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艰难的深空探索
在气球人的劝诫下，陆仁总算放弃了独自在这座城市掘地三尺找信息储存器的幻想，老老实实跟它们回去推主线。
没办法，听气球人说，宇宙外围到处都是这种遗迹，比这里要大的数不胜数，要是他一个人头铁在这找东西，得花多少时间是一回事，能不能找到又是一回事。
他可不想耗费巨量时间通关然后回到现实跪洗衣板和写检讨。
因此，陆仁打算退而求次，先帮它们探索深空，再请求它们帮他寻找那个物品。
“前辈，现在有多少气球人在探索深空啊？”
“500多人吧。”气球人沉吟了会，无奈道，“不过深空的环境太过危险和复杂，我们的进展很慢。”
“...行吧。”
他突然觉得这个退而求次的选项好像也不咋样，鬼知道帮它们探索完要花多少时间。
似乎是感觉到陆仁心中的不屑，气球人话锋一转，自豪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是经验丰富的资深宇航员，任何危险都阻挡不了我们探索的步伐！”
“嗯嗯。”他随便应和一下，然后继续欣赏沿河的风景。
“你不信？新人，知道什么是尘埃大爆发吗？清楚什么是星际风暴吗？了解过大规模氢氧化氢射流吗？经历过宇宙震荡吗？见过宇宙绿移黄移现象吗？”
“...没。”
经过气球人一番炫耀般的解释，陆仁总算明白它口中那些古怪的名词都代指什么，其实就是火山爆发、风暴、洪水、地震、以及植物生长。
它口中说的绿移是指春夏时植物快速发育长高，看起来就像是地表向外扩张，而秋冬时植物发黄停止生长，甚至因为掉叶子而导致身高微微缩水，感觉就像是地表收缩。
综上所述，它们得出一个结论：宇宙边界总体是缓慢向外扩张的。
陆仁也得出一个结论：它们没把植物当成生物对待。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他们总算到达深空探索基地，或者说，钻井基地？
只见几百个气球人分工合作，在地面上挖出一个十几米宽的大坑，它们有的在坑底徒手刨泥，有的在坑壁修建旋转楼梯，还有的把挖出来的泥土搬回地面。
“前辈，我该干什么？”陆仁脸色僵硬地问道。
现在的他真想扭头回去扫落叶找储存器，再怎么说也比徒手挖穿星球要靠谱。
看他这么主动，星星气球人指着坑底吩咐道：“你效率高，去探索先锋队帮忙吧。”
“嗯，稍等。”
陆仁来到附近的树林里折下一根较为坚硬的树枝，然后拿着它跳到坑底，开始刨坑。
周围的气球人见到他的做法，顿时惊为天人，纷纷跑到地面上祸害附近的树林，然后学他拿着树枝刨坑。
他们合力将坑洞向下推进了几米，但就在这时，一股混杂着泥巴的地下水从坑底涌出来。
“靠！地下水？”陆仁大吃一惊，赶紧捡起地上的泥巴往泉眼的位置堵去，同时大喝道，“停手！都别挖了！有水！不，有小规模的氢氧化氢射流来袭！”
听到这里，所有工作中的气球人都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而那个长着星星外形的气球人也走了过来，惊疑道：“新人，怎么回事？”
“前辈！我们不能继续从这边探索了，再探索的话会直面射流！”
“...这样吗？”
星星气球人看起来有点纠结，估计它不想放弃这个辛苦挖好的坑洞。于是陆仁提议道：“前辈，我建议换个远离射流带的方向探索，避免再次遭遇小规模射流。”
“好，就这么决定。”
于是他们从挖井进化到挖隧道，往远离河流的方向开挖。
途中，陆仁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地下水都挖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应该有可能挖到石油、天然气、以及岩浆。
前面两个都还好，他就是担心气球人表面的那层铝膜能不能扛住岩浆。
毕竟在正常岩石行星的设定中，星球内部的压力和温度都极高，出现岩浆海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他后来想了下，这群气球人既然能生活在大气外层，那么区区1000多度的岩浆，对它们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随着探索的深入，新的状况出现，他们不小心挖穿了天然气的储集层，导致大量高压气体逸散到通道里，将正在作业的气球人们吹回地面上。
幸好非腐蚀性气体对气球人没什么伤害，否则这一波估计要团灭。
“各位，现在该怎么办？”星星气球人看到被迫中止的探索，头疼道，“前方有一个不停向外喷出物质的气洞，难不成我们要放弃现在的进度，重新探索？”
“前辈，我有一个想法。”陆仁琢磨了下，举手发言，“我们之所以接近不了气洞，是因为我们的重量不够，也许我们可以采取增重的方式接近它，然后想办法堵住它？”
“怎么做？”
“投石问路。就是在身体上绑一块较重的石头，然后把石头丢进去，让它带着我们回到气洞附近，再想办法堵住它。”
他本想提议让气球人吃土，把体内的气体换成泥巴，但后来想想，还是换成绑石头好了。
就这样，所有气球人都用那根长得要命的头发绑住石头，然后投石跟跳的方式回到气洞附近，将它封堵住。
事情暂告一段落，陆仁他们避开天然气储集层，继续向下开挖。
不过随着探索的深入，挖洞的效率明显降低，因为路线拉得太长，运泥的气球人来回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挖到了石油。
这种黏稠的黑色液体一见面就将几个气球人的脚步扯住，然后像沼泽一样将它们慢慢吞噬。
“都别乱动！”陆仁赶紧命令道，“立即尝试躺下，增大跟它们的接触面积！”
“新人，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帮它们从黑洞里逃出来？”星星人连忙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尊敬。
“各位立即捡碎石片割断自己的头发交给我，我要把它们拧成一股绳，然后把同伴们救出来。”
“是！”
就这样，500多个气球人在付出秃头的代价后，总算把几个倒霉的同伴从黑洞里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