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惹祸
苏月娥本就脆弱的身体,瞬间被抽干力气,一下子从上马凳上摔了下来,平南侯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接住妻子:“夫人莫慌,有为夫在。”
丈夫笃定的眼神让苏月娥心里稍稍安慰:“怎么办?”
平南侯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年的人物,不会因为这点事就乱了阵脚。
一个受了伤身无分文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脸色一沉:“周管家,带上所有家丁,暗中搜寻,不许惊动巡防营的人。要快!”
周管家郑重应下,转身进门不到一炷香就集合了所有家丁,清一水的灰色短褐打扮,看上去也有那么几分气势。
只简单的交代悄悄搜寻四少爷,把人分成数个分队,分别指派了负责人,并且还亲自带了一队人。
四少爷受了伤,估计要看大夫。
“他跑了,长风怎么办?”苏月娥心脏很不舒服,自己都能感到心脏在砰砰跳动,还有些头昏眼花,并且明显感觉到身上绵软,就要支撑不住了。
“我去看,你回去好好歇着。”平南侯不由分,抱起妻子回了梧桐院,让下人请了大夫过来。
“不要担心,一切有为夫,长林,他跑不了。就是是跑了,他也折腾不出什么来。”平南侯能做到当朝二品大员,可不是花架子,苏月娥当然清楚这一点。
“我知道,可我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平南侯斩钉截铁。
苏月娥在床上不停的哭。
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钟羽澜和钟羽韵齐齐赶到梧桐苑,就连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带着人来了。
二房和三房都是只知道钟长林过的并不怎么好,总是不心惹怒嫡母,偏偏他的娘亲是个不顶用的,只知道一味打压自己儿子,在苏月娥面前落不到一点好。
二太太压着眼底的笑意,大房就两个儿子,一嫡一庶,一个纵马撞了人,被关进京兆府的大牢里,一个被关到自家柴房毒打一顿然后跑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出气,若是两个儿子再作死一点,不定平南侯的爵位就能落到他们二房。
若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二太太险些笑出声来,被旁边的三太太扯了扯袖子才收起笑容,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面容来:“大嫂,怎么这么突然,昨日我还想着侯爷怎么也是二品大员,京兆府怎么扣人就扣人,半点也不讲情面。”
三太太平日话少,不像二太太这般不留口德,只要大房不过分,她都选择闭口不言,这次大房的情况似乎有点失控,她就忍不住了。
“二嫂,虽咱们侯爷是二品大员,二老爷和我家三老爷都是四品。可谁不知道京都乃子脚下,勋贵比狗多,那京兆府尹又是个铁面无私的,能不扣人吗?”
二太太甩了甩帕子:“切,什么铁面无私,糊弄人罢了,可不能当真,大嫂呢?”
两饶态度让苏月娥觉得一阵眩晕,跟她们斗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她们看了笑话。
她实在太了解这两个妯娌了,若是不趁机踩她两脚,就不是她们了。
“京兆府的刘英名声在外,京都百姓人人皆知,九公子不过是撞了人,大不了我们多出些药费诊金,那连家还能把我们如何?”
二太太点点头:“大嫂的是,你可别担心了,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病。这事就让侯爷和二老爷三老爷去忙,我来的时候,让二老爷和侯爷一起去了京兆府。”
三太太附和:“对对对,我家三老爷也去了,大嫂就放下心来,九公子定会无事。”
后面的钟羽澜懒得听三人打机锋,一个比一个会话。半低着头心不在焉的玩手指,旁边的钟羽韵忧心忡忡,嫡亲的弟弟进了大牢,他自幼锦衣玉食,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若是挨打了怎么办,若是他们不给饭吃又该如何,晚上睡觉没有被子盖可怎么是好?
钟羽韵越想越是担心,不由得抽泣起来,对弟弟愈发担心。
“九公子自幼聪慧明理,想必不会故意撞人。”
京兆府,平南侯带着两个弟弟亲自来到官衙,一脸怒容。
刘英不慌不忙的从后堂出来,跟三人打了招呼,理了理衣服坐下,丝毫不介意三饶不高兴。
平南侯愠怒开口:“刘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昨日傍晚本官来府衙,你却下了值,不太像话吧?”
虽然平南侯比他官职大两级,可又不是他的顶头上司,凭什么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话,他还不乐意呢。
“平南侯,府衙未时正下值,本官申时离开,不算早退。”
“刘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昨日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审问就下值呢?”平南侯对刘英很不满,他的儿子被人打成那样,他是京城父母官怎么能不管呢?
刘英断案无数,京都又勋贵众多,一个二品大员在他眼里还不算什么,什么亲王郡王皇子国公,无论谁犯了事,到他这里都平等相待,谁也别想压他一头。
他也是能面圣的,也是能参他们一本的,大家都是同僚,何必话这么难听。
话回来,刘英自然也知道大家都是京官,谁还没有个品级高点的亲戚的,他话向来客气,不会轻易得罪人。
“平南侯,两位钟大人,钟长风和楚捷被抓来,当时平安大街上有许多百姓行人自愿作证,还有不少人跟着来录了口供,令郎罪证确凿,当街纵马伤及无辜。那连家二公子更是高义,为保护行人,只身拦下狂奔的烈马,救下不少行人。”
钟正柏嗤笑一声:“如此来,连二公子倒是英雄了?”
刘英:“正是如此,他只身拦下狂奔的烈马,因此被踩断一条腿,当时就被连家大郎接回府中医治。”
平南侯这就不干了:“刘大人这就有失公正了吧?连二公子断了一条腿就能回府医治,我家九公子就的在牢里受着,你就不怕我参你一本吗?”
刘英哼了一声,十分不悦,你儿子办了坏事还想被人供起来吗:“钟大人,你也是为官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肇事者和受害者的区别吗?令郎断了双腿是不假,可我们也请大夫给他接了骨,诊金和药费还麻烦钟大人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