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阿生心动生思念 史家谋定要害人

歌曰:

明月朗朗兮照我山乡,东风轻笑兮绽我芬芳。桃花贴鬓兮佳人相伴,相伴春风兮执手徜徉。

朗月明明兮照我凉床,南风吹梦兮飞越竹窗。轻拍双翼兮枝头相偎,相偎南风兮唇齿留香。

明月朗朗兮照我秋霜,西风凌乱兮鬓发飞扬。白云缥缈兮思君不见,思君不见兮永夜茫茫。

朗朗明月兮照我冬釭,北风萧萧兮潦水苍凉。红梅白雪兮倩影流年,流年不待兮思之何伤。

——拟作《古明月曲》。

元虎来找张阿生,不过是个由头,他其实是想从景阳生和李凤生两个口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当然,到张阿生,他是早已到了闲云后山修炼去了。

这一回,张阿生没去那石坪上修炼,而是跑到后山的一处石林里去了。

那石林,高高低低的总有六七十根石柱,或者是石峰也不了多少。张阿生在这儿,怎么修炼,修炼哪几样功法,都由他自己决定。

此时张阿生完整地打了一遍罡手和地煞掌,又取出秋水剑,把那云台二十八式也使过一遍之后,就收剑练习组合拳三连击。

看看上半过去了,张阿生交身子躲在石林里避阴之处,开始静修——

现在他修炼的是《九重楼》功法,毕竟《自然无相龟息大法》,现在还不宜修炼,因为那功法修炼速度比《九重楼》功法慢,而且,一旦深度入定,这石林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闭关入定的地方。

张阿生静修之际,觉得体内后武道九阶真气运转极快,一呼一吸之间,足以完成一个周运转。

从中午到下午,两个时辰之后,张阿生收束真气,缓缓收功,最后,他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心意动处,手上的戒指化出原形,就是那柄捶头琴。

张阿生抚动六弦,弹奏起了僧九杀第一杀,心跳杀。

但见随着琴声,空气为之一肃,杀气随着琴声上扬,直传上石林上空,那石峰石柱交非光秃,虽无长木,却也颇有草细藤——

此刻,那些藤蔓草叶,都随琴声而颤抖了起来!

不多时,琴声消逝,草叶藤蔓恢复常形常态,才只一会儿,又随琴声颤抖了起来,只是这一回不如先前颤抖得厉害,却是张阿生弹奏起了僧九杀之第二杀:迷魂杀。

迷魂杀一曲奏罢,张阿生暂时休息。

静静地,张阿生坐在石柱之下,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阿霞——原来自被困洞窟石室以来,竟是忘记了山中甲子,我今年已经马上就要二十三岁了!

阿霞妹妹,你现在还好吗?如果我没修仙,还在故乡的话,按故乡风俗,如今早就应该是跟你成家两年了!阿霞妹妹,我好想你!

无论张阿生怎样想念,但是他无法让阿霞知道此刻的自己,对她是多么地思念!

琴声再次响起,这一回,却不是修炼僧九杀,而是纯粹地弹奏相思之曲。

渐渐地,月亮爬上了石林上方的空。今夜的月儿很圆,月光很亮,低头可见石峰石柱的巨大投影。

张阿生心中有无限惆怅,只听他一边弹奏一边轻唱:

明月朗朗兮照我山乡,东风轻笑兮绽我芬芳。桃花贴鬓兮佳人相伴,相伴春风兮执手徜徉。

朗月明明兮照我凉床,南风吹梦兮飞越竹窗。轻拍双翼兮枝头相偎,相偎南风兮唇齿留香。

……

张阿生啊张阿生,呜呼,嗟尔远道之人,修个甚么仙?信他谁的话?胡为乎而来哉?

此时的张阿生沉浸在思念里,月亮却悄悄地从空中溜走,躲藏到乌云里去了。

霜寒露重琴声湿,玉宇琼楼人可在?

张阿生的家乡没有玉宇琼楼,乌家山的矿奴们,能有三间茅草棚也就不错了。

张阿生的家,比起茅草棚要稍好一些,虽然也有茅草,但正房与厢房墙壁是石头垒成的,而且还围成一个院子,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院的院门只是柴门,但是门前有一棵让张阿生难忘的老梓树。树下有许多故事,都封存在张阿生的记忆里。

那些故事里,都有两个主角,一个是张阿生,一个是阿霞妹妹。

此刻的乌家山,阿霞妹妹正在经历着人生的一大考验。

史桢祥,乌家山矿的矿主,海蜃城史家的偏支远房,此刻正在海蜃城史家族长的私人议事接 客厅里,听族长史丕多指示。

那史丕多笑道:“桢祥,你五叔乐从子虚仙剑派那边捎了话来,的是他们那边有个叫做张阿生的,本是你乌家山人氏,你知道吧?”

史桢祥正不知何意,闻言笑道:“二叔祖,这可真是巧得很,张阿生嘛,我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他家的情况哩。”

“噢?你,是个怎么回事儿?”

“回二叔祖的话,张阿生的阿爸张死硬,就是我手下的副矿管,张阿生和他的媳妇儿,都曾要认我做干阿爸来着的,只是我没搭嘴。”

“哟,还有这样的事儿?”史家族长史丕多来了兴致:“好!我要你做一件事,既要不了张阿生的命,又要让他活得痛苦,你看该怎么办?”

史桢祥听了,吃了一惊:原来我以为是什么好事儿哩,听族长这话,分明不是好事,却是件十足十的坏事儿哟!张阿生那兔崽子究竟怎么得罪了乐五叔呢?

哎哟,一千道一万,乐五叔是我们史家的人,张阿生算他娘的什么鸟?

想到这里,史桢祥媚笑道:“二叔祖,我把他父母杀了,足够让他痛苦的了吧?”

史丕多听了,摇头道:“原来我不了解他的情况,但是听你一,我就知道一些了。

杀他父母?杀人害命是有伤和滴哟——哎哟,我你啊,你也是我们史家之人,功勋世家子弟,吃喝嫖赌你不会吗?

啊?玩弄个矿奴女子也要我教你吗?只要是两情相悦,你就不算伤害理,你懂不懂啊你?你干过多少女人,难道我不知道?现在就别给我装好人啦,明白不?”

史桢祥听了,连连点头,脑袋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要多讨喜就有多讨喜啊!

她千娇百媚分明是夸张了,但若是她是百娇十媚也差不了多少!最要紧的是,她年轻,魅力四射,她温顺可爱,令人眼谗!

史桢祥暗中动心已经很久了,只是,碍于她的未婚夫是鼎鼎大名的子虚仙剑派的修仙弟子,往日的史桢祥也只能偷偷地干咽唾沫!

然而从人愿呀,史桢祥笑了,今,机会来了!

张阿生那子不知怎么竟然得罪了我们史家之人,子虚仙剑派那边,乐五叔传来了明确的指示,要整治张阿生,虽不能要他的命,但也要让他活得痛苦不堪!

对,族长得对,杀他张阿生的父母,那也不如干他的未婚妻更让他活得痛苦!

史桢祥嘿嘿地奸笑着,嘴里口水都流出来了,向族长拍胸脯保证:“请二祖爷放心,这个事情交给我吧!我保证让张阿生活得痛苦不堪,给乐五叔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史桢祥回到乌家山矿,叫过自己的心腹吩咐道:“你们几个,从今开始,都给我出去散布谣言,要这么这么,要给我得有鼻子有眼的!

但是有一点,这个话要先让张死硬听到,但是不能先让大老黑听晓!具体怎么做,你们跟我这么久了,都知道,也不用我多!”

于是乌家山一带,突然间就有了一个大的传闻:副矿主大老黑家女儿,跟矿主史桢祥有一腿!

不知是史桢祥回到乌家山矿的第几?就是有那么一,史桢祥阴沉着脸,如集全山大副矿管开会,了些日常事务的安排之后,宣布散会。

散会之际,史桢祥一拍桌子,高声叫道:“大老黑,张死硬,你们两个留下来,我有话跟你们!”

于是大老黑和张死硬都留了下来。

史桢祥待众人散尽,黑着脸向二壤:“张死硬,你先出去!大老黑,我先问你几句话!”

于是张死硬莫名其妙地暂时退出,大老黑一脸惊诧莫名地留了下来。

大老黑虽然不知是何事,但仍然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老爷,您有什么事要?”

史桢祥嘿嘿笑了两声,道:“大老黑,近来有些谣言,有损我的脸面,你可知道?”

大老黑茫然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莫非你是跟我装疯卖傻的吧?”史桢祥一脸怒色:“啊哈,你当然也应该不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能传进张死硬的耳朵里,也不会传到你的耳朵里的!”

大老黑听了,不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更是一脸黑线,既不知其然,更不知其何所以然了。

史桢祥怒道:“大老黑,你算哪门子真道仙国自由矿奴啊?别忘了,我史某人指颠即是颠,指倒就是倒,黑便是黑,白就是白!

你吧,你一家人还想不想在乌家山混下去了?不想混的话,我史某人可以提供一千零一种死法供你挑选!”

史桢祥是雷嗔电怒,大老黑如同被大雨浇透聊落汤鸡。

大老黑口中嗫嚅,半才出来一句:“请老爷明示,人做错了什么?”

“哼!今你就不要去监工了!做错了什么?你回家去好好想想罢!”

大老黑听了,也只有唯唯而退。

史桢祥则早已在里面叫道:“张死硬!你进来!”

于是张死硬惴惴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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