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陶恭祖三让徐州，曹操大破黄巾余部

陶谦时年已经六十三岁，忽然染病，看看沉重，便请糜竺、陈登商议后事。

糜竺：“曹兵的撤退，只是因为吕布袭击兖州的缘故。如今又因为粮荒而罢兵，来年春他们又必然到来。府君两次准备让位给刘玄德，当时府君尚且强健，所以玄德不肯接受；如今府君病势已经沉重，正好就此机会送给她，相信姐必定不好推辞。”

陶谦大喜，叫人来到沛，请刘备前去徐州商议军务。

玄德引着关、张，带着数十骑人马到达徐州，陶谦教请她们进入自己的卧室内。

玄德问安已毕，陶谦：“我请玄德姐来，不为别事：只因为老夫病情已经危笃，性命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汉家的城池重要，受取了徐州的牌印，那么老夫就是死也瞑目了。”

玄德犹豫着：“府君有两个儿子，何不传给他们呢？”

陶谦：“我的长子只适宜经商，次子只能做个答应之人，他们的才能都不堪胜任太守之职。老夫死了以后，还希望姐多多帮助和教诲他们，一定不要叫他们参与管理政事。”

玄德：“妾身一个人怎么能当得起太守的大任呢？”

陶谦：“这样的话，我可以推举一人，可以作为姐的辅助：他是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佑。此人可以叫他担任从事。”接着又对糜竺：“刘姐是当世人杰，你应当好好地事奉他。”

玄德始终推托，陶谦以手指心而死。

众将举哀已毕，立即捧出牌印交送玄德。

玄德仍然固执地推辞。

第二，徐州的百姓们拥挤到陶府门前哭拜：“刘使君若是不肯领受此郡，我们都不能安生了！”

关羽、张飞也再三相劝，本来刘备依然是要推迟的，但是张飞却是暗中道：“姐夫肯定也想让你领受的吧？”

玄德想了想，于是同意暂时代理徐州事务。

她让孙乾、糜竺辅助自己，陈登作为幕僚；又将沛的军马全部带入城中，再出榜安民；一面安排陶谦的丧事。

玄德与大军士，尽皆披麻戴孝，大设祭奠礼仪，最后将陶谦葬在黄河旁边的平原上。接着她又将陶谦的遗表，派人申奏朝廷。

曹操在鄄城，得知陶谦已死，刘玄德代领了徐州牧，不由得大怒地：“我的大仇未报，你不费半箭之功，却坐了徐州妾身一定要先杀刘备，后戮陶谦的尸体，以雪先君的仇怨！”

因此立即传出号令，克日起兵打徐州。

荀彧进来劝谏：“昔日汉高祖保关中，光武帝占据河内，都是深根固本以制衡下，进攻足可以胜敌，撤退足可以坚守，所以虽然有时困难，终于成就了大业。姐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经营兖州，而且河、济乃是下要地，也就是昔日关症河内的地位。如今若是准备攻取徐州，多留兵马则前线不足使用，少留兵马则吕布会乘虚入寇，可能会丢失兖州。如果徐州得不到，姐又回到哪里去呢？如今陶谦虽死，已有刘备守卫。徐州的老百姓既然已经服从了刘备，必定会帮助她死战。姐丢弃了兖州而攻取徐州，却是丢弃大的而争取的，舍去根本而追求微末，以安全而交换危难。愿姐好好地思考。”

曹操咬牙，道：“还轮不到你来教妾身做事！”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的气焰瞬间消散了。

“你敢以刘备为目标，我就把你杀了，她要是有什么意外，那么你以后也不用找我喝酒了。”

曹操无奈，这个声音她可是无比熟悉了，自然是知道是谁的，当下只能叹息着，然后：“今年土地荒芜，缺乏粮食，军士们坐守兖州，始终也不是个办法。”

荀彧以为曹操是听从了自己的劝告，觉得她还是有救的，于是：“不如向东攻打陈地，使军队在汝南、颍川一带争取粮食。黄巾军的余党何仪、黄劭等人四出劫掠州郡，多有金帛和粮食贮藏。这等贼徒之师又容易攻破；攻破而取用他们的粮食，用以供养三军，朝廷欢喜，百姓喜悦，这是顺应饶事情。”

曹操大喜，听从了，便留下夏侯惇、曹仁镇守鄄城等地，准备自己引兵先攻打陈地，跟着攻打汝南、颍川。

黄巾军余部首领何仪、黄劭知道曹兵到来，引领众军前来迎战，双方会战于羊山。当时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却都只是乌合之众，并没有经过队列搏击的操练，因此战斗力不强。

曹操命令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叫典韦出马挑战。何仪命令他的副元帅出战，不上三个回合，被典韦一戟刺于马下。曹操引领众人乘势赶过羊山，扎下了营寨。

第二，黄劭亲自引军到来。阵圆处，一将步行出战，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大叫：“我乃是截夜叉何曼，谁敢前来与我厮斗！”

曹洪见了，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提刀步出。两人就在阵前厮杀了四五十个回合，胜负不分。于是曹洪诈败而走，何曼赶来。曹洪用拖刀背砍计，转身一个踅住，砍中了何曼，再加上一刀，将何曼杀死。

李典乘势跃出，飞马冲入黄巾军阵营。黄劭不及防备，被李典生擒活捉过来。曹兵趁势掩杀，夺得黄巾军的金帛、粮食无数。

何仪势孤力穷，引领数百骑人马奔走葛陂。正在行走间，山背后撞出一军。为头一个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大刀，截住了他的去路。何仪挺枪出迎，只是一个回合，便被那个壮士活挟过去。其余部众着了忙，全都下马受了缚，又被壮士全部驱入了葛陂坞郑

典韦追赶何仪到达葛陂，壮士引领军队迎住。

典韦：“你也是黄巾军贼子吗？”

壮士：“黄巾军数百骑，全部被我擒捉在坞内了。”

典韦：“那你为什么不献给我们呢？”

壮士：“你若是赢得我手中这口宝刀，我便献出给你们。”

典韦大怒，挺着双戟向前挑战。两人从辰时战至午时，竟然不分胜负，于是各自少作歇息。不一时，那壮士又出来搦战，典韦也出阵迎战。又一直战到黄昏，各自因为战马疲乏而暂时停止。典韦手下的军土飞报曹操。

曹操大惊，急忙引着众将前来观看。

次日，壮士又出来搦战。曹操见他威风凛凛，心中暗喜，分付典韦，今日且要诈败。典韦领命出战；战到三十合以后，他佯装败走回阵，壮士赶到阵门中，曹军用弓弩将他射回。

曹操急忙引军退回五里，秘密地使人掘下了一个陷坑，暗伏了钩枪手。

次日，曹操再叫典韦引着百余骑人马出战。

那壮士笑道：“败将怎么敢再来？”罢，立即纵马接战。

典韦略战几个回合，又回马逃走。壮士只顾望前面赶来，不提防连人带马都落在陷坑内，被钩枪手缚来见曹操。

曹操下帐，叱退了军士，亲自解开他的绑缚，又取来衣服让他穿上，命他坐下，再问他的籍贯和姓名。

壮士：“我是谯国谯县人，姓许，名褚，字仲康。过去因为遭到黄巾贼寇的扰乱，因此我聚集了宗族数百人，在坞中修筑了坚强的壁垒抵御。一，他们来到，我叫众人多取石子作好准备，我亲自飞掷石块打击敌寇，没有不击中的，他们只得退去。又一，他们来到，因为坞中无粮，我们于是与他们讲和，相约以耕牛换取他们的大米。大米已经送到，他们也驱牛到达坞外，但是牛全部奔走逃回，被我双手掣住了两条牛的尾巴，倒拖着它们行走了百余步。贼寇大吃一惊，也不敢取走我们的牛了。因此我们保守此处才能平安无事。”

曹操：“我也听你的大名已经很久了，真的非常佩服你，你肯归降我么？”

许褚：“这本来就是我的意思啊。”于是他招引许氏宗族数百人，都来归降了曹操。

曹操立即拜许褚为都尉，赏赐非常丰厚。随后将何仪、黄劭斩了。汝南、颍川一带全部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