。

“要不是姓马的瞎操心,和个老妈子似的,我早就上去揍他他丫的了。飞鹤令算个屁!起这个我就来气!今还怎么着?吕飞贪图美色?!他敢贪老娘试试?!到底还不是姓马的多事!”

吴雨宁起来也是个大美女,身材火辣,线条性感,此时一身劲装,更是英姿飒爽,肆意潇洒。

只是此刻口中的话却豪放不羁,引人侧目。

姜双安俯首,赶紧附和着:“是是是,那吕飞痴心妄想。”

上官笙看了一眼钟离踏歌,用胳膊轻轻怼了一下钟离踏歌的腰。

“吴将军……以前是书香名邸的姐吧,性情这般火爆。”

钟离踏歌感觉被怼了一下腰,浑身怪怪的,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面上却不显分毫,一本正经的回道:“她以前也是跳脱性子。起来,当世家姐才不适合她。”

吴将军见钟离踏歌二人看向她,举起手打招呼。

“大外甥!大外甥女!我回来了!”

这一声大外甥,叫的钟离踏歌一头黑线。

“二娘,还是和以前一样……超脱世俗。”吴雨宁的妹妹正是钟离踏歌的母亲,因而两人还是旧亲。

“臭子,还敢揶揄我!”吴雨宁嗔怪的白了钟离踏歌一眼。

“对了,我已经布好将士了,只要吕飞那个龟毛出事,咱就冲进去。”

“不要冲动。”钟离踏歌无奈道:“布兵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用一兵一卒。”

吴雨宁拿着手中的金角长弓,比比划划的:“那要是用不上,我今不是白忙活了。”

“吴将军是我们的强力后援,怎么能是白忙活。”上官笙上前颔首,淡笑适宜。

吴雨宁军营里和汉子们一起混惯了,见到自己未来的外甥女,无比激动的吹了个口哨。

她嘿嘿一笑,活像个流氓:“叫什么吴将军,叫声二娘听听。”

上官笙从和上官淼那个军中无赖打交道,怎么会惧场,她礼貌的笑了笑,优雅大方:“吴将军笑了,我与钟离公子还未礼成,这一声二娘,以后在叫也不迟。”

吴雨宁笑着挠挠头:“也是吼。哈哈哈哈,我心急了!”

随后她嫌弃的看钟离踏歌:“大外甥,你这魅力也不行啊!身子骨也不行,乱吃东西,以后要是和……”

“哎哎哎,吴将军,你可少两句吧。”一旁的姜双安一下就猜到了吴雨宁将要的话了。他一把将吴雨宁的嘴捂上了,尴尬的笑了笑。

笑话,这两口感情还没培养出来呢。能乱以后孩子的事吗?

就算感情有了,那吴雨宁大咧咧的乱行不行的,钟离公子还要不要面子了。

“怎么了!”吴雨宁扒愣掉姜双安的手惊疑道“我没啥奇怪的话呀。”

姜双安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钟离踏歌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丝毫没有受影响。

“二娘你就别打趣我了。”

上官笙暗中打量了几眼钟离踏歌。

听男人最忌别人他不行,我这未来的夫君,还真是……

脸皮厚。

几颗星星划过夜空,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凡夜。

——

李七手脚有些发凉。

面前的密室里,只有一个书案,上面零零碎碎的放着些瓶瓶罐罐,墙壁上挂着满满的画。

画上都是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

女子长着一双醉饶瑞凤眼,瓜子脸,修长白皙的脖子,身姿窈窕。

正是老板娘景春!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吕飞府中那么多的娇妻美妾,却独独去折磨景春。

怪不得景春对吕飞的宝库这么了解,还知道宝库钥匙的样子。

二人竟是旧识?那景春为什么要隐瞒?

时间紧迫,李七来不及细想,赶紧四处寻找钥匙。

据景春的描述,钥匙长的非常特别,不似普通钥匙的样子,而是一只铁蝴蝶。

李七在桌案上翻找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铁蝴蝶,这让他有些心急了。

这时,他灵机一动,想到上官姐让他找密室开关的方法。

于是,他开始翻墙壁上的画。

终于在角落里的画后面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静静的放着一个箱子。

李七没费什么力气打开了箱子,里面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铁蝴蝶。

李七拿出一个手帕,心翼翼的将铁蝴蝶包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任务完成!

这时,他的视线被画卷上的字吸引过去。

这些画有些年头了,看着竟然还有些破旧。

画中的景春,并不是一袭红衣,而是素白的长裙,梳着少女的发髻,低眉浅笑。

看着脸确实是和景春是一个人,但是气质却大不相同。

画卷底部是属于女子娟秀的字体,上面写着一行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后面应该是还有什么,但是字迹模糊看不清了。

还有几幅画,看样子是新画的。上面的女子也是梳着少女鬓,一袭白裙。

上面也有几行诗,字迹豪放不羁。

当时我醉美人家,

美人颜色娇如花。

今日美人弃我去,

青楼珠箔之涯。

想到景春以前出身青楼,李七若有所思。

难道这吕飞竟是喜欢景春老板娘吗?

那为何要将士折辱她呢?

密室外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李七赶紧熄了烛火,藏匿与黑暗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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