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花魁也有苦衷
钟羽澜想了很多词来形容那位公子,虽然一身绯衣,面色白净,长得特别好看,却没有一点娘气,是个阳刚青年。
对她的胃口,瞬间头顶乌云消散,心情好了很多。
这个时间点,客人不多,绯衣公子独自坐了一桌,正在喝茶。
钟羽澜直接坐到人家对面,一双闪亮的眼睛盯着人家不肯挪开:“公子是在等人吗?”
绯衣公子嗯了一声,拱手行礼。
还是个谦谦君子。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女子仰慕的紧。”
“在下蔡京。”蔡京惊鸿一瞥,注意到对面女子腰间的那把匕首无比的熟悉,这特么的不是沈璟的匕首么,怎么跑到人家身上了?送出去的?“不知姑娘芳名?”
“原来是蔡公子,失敬失敬,女子闺名钟羽澜,有幸结识公子,不如喝一杯?我请客。”钟羽澜对美男一向很大方。
蔡京也不是忸怩之人,十分痛快的答应,让二上了酒菜,心中暗自思忖,他都来晚了一炷香了,沈璟还不来,可不能怪他不够意思。
片刻功夫,两人推杯换盏,熟络起来。
蔡京是吏部尚书二公子,在松阳书院读书,平日喜欢舞刀弄棒,走到哪里都带着剑,眼下要参加秋闱,便从书院回家准备殿试。
跟沈璟约好今日在这里会面,他来晚了,没想到沈璟来的更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了知道了对方的家世和背景。
沈璟匆匆赶到的时候,钟羽澜正拿着蔡京的手看手相。
“蔡公子将来必定位极人臣为国之栋梁,不过仕途坎坷,四起四落,若是蔡公子仔细钻研为官之道,那必定如鱼得水。将来可别忘了我,女子还想抱您的大腿呢。”
沈璟喘着粗气站在钟羽澜身后,冷嗤:“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给人看相啊,你这么会看,不如给我也看一看,啊?”
钟羽澜就觉得背后冷气嗖嗖往脖颈里钻,回头就看到沈璟一张黑沉的脸。
对面的蔡京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袖要他坐在自己身旁:“君衡兄,你来晚了。”
沈璟甩开他,和钟羽澜怼起来:“我才晚来多大一会儿,你就勾搭上我好兄弟了?!”
“君衡兄,什么呢,我和这位姑娘相谈甚欢,相见恨晚……”蔡京完全不明白沈璟为何生那么大的气,愣是拉着他坐下,“对一个姑娘家如此疾言厉色,有失风度。”
沈璟端起酒杯灌入喉咙,重重放下:“元长兄,你知道她是谁吗?”
蔡京眉毛一挑:“知道啊,平南侯府的二姑娘,钟羽澜钟姑娘,人家了尚未婚配。”
“我怎么和你这个蠢货做朋友!”沈璟“腾”的站起来,做到对面钟羽澜身侧还拉着她的手宣示主权,“她是我的……”
钟羽澜皮笑肉不笑:“我是你的什么?”
一下子就把沈璟问愣了,“你倒是呀,我是你的什么?”
沈璟火气一下子熄灭:“我心悦你,我过。”
“沈公子,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钟羽澜抽出自己的手,去拉对面蔡京的手,“蔡公子,我们继续……”
蔡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猝不及防的被沈璟拍了回去:“你会看手相,不如给我看看。”
钟羽澜嫌弃的扭头,不过还是把沈璟的手拉过来,很认真的看掌纹:“你呀,武将的命,将来位高权重。”
看着钟羽澜的侧颜,沈璟这才发现今日她涂了挺厚的脂粉,便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怎么今日涂这么厚的脂粉,专门出来调戏良家男子的吗?”
“嘶——别碰我。”钟羽澜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是有些疼。
沈璟便知她有些不对,从袖笼里摸出帕子用酒打湿,想擦掉脂粉,被钟羽澜拒绝:“别大惊怪的,不心磕了一下。”
磕了一下,钟羽澜的身手他见识过,虽然比不上他,可也不至于会磕一下:“告诉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钟羽澜勾起他的下巴,“我如此装扮只是为了偶遇俊俏的哥哥,不行么?”
沈璟的火气又上来了,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许叫别的男人哥哥!”
只能叫我一个人哥哥!
“等下次休沐的时候我就去提亲。”
钟羽澜弯唇一笑对于禁令毫不在乎:“等你知道我的八字就不想提亲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蔡公子咱们下次再聚,我还有事,你们聊。”
蔡京起身回礼:“钟姑娘慢走。”
沈璟愣了一下:“你的八字怎么了?”
钟羽澜装作没听见,径直离去。
“喂,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沈璟点点头:“以后不许你碰她!”
蔡京斜了他一眼:“我不碰她就是了。”
钟羽澜并不怎么在乎有没有娶她的问题,左右能养活自己,而且还能过的很好,只不过是想从钟家找些家庭温暖,不过目前看来家饶关爱似乎有些奢侈。
雪月阁外表朱红,楼高三层,占地面积很大,在这条街上是最显眼的存在。
中午过后这里的恩客逐渐多了起来,都是达官贵人,以男客为主,女客寥寥数人,即便是女客来也都是带着帷帽,遮住容颜。
像钟羽澜这般大喇喇不做任何掩饰的女客是唯一一个,她来过几次,都是找凤鹤的,雪月阁的人都认识她。
雪月阁的姑娘和伶人清官都是有本事的人,卖艺不卖身,虽然客人身份尊贵平常人惹不起,可若是在这里敢胡作非为,不出一日,他的名字就会被京都所有的人知晓,落个轻泵色的名声。
凤鹤屋子里有琴声传来,是有贵客在里面,钟羽澜猜想一定是女客,不定还是公主郡主什么的,就百无聊赖的在楼上雅座等着。
一个时辰以后,凤鹤的屋子终于开了门,果然是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凤鹤含笑送客:“安平公主慢走。”
钟羽澜一个闪身进了凤鹤的屋子,宽大奢华,弥漫着浓浓的香气,令人如痴如醉。
“卖身了?这么久不出来?”
凤鹤嗯了一声:“边疆战事不利,安平公主可能会和亲齐国,我便服侍她一回。”随后浅浅一笑,“吃醋了?”
“怎么会,别自作多情了。”钟羽澜翻了个白眼给他,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
凤鹤赶紧按下她的手:“加了东西的,你可不能喝。”
纱帐后面的床榻凌乱,透着旖旎的味道,就连对面的凤鹤也衣衫半敞,露出结实的肌、肉纹理,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