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相许

空轻姑娘只觉得肺像是要爆炸一样,嗓子眼发干有一股血腥味冲上来,火辣辣的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烧干。本以为一口血喷出来会好受一些,可血液糊在嗓子眼儿接连干咳了几声,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她眯着眼睛,张了张嘴,想要恩公大人给我个痛快吧,可也只是张了张嘴声音完全出不来。方才只是觉着肺疼,现在发现嗓子眼儿也疼,特别是被绳子勒到的那个地方。倘若还有来世,倘若还能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上吊自杀这么愚蠢的办法。想着想着,她竟然觉得好笑,嘴角微微的上扬。

回去的路并不太平,因为凌云空不认识路所以很多次迷失方向,满头大汗的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终于看到那远处的山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不明白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对他来有什么意义。是内疚吗,还是别的什么他都顾不上,只顾着能尽快的找到大夫。

倘若要众多门派当中医者最多的,除了五毒便是峨眉了。

出山口凌云空马不停蹄的奔向峨眉寺,峨眉寺的清晨他没有心情的欣赏,但凡遇到一位峨眉的弟子便上去盘问。果然那女子认出了空轻,带他们两个到峨眉寺后山的禅院去找医师大夫。一路无话,等跑到后山清心院的时候凌云空也觉着嗓子冒烟浑身疲惫不堪。毕竟一多没吃东西,再加上抱着个大活人走了这么远山路,任谁都不能好受了。

进院子,就看到一位老者,年纪大概四十往上六十往下。花白胡须,一身白衣服颇有些仙风道骨。

眼看澹台隐抱着人进来,正在打太极拳的老者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这,这,这不是空轻姑娘吗?她怎么了?”

“这姑娘她自缢寻死被我救下,现在口吐鲜血情况颇为不妙,还请大师快救救她。”

“上吊?”,带凌云空来的那女弟子狐疑的一问。

老者试了试空轻的鼻息,微微点头,“嗯,应该还有救。”,随后有对那女弟子,“你到后院去叫我青玄青空两位徒弟来,施主劳烦您随我来前院。”

凌云空跟着老者一路来到前院,没进屋子而是要他将空轻放在一石头长桌上。

“这种情况不能放在床上,来,你把她平放于此,先要她顺气。”

他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老医者的医道竟然如此高明,高明到让他瞠目结舌。老医生并没有对凌云空什么,只是从衣袖上撤下一条白布条,竟然缠三缠绕三绕,将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随后便开始对空轻动手,凌云空自觉非礼勿视眼下又帮不上忙,于是也转过身去不再看了。

随后老者的两位女徒弟也赶了过来,都穿着峨眉派女子常用的那种粉色长裙,乍一看很相似,仔细看还是有些差别的。因为有两位女徒弟帮忙,凌云空便踱步来到回壁墙后院等待。

都女饶嘴是大喇叭,果然这位也不例外。她一个人知道了,没过一个时辰,整个峨眉寺全都知道了。有些好信的来到清新院外观瞧,有些比较有身份的进了院子来到凌云空面前质问。

凌云空没办法只好如实的回答,一众女师傅便连连摇头叹息,“哎,这事也不能全怪施主您。空轻她为人正直,年纪尚,又多愁善感......想当年她误会了一位施主,施主偷了寺中烛台......”

“后来呢?那人真的偷了烛台吗?”

跟他话的是一位年纪大概在三十出头的女人,身穿一件粉色但更偏向于紫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狐皮的披肩,一看就是峨眉寺中比较有地位的长老。

那人似乎还很和蔼,微微的点头,“施主偷烛台又有何用呢?是轻儿错怪了人家......后来轻儿自责,竟绝食一个月,还剜下腿上的肉来喂寺中的苍鹰以求真神饶恕她的罪过。”

“你且随我来。”

那女子带着凌云空绕过回壁,虽男女非礼勿视,可女师傅请到这里了凌云空也不必推辞。但见她轻轻的撩起空轻的长裙,将被泥污染黑的女袴向上拉了拉,露出腿上一大块凹陷。

凌云空吃惊的啊了一声,虽伤口已经愈合,可那半个拳头大的凹陷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女子将裙摆重新盖上,朝他微微一笑,“好在没有山血脉......空轻她,虽然这么不太厚道,可空轻的神志有些问题......哎,可怜的孩子。”

转回身又去问那老者,这会儿老医者正在调制伤药。

“空轻怎么样,还有救吗?”

老者点点头,“保住性命不成问题,只需要连续服药几日将血液活润开边无大碍。可是......”

“可是什么?”

“因为咽喉被勒得太久,血液不能够流通,今后......今后恐怕都不能发声了。”

老者与女师傅纷纷摇头,吩咐手下的弟子将空轻抬到房中休息。

凌云空像是丢了魂似的坐在井当院,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可在山中并不觉到温暖,一股寒意依然直刺心口。过了好一阵子,那女人似乎是交待好什么事情似的终于从屋子里走出来,来到凌云空的面前坐下。

“施主,敢问您尊姓大名?”

凌云空如梦初醒,抱了抱拳,“在下凌云空,乃是朝上国一品大将军。”

“我的法号叫做空镜,峨眉十二香我排在第一位。”

“空镜大师......致使空轻受伤罪魁祸首乃是我凌云空,还请大师责罚。”

空镜抿嘴一笑,秀手掩面,微微到,“倘若要我责罚你,怕不是会惹得空轻她生气呢。如今空轻已不能,有些话还是做师父的替她了吧。在我们西夜国有一个传统,女子是不能随便接受男子的礼物的。”

“竟有如此法?”

“没错。”,空镜从净面池中舀起一口水来润了润喉咙,继续道,“西夜国不比朝上国,在这里男人和女人可以自由的结合,他们管这个叫做恋爱。但凡男子对女子心生爱慕,便会赠与那女孩最珍贵的东西当做定情信物,而女子若是接受了,便代表着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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