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可心急
萧华庭从朝廷回来后，从秋姑姑处得知楚羡今日的行程。
晚膳时，萧华庭对楚羡道，“日后若是想出府，堂堂正正出就是，不用乔装打扮。”
“做我府上出去的人，自会有言论护着。”
楚羡双目似一泓清水的听着，心里阵阵暖，明知此话是对她所言，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秋姑姑大笑几声，“姑姑这不是不愿给王爷添麻烦。”
原来的是秋姑姑，楚羡抬起头看着秋姑姑仍旧满脸喜气，微微笑笑。
有种感觉，来这个府里以后，她的运气好了，什么事情都是围着她转。
抬起头，双目正对着萧华庭关切的眼神。
今日，他穿着正红色极美的袍服，玄纹云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可眼神却是炙热。
没有想到，幼时在冷宫里面遇见的毁容男子，竟会出落的如此面如冠玉。
在萧华庭府里已经呆的时间不短，两个人还是没有好好的上几句话，在人家府上做客，也救了她，是不是主动些比较好。
她捏紧玉箸，问了句，“王爷，朝中公务可算繁忙？”
萧华庭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愣，“朝中的事情，本王从不放在心上，已经封侯，就不在沾染朝中的事情。今日父皇唤我进宫，也只是下棋作画。”
楚羡点点头，原来他是一个富贵闲人，早有听闻。
但他的身上，总能看见帝王之气和满眼智慧，若是放弃野心，真是件可惜的事情。
“不过，左相已去，现在权力在右相之手。”萧华庭语气冷淡的着，楚羡的放下玉箸，凝神看着萧华庭。
往日，左相在皇帝左手站立，右相在皇帝右手站立，右丞相的官职略大于左丞相。
现在权力尽归一人之手，没有左相右相互相制衡，只有右相典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政，无所不统。
“也是好事，权力尽归一人之手，所要负的责任和遇到的事情都是双倍，总会出纰漏。”
楚羡在这段日子早就想清楚了为什么楚家会被灭门，全因在治蝗一事出尽风头，遭来记恨。
当日，遥河发生大面积蝗灾。楚相主张杀灭蝗虫并焚烧虫尸。地方官员和百姓不敢捕杀蝗虫，反而祭祈福消灾，都担心灭蝗会违背命。
右相举前朝发生蝗灾不敢灭而导致草木皆尽、饥荒遍野甚至发生人吃人现象的事例劝诫皇上，指出修德免灾并非对灾祸听之任之，而是要主动救灾，如果为了保护蝗虫而牺牲人命并招致国家危殆，才是真正违抗命。
右相一派认为灾非人力所能制服，左相大声驳斥道：“扑杀蝗虫解救百姓是善举，如果上降灾祸，全由我楚安年一人承担，决不推诿给别人。”
楚安年请命的坚强决心使右相派人在朝堂之上均不可辩驳，皇上心知，事情不管结果如何，百姓都不会怪到他身上，遂下令灭蝗，最终百姓免于灾难。
楚安年的事迹传到百姓耳中，常有百姓他励精为治，将左相右相加以对比，上一辈左相右相，二人志操不同，然协心辅佐，使赋役宽平，刑罚清省，百姓富遮。
可这一次竟让左相出了风头，皇上偏袒左相，朝中的臣都在着左相的事迹，右相一派早已恨得牙痒痒，一点一点的算计，才让左相一家有此横祸。
“此话不假，但最终也是人为。”
萧华庭知道面前的楚羡远不如看上去平静，从到逍遥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在盘算着她的报仇计划。
现在他在楚羡身边，楚羡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思谋划。
“你一个丫鬟，倒是对事情见解深入。”萧华庭看着楚羡。
楚羡慌忙抓起筷子，“姐经常和丞相会讨论朝中事情，在一旁听着，慢慢的也变得有见识了。”
“你是什么时候被卖到勾栏院的？”
楚慕慌了慌神，萧华庭看在眼里，“在楚相家里风波来前，一日，在街上采买时，遇到人贩，被卖到勾栏院。”
“姐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被卖到勾栏院，后来左相府出事，我逃过一劫，却也失去了护着姐最好的机会。”
她低着头，将话题拉到没有尽忠的话题上。
“所以，你打算用自己的法子报复周元何？”
楚慕摇了摇头，“就算我有此心，也没有手段，更没有妙计。”
“你倒是清楚，现在周家正是春风得意时，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上去牺牲，知道了吗？”萧华庭的言语里都是关心。
“王爷，您........可以帮我吗？”楚羡终于问出口。
既然萧华庭对于楚羡喜欢，她决定赌一次。
拦着楚羡眼里的祈求，萧华庭的脸上不知为何闪出丝温柔的笑。
楚羡此时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还没有从仇恨中走出，脑袋还不是很清晰，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做出冲动的事情。
“楚羡对我有恩，铭记在心已多年，一定会在适合的时候，帮着左相翻案。”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萧华庭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丞相府里的事情，看上去像是都是周家一手谋划，但事实是，楚相不知在何事惹了皇上不悦。是皇上授意，楚相里才会有灭顶之灾。”
皇上授意，楚羡看着萧华庭平静的分析，他早就知晓了幕后的一切，也分析好了所有的利弊，在等着机会。
“所以，周家现在是不能除的，要一点一点的让皇上失去对周家的信任，再一并除去。”
楚羡捏紧拳头，她等不及想让周家现在就遭报应。
萧华庭看到她上的急切，“不过，周元何倒是可以好好的想想办法。”
“如此好色的一人，若是娶了下最有权势的妒妇，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楚羡的眼睛亮了亮，真是一个极妙的主意，要是周元何不能再外面沾花惹草，被有权势的女子牢牢关在手心，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是他乖乖在家，不外出沾风惹草，显然不可能。
二是她会与权贵之间有一场恶战。
无论哪种结果，对于周元何来都是求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