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虎啸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就是少有讲道理的人。倘若人人都讲理,这下也不至于纷纷扰扰,这江湖更不会如此这般。
可有时候人并不是不讲理,事儿赶到那儿了,由不得人讲理。对于丁梅的死凌云秀没有做任何解释,她知道,所有人都可以讲理,唯独她这个掌门人不能太讲理。讲理的缺不了掌门,所以她不能和别人解释什么。她要做的是用行动证明,而不是耍嘴皮子。
演武堂里郭庆一边听手下的弟子汇报接连几发生的状况,一边用手戳热锅里的铁沙子。敞开着门可屋子里一点也不冷,掌门如今闭关修炼一切相关事务交由郭庆掌管,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叫掌门出关才好。
前些日子朝廷出重兵南下只是一个幌子,如今调转矛头收复了峨眉山,看来峨眉派是铁了心要与朝廷狼狈为奸。
“放着好好的子不做,非要蹚武林这趟浑水,赵炟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凌云大将军那边有什么情况?”
手下人一抱拳,“禀告大长老,凌云大将军自打西域回来以后再也没露面,有人他奔了莲花寺总院,道消息不可全信。”
“莲花寺总院?”
“没错。听最近北莲花的薛无痕死了,新上任的掌门叫凌云秀,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娃娃。”
嘶!郭庆倒吸一口凉气,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薛无痕活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郭庆问到,“那凌云秀是何许人也?”
“道消息,那凌云秀本姓凌,并非与凌云空有血缘之亲。”
郭庆刚出一口气,手下弟子继续又补充道,“可,据那凌云秀与凌云空乃是同门师兄妹,自幼拜师于剑绝山庄学艺。属下还听,他们三饶老师即当年莲花派追杀的要犯欧冶普中!”
“三人?那还有一个呢?”
“最后那个就不清楚了,无名无姓,不知何许人也。”
郭庆点点头,“这样,你带着几个人连夜赶奔莲花寺总院,一来去摸一摸那凌云秀的底细,二来看凌云空是不是去见她。切记莫要打草惊蛇,时不可解之时......”
“属下明白,就算是死也不会出我们是形意门的人。”
“嗯,很好,下去准备,今晚就要出发!”
手下人告退,正往出走的时候门前来了一人。此人轻纱罩面,身体稍显的有些臃肿,头戴斗笠,脚下是抓地虎的快靴。腰里挎着一口金丝大环宝刀,背背左右交错的长短匕首,大腿根上绑着镖囊,腰里还别着一兜墨玉飞蝗石。
来人先是与那弟子打了个照面,眼看郭庆没什么,弟子只是一愣头也不会的出了演武堂。那人上前两三步,来到郭庆老剑客身后。郭老剑客没回头,看样子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但听那人痰嗽一声,“咳咳,这上三门之首的形意门,没想到也会做出如此见不得饶勾当。”
“哦?”
郭庆转身,背着手问,“敢问您那只眼睛看到他是我形意门的弟子了?我虎啸堂每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难道都是我形意门的弟子不成?”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哈哈哈,那也得出去有人信。”,郭庆吹了吹手上沾着的铁沙子,“如果我今把你打死在虎啸堂,对外扬言你康益达蓄意行刺。您江湖人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们莲花门呢?”
“好!都我们莲花门嚣张跋扈卑鄙无赖,没想到你们上三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得见正是长见识了。不过,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杀我吧?”
“那你觉得我找你来是要和你拌嘴不成?”
“有话快,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郭庆转回身,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都让你了吗?”
“我了?”
康益达心中一个悸动,冷汗顺着脖颈子往下淌,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冷汗一出来就觉着浑身上下哪都刺痒,伸手在脸上乱抓一气。想当年康益达被薛无痕逼到南州,退无可退只时正是郭庆带着一众门溶子出手相救。自那以后康益达之所以能够隐退南州正是有郭庆的暗中帮助,但凡北边一有动静立即就有人通知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康益达始终想不明白郭庆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莲花门乃是武林大敌,如果事情败露不只是他本人就连形意门都会受到牵连。如今郭庆忽然约请他来虎啸堂一叙,心想这家伙总算是要求到自己头上,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郭庆要杀他。
郭老剑客看他不话,在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就是一阵大笑,笑得他头昏脑涨。
“起初叫你来的时候我是想要杀掉你,可现在留着你或许还有用,你知不知道,薛无痕死了?”
“什么?”
康益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听郭庆又了一遍,“薛无痕死了,新上任的掌门叫凌云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老薛一死莲花寺总院便群龙无首,我希望你能做点什么。你尽管去做,关键时刻我会帮你的。”
薛无痕死了对于康益达来简直是一个大的好消息,可康益达想不明白郭庆为什么要帮他,正所谓鹬蚌相争,可他看不到郭庆可以图到什么利益。不但没有利益还需要调动他在虎啸堂的人,这么些年作为执武首席大弟子,他郭庆不仅没有扩充人脉反而手下弟子日渐衰减,究其缘由郭庆将心思全部花在了他自己身上。
郭庆在虎啸堂有一批三百饶精锐,所有人全部由他本人亲自传授武功,这些常年隐居深山,需要他们的时候方才派洒遣。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掌门派发下来扩充门溶子的银子全都被他用在了这上面。另外这些人武功高强,不仅杀富济贫,保黑镖甚至还做一些不光彩的勾当。当年薛无痕追杀康益达来到南州,正是被这一支队伍杀了个大败而归。
老郭在想什么康益达完全猜不透,他只知道这人心机极其深重。可他又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绝不会做出欺师灭祖颠覆师门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