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布衣王爷

“也许,坏人........自有报应。”

萧华庭皎如玉树立在楚羡面前。

“地造物不测,生出周元何这样的人渣,为丞相后代,无一丝大家之风,使出卑鄙下作的手段算计左相一家,姐老爷去的可怜。”她忍不住有些哽咽。

重生一次,亲眼目睹她的结局,她不信命,不信报应,只信自己。

但在食宿斋中,很快神色如常,“报应,自姐走后,就难信了。”

对着萧华庭行了礼,她今日穿的是丫鬟装扮,与萧华庭一身尊贵相差甚远,王杰和楚慕北走后,连二都不停的看她。

许是觉得她有几分姿色,怀不轨之心。

“王爷,您与我一同出去,怕是不妥,要不........您先走?”逍遥王的名声可不能让她坏了。

萧华庭看着蜷缩如兔的楚羡,他身边常年没有女子,若是在外被人看到,许对楚羡不利,

他放下银子,二眼睛放光的看着。

萧华庭摆摆衣袖,给楚羡留下郎艳独绝的背影走了。

楚羡在萧华庭走后,长长舒了口气,吃货可真难装。

今可算是把前些日子饿得,都补回来了。

二不等楚羡离开,着急平桌前,捧着银子咬了咬,往空中高高抛起,“这位爷,真是大方。”又细细端倪着楚羡。

楚羡当做没有看见,抱着包袱,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二的声音,“姑娘,好手段啊,被那位爷看上,吃香喝辣的日子可不远喽。”

楚羡没有理会,径直向前走着。

二往前赶了两步,走到楚羡身边,“女子有几分姿色,真是好,出路多。”

用手在衣服上蹭蹭,“不像我们男子,只能下苦力。”

语言里面都是嬉笑,食宿斋里面的人看着楚羡,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

楚羡将药包放在地上,扔出一块银子到二脚边,莞尔一笑的走了。

周围饶议论声更多,“这位姑娘,看着是丫鬟,身上的贵气是遮不住的。”

“可不是嘛,这一抬手就这些银子,看来家里阔着哩。”

二愣在原地,在食宿斋中,也是常见达官贵人,千金名流,难道真的是眼拙,没有把千金扮丫鬟看出?

正想着,二的头被狠狠的锤了下,他大声哀嚎着回头。

“哎呦,师傅,你做什么打我?”

师傅摇了摇头,“银子拿来。”

二不情不愿的拿出银子,手微微颤抖,又蹲下将银子捡起,脸上堆满笑容,“师傅,我刚准备下去找您。”

师傅的脸色沉了沉,将银子收回怀里,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二拉耸着脑袋跟师傅下楼。

“今日的言论不妥,受罚,晚上不许吃饭。”

“师傅,我,我怎么言语不妥,那位公子对姑娘有意,一眼就看出来了,最后对那姑娘话,无非是想让她快些下手,免得公子变心。”二一肚子委屈。

“你只是看出片面,那位公子器宇不凡,必定是在朝廷做官,我们要是能巴结上官,这食宿斋,就不仅仅是店。”他走到窗前,“那姑娘虽一身丫头布衣,却气质出俗,两人气韵实属相配。”

“你呀,还是看人看得少了,不能认衣不认人。”

二低着头,心里骂着富贵人家的恶趣味,老是喜欢男扮女装,扮个丫头厮之类的,来店里逗他们下人玩。

“师傅,我知道了,下次一定看人,一定看人。”二点头如捣蒜。

师傅将窗户打开,望着窗外,“还有,你错了一件事情,不是姑娘使手段勾搭公子,是公子处心积虑的讨好姑娘。”

二抬起头,“这怎么看的出来?”

师傅笑笑,让二到窗边。

二慢慢悠悠的走到窗前,看见穿着便衣的萧华庭,将药包放到马车里。

他摸摸脖子,“这些贵公子,就是喜欢无聊的恶趣味。”

师傅笑笑,“这位贵公子,对姑娘,真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佳人无意。”

二又摸摸脑袋,“女子不就是嫁人为重嘛,莫不是,那姑娘心中有别人。”

师傅摇摇头,摸着胡子,“狗子,刚来这里,看人看事,肤浅些,是可以的,以后可不行,不能看女子都是情情爱爱,看男子都是勾三搭四。”

狗子双手抱在胸前,探着脑袋在窗外,“男女之事,不就是那些。”

师傅又一拳打在狗子头上,狗子抱着脑袋逃窜,“知道,知道了,师傅,以后好好观人。”

他抱头逃向二楼,看着马车徐徐而走,“真是闲的慌,钱都有了,做这些干啥,要是我有这钱,早就抱俩娃了。”

“抱两娃。”狗子的头又被师傅打了一拳,使劲的拍着他的背。

“抱两娃,让你抱娃,桌子快收拾了。”

狗子慌忙开始收拾着桌子。

师傅无奈的摇头。

马车上,萧华庭一身黑色布衣,仍是潇洒美少年,今日终是懂了有匪君子,充耳琇莹的含义。

不管他身穿何衣,少春衫薄,依旧如芝兰玉树。

从客栈拎着包袱出来后,便看见萧华庭笔直站在她面前,嘴角轻弯,眉目如画。

来不及惊讶,萧华庭已将他的包袱拿在手上,“回家吧。”

他轻语,语气平常如斯,楚慕的心颤动了下,家早已毁,又谈何回家。

可他的轻声言语,却有着不明的熟悉真切,像是等了她很久,这话及其平常,对她来,本是此生不能再听到的话,现在却听到了,楚慕的心,此时被狠狠击郑

他将她的话语听了进去,衣着华贵两不配,他换了衣装,尊贵的逍遥王,此时一身布衣,宛若百姓。

“王爷。”

楚羡不自觉的叫出声。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萧华庭看着马车,“走吧,色不早了。”

两人在马车上安安静静,楚羡不知,该些什么。

“你们姐去世前,有什么话吗?”

是了,他是因为姐,才对她好的,才对她如此上心。

“姐唯一的心愿,是能为左相家洗刷冤屈,不愿左相背负骂名。”

“那是世人知道的,我想知道,世人不知的,她自己有什么心愿?”萧华庭继续问着。

“姐........”她有什么愿望,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像所有的女子一样,向往一场两相知的美好爱情。

周元何在她面前,总是其人如玉,满满真心,在家世败落后,才知道,原来心许之人非人,真心是可以粉饰的。

心早已冷,在手刃周家前,不会再热,“姐的愿望,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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