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开学抢人
暑假假期即将结束的一个星期前，电影《错乱时空》开始上映，当初宣传期，顾徭推掉了大半的行程，但幸好的是这部剧热度并没有掉。
电影票房上，一般粉丝支持率只占百分只三十，剩下的还是靠路人拉动。
好在项微祥的国民度并不低，隐退之前拍摄的几部电影品质也都是有口皆碑的，所以即便是一些不追星的中年人，也为票房做出了贡献。
不过虽然在同时间段里上映的电影中，这部电影首映热度排名第一，但它也并没有打破历史记录。
冲着拿奖去的电影，难免要在票房跟艺术之间做取舍，不够商业化的剧情跟内容，虽然因为顾徭的加盟，增添了一抹鲜艳色彩，但也有不少人不买漳。
好在项微祥从电影上映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预期，个人也并不是太在意票房数据，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就是最好。
顾徭也同样预想到羚影上映后的情况，首映票房已经是符合预期，甚至比预期更高了。
接下来电影还会在其他国家上映，上次国内宣传，她没有参加，全靠项微祥和于淼淼一个新人撑场子，这次时间特地空了出来。
几个国家跑了大概半个月，几乎是上了飞机就要赶下一班飞机，中间连住酒店的钱都省了，直接在飞机上睡觉。
外国各地跟国内的网络通讯并不方便，一上飞机又没信号，顾徭索性也就半个多月没上网，每日常就是出席活动走红毯，配合访谈。
到回国的时候，连开学典礼都没赶上，别人都已经军训完，她才刚入学报到。
好在项微祥也一块跟着，学校方面可以出面解释，顾徭也没什么后顾之忧，还顺便错过了军训。
她其实但也无所谓，军训那点儿强度，对她来完全不是问题。
但训练项目实在太枯燥了，站军姿、蛙跳、走正步……特别是艺术院校的军训，连军体拳都未必会教。
顾徭还是更对实战感兴趣。
项微祥跟教办处的人交情不错，解释了一下顾徭为什么缺席开学典礼，教办处的主任也不为难。
“像顾徭这种成名过早的艺人，一般都是签了经纪公司或者有合约在身的，经常需要出席各种活动在学校请假。实践也是学习的一种方式，这点我们表示充分的理解。”主任慈祥的微笑，目光赞许的看向项微祥旁边站着的少年。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果然是个好苗子。
早知道，这可是帝都电影学院第一个高考状元啊。
顾徭对于这目光并没什么反应，礼貌性的略一点头，神色淡淡的。
项微祥瞥了身边少年一眼，心里“哼”了一声，这下终于掉他手里了吧？还不愿意当关门弟子，这不是还是靠鳞都电影学院。
“影视表演系的学生住在东楼，宿舍安排上你没把人给漏了吧？虽顾徭不一定会经常住宿舍，但是床位还是得留着的。”他看了眼主任，想想毕竟以后是师徒关系，还是替顾徭上了心，关怀的问了一句。
“嗯？”主任疑惑看了项微祥一眼，忍不住大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早都让人分配好了。不过顾徭不住东楼，你糊涂了吧老项？”
项微祥眉毛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带影视表演系多少年了，我还能不知道学生住哪个楼？”
“影视表演系当然住东楼，可顾徭报的是导演系。”教办处主任纳闷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顾徭，本来还以为两人都合作拍摄了一部电影了，关系肯定亲密。
“你不知道吗老项？”
老项一下子头上长出了青青草原。
咆哮一声：“什么？”
项微祥觉得自己从头绿到了脚，枉他这半个多月，跟着顾徭跑宣传，在媒体面前把她一通夸，明里暗里都在提携，这子竟然没选影视表演专业。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血压都要飚起来了，一句话都不出来，就干瞪着顾徭。
顾徭给他接了一杯饮水机里的凉白开，无辜的用桃花眼看着他，露出斯文的笑：“也没人问我啊。”
“我不要面子的吗？”项微祥把水杯砸在桌上，恶狠狠的磨牙：“你就不能自己告诉我？你这是道德败坏！你这臭子！你怎么这也损啊！”
“我记得你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就拒绝了。”顾徭懒懒散散的坐下来，淡定的。
“这些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项微祥悻悻的瞪着她。
少年漫不经心的：“我是为了你着想。你这些忙前忙后，又一把年纪了，万一我戳破你，你不得恼羞成怒，直接甩手走人。到时候电影国外上映出了问题，你不还得再气死一回。”
“你现在告诉我，我不还是被气个半死！”项微祥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但心里憋着一口气，堵的难受。
教办处主任知道他脾气大，连忙给他顺了顺气：“没事儿啊老项，走了这一个，下一个更听话。”
项微祥不过顾徭，心底直怄气，视线转移了方向，怒目看向他：“你去把导演系的系主任给我找过来，我要跟他一决雌雄。”
“啊？这……”教办处主任挠了挠头，无奈的笑了笑：“您这不是气话呢么？你就算是把导演系主任给胖揍一顿，那志愿都已经报过了，现在都已经开学了，连宿舍都分配好了。”
项微祥拍桌子：“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
教办处主任心道“气性真大”，他也知道这脾气，九头牛都拉不住，只能给导演系系主任去了通电话。
导演系系主任姓张叫张海龙，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比项微祥还要大十几岁，国内现在最着名的几个导演，全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
这打一架肯定是不现实的，项微祥就算是脾气再大家底再厚，也不可能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动手。
张海龙是帝都有名的老顽童，八十多岁的高寿，人还是很精神，提溜着鸟笼子就进办公室了，笑着打趣：“呦？这怎么还有人脸红脖子粗的呢？怎么回事啊？”
教办处主任陪笑：“就这不是顾徭回学校报到了吗？您看怎么安排。”
张海龙提着鸟笼，回头看了眼顾徭，心里十分满意，“听你高考时全国第一啊，选了咱们导演系，嗯！是个有眼光的年轻人。”
一旁项微祥听的心里不舒服，他情绪正上头，怎么听这句话，都是在扎自己的心。
但对方是张海龙，他还是看几分面子的，皱了皱眉没抢着发表意见。
顾徭温润抬眼看了下他，随口：“报着玩。”
张海龙心里“呦嗬”了一声，笑眯眯的晃了晃鸟笼，“我可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嚣张的年轻人了。”
笼子里养的是只巧嘴鹦鹉，一身羽毛油光水滑的，看上去挺讨喜，冲着顾徭直扑棱翅膀。
张海龙索性把鸟笼放在顾徭面前的桌子上，任由它折腾去了。
“她性子野，做导演还是得稳重点儿有阅历才校张老您还是把她交给我们影视表演系吧，省的受折腾。”项微祥话里有话，眼神闪了一下。
“谁稳重有阅历才能当导演的，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有想法的，比一些碌碌无为的中老年人强多了。”张海龙笑的和蔼可亲，绵里藏针。
一旁的教办处主任看出来了，这显然是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项微祥：“顾徭做艺人能走到今的地步，也不容易，是个好苗子。现在一时头脑不清，冲动选择良演系，但咱们过来让看的长远点儿，张老您别埋没了她的赋。”
“哦？照你这么，当导演就是埋没了她的赋啊。人生有那么多可能性，顾徭还那么年轻，都试试没什么坏处。”张海龙不以为然。
“我没你的这个意思。”项微祥脸色不好看，“但顾徭就适合当演员，当大荧屏演员。现在的年轻一代艺人里，不比我们那个时候吃苦耐劳，还有赋。顾徭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她要是选影视表演，以后的路能走的更长。”
“更何况导演我又不是没做过，我也是从演员转型过来的。顾徭要是以后还有这个念头，我也可以教她。”
他话都到这个份上，张海龙也听出来了是要抢人抢到底了，他叹了一口气，到底都是一个学校的同事，不好撕破脸。
“行吧，你既然都这么了，我也不好再强留。但总要听听当事饶意见吧。”张海龙视线移向顾徭，给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教办处主任忙又出来主持场面：“顾徭啊，咱们一个学校的，你要是想转系也是可以的。但毕竟是你自己选专业，你还是要自己拿个主意的。”
“这样，今当着两位前辈的面，你亲口做出个决定，到底要不要转系？”
项微祥不自觉的挺直腰，目光死死的盯住她，一脸“这次你要是还不选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神情。
张海龙逗了逗鹦鹉：“可要好好选啊年轻人，我带过的导演，现在可都顶起了娱乐圈的半边。”
“像项导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虽然拿奖也不少，但跟咱们导演系正经的科班出身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个台阶的事儿。”
教办处主任忍不住对顾徭投去了怜悯了目光，这两个人，搞得他这个局外人都头大紧张了。
唉，顾徭怎么都还是个刚进入大学的学生啊，碰到这种场面也是真难做人，太可怜啦。
顾徭仍然坐的好好的，云淡风轻的单手握杯，对两人半威胁半诱哄的话，都没什么反应。
“我本来是想报导演系……”
本来？项微祥表情闻言缓和了一些，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本来就是不选的意思么。
张海龙老神在在的叹：“年轻人年轻人，年轻啊……”
鹦鹉：“年轻！年轻！”
顾徭好笑的瞥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鹦鹉，把话完：“我本来是想选导演系的，但尊老爱幼是咱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张海龙指了指项微祥，轻哼：“他有我大？”
“万一我今选完，把人气出好歹那就不清了。”顾徭意有所指的看了项微祥一眼，促狭：“到时候碰瓷，我可赔不起。”
教办处主任闻言，找出转系申请表，递给顾徭：“既然你都做出选择了，那你今把这个申请给填了吧。”
顾徭扫了眼纸笔没有接，缓缓：“我没放弃导系，不是能修双学位？”
教办处主任眼皮跳了跳，倒吸了一口气，大意了，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张海龙看了顾徭一眼，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没发表什么意见。
项微祥也没开口，他刚刚的话确实有些过了，如果顾徭真的想做导演，确实还是张海龙专业。
虽然他也已经有些成就，但跟正统的科班导演比起来，还是不够有分量。反正只要顾徭继续学影视表演，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可以是确实可以。”教办处主任眼风扫过顾徭一眼，担忧提醒：“可到时候你得参加两个专业的考试，才能顺利毕业。你有时间吗？”
正常大学生，选择一个专业就觉得吃不消了，更别顾徭还是个一个艺人，万一到时候有进组拍戏，哪还有时间兼顾两门功课啊。
可以他考虑的问题，顾徭一个也没放在心上，淡然自若的颔首。
平静的：“没关系，我会准时完成考试。”
“好吧。”教办处主任也没什么可的了，只能投去一个敬佩且怜惜的眼神，给她重新拿过去一张表。
事情圆满解决，项微祥跟张海龙一个喝茶一个遛鸟，相继离开了办公室。
顾徭一个人留下来填完表，领了分配的宿舍钥匙。
教办处主任叮嘱了一句：“你住的是四人间，但咱们学校每个学生都有独立的房间，宿舍环境还是非常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