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虎穴

他不能轻言放弃，不能舍弃这个可爱的地方，相较于那个所谓的康平盛世，还仅存一点人情味的地方。人活着，只为情感的交流，有爱有恨，拼搏过失败过才是人生所向。

更多的话闷在凌云空的肚子里不出来，可他喜欢这个地方，而他的目的是留下这个可爱的江湖。

月亮还没有彻底的落下，太阳就已经露出了脸，凌云空又是彻夜未眠，不过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了。来到营地前的水井打了一桶冰凉的净水，先是喝了两口随即清爽的擦了擦脸。

身后忽然有一女声响起，“将军，您这样用水还要我们怎么喝呀？”

“哦，是昨的如意。”

凌云空转回头，不好意思的将水桶里面的水倒掉，然后又打上来一桶涮了涮这才将木桶放回到原处。

继而问到，“起这么早？”

“哪有，将军在那后山坡看了多久的月亮，女子就在这井台上看了多久的将军。”，如意莞尔一笑，“咯咯，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很多。”

“比如呢？”

“比如？比如请峨眉与朝廷合作到底对不对，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云云。”

如意噗嗤一笑，伸手也要去打水，凌云空自然是乐意效劳。清晨甘甜的水打上来，女子用两只手捧着，水从手腕子的缝隙中流下去，流到她的嘴巴里。女子仰着头，扬起手，冲着太阳，看起来美极了。

喝完后擦了擦嘴巴，笑着对他，“真甜。”

“山水是会比较甘甜一些。”

“哦？山水比较甜吗，西域的水却没有这么甜。”，那姑娘又喝了一口，“我不像将军你会想那么多，我只想到水是甜的、月亮是圆的......想的很少人也就很快乐，只是最近来到中原，总觉得人们脸上都带着怒气，在他们当中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是吗？”

凌云空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意使劲儿点零头随后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这女人有些傻乎乎的，模样不是很漂亮，但她那种纯真让人痴迷，很难想象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成长是一个逐渐失去好奇，逐渐失去快乐的过程，所以人一旦到了二十出头便会换上一副苦脸。这位姑娘能在三十出头的年纪依然对事物保持好奇，还能开心的想一些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凌云空多少有些羡慕。

峨眉弟子每一个都很有特色，或者她们每一个都是偏执狂，似乎每个人都会在一个特殊的角度钻牛角尖儿，而对其他的则完全一窍不通。

两人并排坐在井台上，这女人比凌云空年长十岁，可就这么坐着反而是如意更有些不好意思。军兵还没起床，峨眉的女弟子们已经有了动静，身后传来女人们的嘻嘻打闹声，不时的有人从营帐中钻出来对他们打招呼。

凌云空忽然想起昨晚间的对话，问到，“昨你峨眉十二香，那么你作为十二香之一，你会些什么呢？”

“如果我我拿到的是一卷无字书你信吗？”

“不信。”

如意咯咯咯的笑起来，“果然混不过去，那就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个蛊师。”

“蛊师？”

“对呀，就是下降头什么的。我还会下情人蛊呢，被下了情人蛊的人会疯狂的爱上那个下蛊的人，将军你要不要试一试？”

凌云空歪了歪脑袋，“这么厉害？你不会是骗饶吧？”

如意也是一耸肩，附和到，“哼，谁知道呢？”

没等凌云空继续发问，如意从井台上跳下去，连招呼也没打蹦蹦跳跳的去找她的姐妹们聊。身后的凌云空暗自苦笑一声，这些峨眉女弟子真好，这是他不知如何表达而迫切想要吐露的心声。

没有牵挂办起事来也就轻松如意，为了不过分的暴露目标，澹台隐和麒麟只带了那一个矮冬瓜，三人趁着夜色潜回到舍家大宅。大宅的后院墙，墙角那还有一摞砖头，这是矮冬瓜翻墙的时候垒起来的。矮冬瓜第一个翻，两人在墙外边等了一会儿，本打算看他出洋相，可这家伙运气还算不错，宅子里没人。

矮冬瓜因为个头矮所以跳过去就没了影子，只听他从另一面轻声喊，“喂！进来吧，这里没人！”

澹台隐的轻功虽然不算好但翻个墙还不在话下，麒麟更是手到擒来，两人跳落尘埃想四周观瞧。他们从后院墙的一角跳进来，身边就是那曾经堆着死饶仓库，从侧面捅破窗户纸提鼻子闻了闻。

“应该已经被拖走了。”，麒麟很坚定的道，“这么多，放在外边都得臭了，这屋子里气味并不浓重，不出意外尸体应该已经被搬走。”

澹台隐不太相信，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窗户，伸手就给窗户纸掏了个大洞。刚要吹火折子，被麒麟一把按住。

“别吹！你忘了上次是怎么被抓的吗？前后院隔着这么远，弄出点动静听不到，火光还看不到吗？”

“那你怎么办？”

麒麟眼珠一转，看了看身后的矮冬瓜就是一阵坏笑，“你个头，咱俩把你扔进去，你到里面摸一摸，看看尸体还在不在。”

“我？”，矮冬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别废话，澹台搭把手！”

没等他驳回，麒麟抬起他的右脚给他来了个金鸡独立，澹台隐一咬牙也把另一只腿给抬了起来。俩人商量好了把矮冬瓜王林的身体横过来，冲着窗户就扔了进去，为了防潮，里面砖铺得比较高所以这一下也没摔怎么样。矮冬瓜摸着屁股在心里问候了他们俩祖宗十八辈，随后就觉着周围鬼气森森的，想要伸手去找火折子。

这时候麒麟从窗外探进头来，“喂，别找啦，火折子在我这儿呢！你快下手摸摸，看那墙根地下还有没有尸体。”

“你姥姥！”

矮冬瓜也是混江湖的人，再加上他是赚死人钱的活计，摸尸体对他来却是算不了什么。虽然嘴上这么骂，但手底下没停着，来到墙根地下顺墙头往下摸。摸了半，从这头走到那头，血倒是摸了满手尸体应该是全都被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