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敢动他的人?
接下来的七日里,蜀郡在轻烟歌的带领下,开始建造起了大型水坝和挖建地下水柜。
每日轻烟歌和公孙冶两人,一人在建造水坝之处,一人在地下水柜处,亲自到场监工。
即便如此,轻烟歌也发现这工程的进度十分的缓慢。
按照她的计划,七日,足够搭建初步框架。
可如今,这初步框架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出来。
尉迟院内。
“不知公主今日到访,有失远迎呀!”尉迟面色和善的从桌案前站了起来,面上带着笑容。
轻烟歌用余光随意的瞟了一眼桌案。
只见上面摆放着几本文书,其中一本摊开在中间位置,然而那书看起来崭新如初,根本没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显然是这尉迟是听到了她来的消息,立马随意找了几本书放在桌案上,装作勤劳勉励的样子罢了。
“尉迟呀~我有一事很是好奇,想要你这位鼎鼎大名的蜀郡郡守替我答疑解惑。”轻烟歌笑的如沐春风,直接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瞧着二郎腿,一脸的漫不经心。
“哎哟,公主您这是折煞微臣了,我不过是一个的郡守,怎么担当的起‘鼎鼎大名’这四个大字。您有何事您尽管直,臣必定为公主排忧解难。”尉迟一脸儒雅,那脸上堆着笑容,平和的令人舒心。
呵。
还当真是伪装高手啊。
轻烟歌捡起旁边的果子,自顾自地啃了起来,“我且问问你,蜀郡的两大工程开工已有七日,为何你从不现身?”
“这……主要是蜀郡事务繁多,且这工程有公主您坐镇,必然不会出差错,您替臣解决了后顾之忧,令臣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其他的事宜,微臣感激涕零!”
尉迟面色不改,那语气一派的柔和,的皆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表面话罢了。
啧啧。
这尉迟蒙谁呢?
两个工程,七日了连框架都没有搭成,这摆明了是尉迟故意在给她难堪呢。
纵然她是公主又如何?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些招来的工人大都是尉迟的人,自然听得也是尉迟的话。
他不现身,不就是一个妥妥地怠慢信号?
其他人又怎么会卯足劲干事呢?
可这抗涝工程可拖不得,拖一百姓的损失便多一。
“好,那你明日有空与否?随我前去现场如何?”轻烟歌笑意渐浓,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双眸中泛着寒光,薄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臣纵然是没空,也定当抽出时间,随公主一同前往,公主请您放心。”尉迟对着轻烟歌恭敬的道。
轻烟歌起身,捋平了身上的褶皱,“好,我等你,先走了。”
尉迟赶紧行了个礼,道貌岸然地道:“微臣恭送公主。”
直到轻烟歌的衣袂消失在了厢房内,那藏在屏风之后的幕僚走了出来。
幕僚的三角眼带着几分阴冷,靠近尉迟,“郡守,这公主还当真好大的脸啊!”
尉迟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殆尽,他狠狠地拂袖,坐回到桌案前,掏出那藏在最底下的账本,面色难堪,“这公主只管修建抗涝工程,却只字不提拨款二字。”
幕僚立马在旁边煽风点火,“是啊,郡守你看咱们这些日子财政赤字,连平日里赚的钱都搭到了这工程内,公主不夸奖你也就罢了,眼下竟然来兴师问罪,问你为何不去!实在是欺人太甚!”
尉迟怒极反笑,那漆黑的双眸里泛着一丝阴狠,“呵,我不去便是故意想要提醒她银子二字,倒是想不到成了她我的理由!”
“还有凉州一事,咱们这几年好些银子都是凉州县令卖矿进贡的,如今凉州县令斩首,矿脉收归国有,咱们损失了好大一笔银子呢!”幕僚皱着眉头,愤恨的道。
尉迟五指并拢,重重地锤在了桌案上。
该死。
这公主莫不是和他八字不合,生来克他的!
幕僚见状立马弓着身子,给尉迟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好声好气的道:“郡守,你先喝茶,消消气。”
尉迟接过茶杯,垂眸看着那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氤氲弥漫,他忽然笑了起来,“听闻摄政王野心勃勃,妄图登上王位,夺下仓国。”
幕僚压低声音,声道:“是啊,这摄政王可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听闻是个旷世奇才,的也觉得颇有几分龙相。”
尉迟的笑意浓郁了几分,“那好,我便赠他一件大礼,以示投靠之意。”
“什么大礼?”幕僚心翼翼的问道。
“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修书一封,快马加鞭,三日内必须抵达摄政王手中,你可明白?”尉迟面色认真的看向幕僚。
幕僚立马讨好的笑了起来,他拍着胸脯保证道:“郡守请你放心,就算跑死了几匹汗血宝马,也保准将这信在三日内送到摄政王的手里!”
三日后。
摄政王府。
九阙正伏案看着奏折,可那密密麻麻地字体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脑袋,不知为何心情烦躁,总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安。
他今晨才收到线报,轻烟歌早已顺利抵达蜀郡,正在建造抗涝工程。
按理,这事好事一桩,为何他却从辰时开始便一直心神不宁?
“主子,有密信。”正此时,岑彬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递上了一封信。
九阙抬眸朝着那信件望去,眸如点漆,“谁来的信?”
“是蜀郡郡守。”岑彬如实的回答道。
“既然是官信为何不走官道,还加了密?”九阙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属下不知。”岑彬垂手,将信又递近了一些。
九阙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尖,接过信随意的拆开。
他美目落在了那信纸上,当他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他那冰冷的面容上浮现了怒气,那双眼睛如同嗜血般寒冷。
他不过轻轻一捏,那手中的信便化作了粉末。
“这蜀郡郡守好大的胆子啊!”九阙站起了身,那浑身上下带着无尽的杀气。
竟然敢动他的人。
活得不耐烦了不是?
他养的东西,只能他来逗弄,这蜀郡郡守算个什么东西?!
“岑彬,备马。”
“主子,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