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您不懂呐
“我是说,你看爹现在才三十五岁,等以后你结婚生子肯定要出去单过,总不能我一个糟老头子凑上去让儿媳妇嫌弃吧?
那也不方便。
咳,我是想着趁还不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到时候我也有个老伴儿,你飞得远了不用时时惦记着我。”
钟长存老脸红了点,却一本正经冷肃着说道。
钟康乐用了好长时间在脑海里将这些消息消化掉。
明明每句话他都听懂了,怎么连起来理解就有点困难呢?
“爹您的意思是,要良子哥的娘当媳妇?”他艰难又有点梦幻地问道。
“嗯,你也说了良子的娘好,这么好的人,咱们一起生活怎么样?我们保证对待你跟良子一样好,不偏不倚。”
钟康乐摸摸自己的头,想了好久,歪头看向自家老爹,又低头瞧瞧自己包里藏匿着的小型摄像头,表情有些怪异。
“爹,咱能以后再说不?起码等良子哥回来后?”
那时候不用直播,他们说什么都没事。
而此刻,全国观众们都在看着呢,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自家爹跟良子哥的娘是昨天才见面吧?这速度也太快了!
他很怕观众们多想,也怕以后附近的人瞧了,对良子哥的娘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爹就先问问你的意见,”钟长存有些心急,忍不住开始将自己跟魏林静那点不得不说的事情简单带了一遍。
钟康乐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跟观众们都没有想到自家爹跟良子的娘有这样的缘分,而他娘却是插足者,将一对年轻的恋人生生拆散了十四年!
如果不是因为双方都有了变数,那恐怕一辈子都要在遗憾中度过了。
既然爹一股脑都交待出来,他想捂着也捂不住了,只能无奈叹口气说:“您都已经决定了,我自然是支持您的。”
“小少年,年纪轻轻叹什么气?真得很不甘情不愿吗?”钟长存紧蹙着眉头问道。
“您不懂,”钟康乐摇摇头又是叹口气,不过他接着笑道:“但是呢,我很感谢您给了我第二次选择娘亲的机会!”
“那就好,这段时间你就负责哄她开心,最好早点同意跟我领证,到时候咱一起住在新家。”钟长存摩擦着拳掌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钟康乐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晚上跟良子哥通视频的时候,一定要给他打个预防针。
自家憨爸做的事情,还得他来操心办理呢。
父子俩达成共识后,笑着走出来,带着魏林静开始采买东西。
魏林静手里其实有不少钱,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大本事。卖菜只能勉强够日常开销,一遇到大事就得动用存款,而往后良子上学、结婚、生子、买房等等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从一开始她花钱都很节省,最起码不大舍得给自己花钱。
哪怕存款四位数,可她手腕上仍旧光秃秃地。
钟长存给她买了个梅花女表,还买了一双黑色皮鞋,驼色呢子大衣,红色围巾,以及黑色直筒裤。
魏林静心疼钱,一个劲地摆手说不要,可这男人直接将小票给撕了,根本不能退换。
她只能无奈笑着接受下。
钟长存怕她心里不得劲,便小声说:“我给未来媳妇花钱,心里舒坦。你跟孩子们是我赚钱的动力,没有你们,我赚哪门子钱?
你清苦了这么久,是该好好享受下生活,以后家里的担子都交给我来。
你就负责我们爷三吃饭穿衣,然后就打扮地漂漂亮亮地,挺直腰杆跟其他媳妇似的,到处串门东家长西家短。”
“德行!”她啐了他一口,抿着唇笑起来。
不过瞧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还真的像是二十来岁的新媳妇,时光也恍若往回拉了十年。
“我孩子都上初中了,这衣服颜色太艳了吧?
而且在村子里到处都是土,我一年也穿不了一回呀?”
“家里是水泥地,而且我们有了自行车,时常来市里,多得是你打扮漂亮的机会。”钟长存说着,又替她选了个白色高领毛衣,咖色毛线裙。
“这些真不用,咱买些毛线回去,我给咱家每个人都织上一套,”魏林静深怕他又要挥霍,赶忙抓住他的胳膊说道:“这些毛衣花样很简单,我看上几眼回家就能织出一样的来。
反正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正好揽个活路。”
钟长存没有坚持,笑着点头:“那我们可有福咯。”
他又给钟康乐买了两身衣服,还有些媳的糖果、糕点。
众人大包小包地搬上牛车,在国营饭店吃过饭往家里赶去。
晚上钟康乐跟节目组申请了下,获得半个小时同狄国良交谈的时间。
狄国良往摄像机前一坐,跟个小棕熊似的,占据了九成的屏幕。
他先吧嗒吧嗒汇报了自己的战绩,然后才发现今天的钟康乐比往日沉闷许多,便忍不住问道:“老弟,怎么了?是不是你没好好学习,我娘说你了?”
钟康乐囧了下,心一横站起身冲着他先鞠了九十度的躬,开口说道:“良子哥对不起!”
“老弟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能先给我说清楚吗?
上来就跟我道歉,我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是不是你气着我娘了?”
“那个,良子哥,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找到我爹了吗?今天我爹带着我跟娘去市里采买年货。
他跟我说想同娘和你,重新组建一个家庭。
我爹可好了,娘应该也挺满意他的,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越说声音越小。
狄国良听了一愣,“不是,老弟,你别闹我呀。
我娘和你爹昨天刚见面吧?他们俩怎么看对眼了?”
“你真不生气?”钟康乐忐忑许久的心微微落了点。
“生气什么?我娘带大我也不容易,虽然吧,我爹是烈士,可他对祖国是真没的说,可对我和我娘,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个摆设。
从我记忆起,我爹来去匆匆,一年在家里待不到一个月。
每次我刚跟他熟悉了,他就离开了,以至于到现在我如果不看着他的照片,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