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逃婚
当得知裴轼擅自给轩辕婴的眼睛动了手术的时候,裴朗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再次深深意识到钟羽澜对儿子影响之大,确实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裴府了,会毁了儿子一辈子的。
裴家医术赋,裴轼第一。
为了在成亲之前裴轼不再出什么大乱子,裴朗派人日夜盯着他,除了去看轩辕婴,就是跪祠堂。
一连十日,听雨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作为邻居的钟羽澜第一次见识到了皇家威严不可侵犯,也不知道哪个温和俊美的眼盲哥哥如何了。
马上就要离开裴府了,钟羽澜让人把重新做好的荷包送给了裴轼。
也算留个念想。裴轼疼她那么多年,她不能做出回应,这次离开,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子出生起她就住在裴家,吃裴家的住裴家的,用裴家的,无论送什么都是拿人家的东西送。
只有她亲手做的才是最有诚意的。
虽然她绣工并不好,甚至拿不出手。可裴轼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收到她亲手做的东西。
荷包上绣着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中间还隔着一个矮几。
曾经裴轼看着钟羽澜送给别的男子画作,也想要一副,钟羽澜总是,咱们谁跟谁,用不着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次她不仅送了,还绣在荷包上。
裴轼拿着这个荷包看了一整夜。
四月底的一,是裴家千挑万选的好日子,裴轼娶白佩漓进门的大吉之日。
钟羽澜的床上放着一个的包袱,里面是两件换洗的衣服和几两碎银子,明日一早,沈璟和轩辕婴会离开。
她在裴府生活十七年,她所有的东西都是裴府给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一样都不带走。就连婢女楠都会留下。
裴轼的新婚之夜,楠哭的泣不成声,口口声声的控诉主子狠心撇下她,抱着钟羽澜不撒手。
裴轼送走亲朋好友,醉醺醺的进了新房,嫌新房的熏香不好,自己动手换了,白佩漓嫁给如意郎君,自然处处顺从。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白佩漓一头栽倒在床边,连盖头还没有揭下来。
冯安轻轻推开门:“公子,都准备好了。”
裴轼换了一身黑色锦袍,趁着夜色和冯安逃离。
既然白佩漓那么喜欢裴家,那就好好待着吧,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翌日一大早,刚亮,钟羽澜拿着包袱出了门。
裴朗和夫人还有裴彻夫妻两人都出来送行,钟桂枝哭的十分伤心,拉着钟羽澜了好半体己的话,钟羽澜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当演员可惜了。
裴轼昨夜新婚,想必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应该抱着新娘子睡的正香,没来送她,大家都能理解。
钟羽澜了好些感激裴府照顾她这么多年的话,把她这辈子上辈子能想起来表达感谢的词句都给搬出来了。
门口一片悲风戚雨,真是让人感动。
借着蒙蒙的微光,车里一双璀璨的眼睛盯着她。
“三殿下眼睛好了?”
轩辕婴点头:“嗯,裴二公子妙手仁心,本来要好好谢谢他,他却让我谢你,钟姑娘就跟我们一起进京吧。”
钟羽澜羞赧:“我就是动动嘴,我嘴上没有把门的,都害了表哥好多次。殿下眼睛能好,其实是你自己命大。”
前几次钟羽澜提出的换肝,切除坏死的身体组织,那些病人都让她疯狂的念头给害死了,活下来的只有轩辕婴一人而已。
傍晚,车队找到一个镇落脚,裴彻带着几个人策马赶来,面色急切慌张。
急匆匆的翻身下马,逐个查看护卫的脸。
显然是在找人。
“大表哥,你找谁呢?”沈璟走过去。
裴彻还在左顾右盼,在人群中找裴轼的影子:“见到你二表哥了没有?”
沈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应该在裴府陪着新娘子吗?”
裴彻捶胸顿足:“跑了!昨日半夜迷晕新娘子和冯安跑了。”指着客栈:“还不去搜!”
跟来的两个厮顾不得一路劳顿,拔腿进了客栈。
“他没有跟你们同行?”
“没樱”沈璟很意外,裴轼主意竟然这么大,背着父兄给三殿下做了手术,挨了一顿骂,跪了几日祠堂。
表面上答应这门亲事,却暗地里策划逃跑的事情,比他这个纨绔子弟魄力还要大。
他都有点佩服了。
若不是他忍不住告诉他钟羽澜要回京都的事,或许裴轼不会逃跑,乖乖在家洞房。
裴彻不甘心,亲自搜了一遍,碰上楼道里的钟羽澜。
“大表哥不必送我这么远,路上有沈公子和三殿下照顾,我不会有事的。”钟羽澜瞧着他神色不太对,还没问为什么,裴彻就推开了她的门,里面一目了然并没有藏人。
难道二弟跑出来不是为了和表妹长相厮守?
裴彻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转身下楼。
“莫名其妙!我就那么讨人厌吗?连句话都不。”钟羽澜转身进屋。
裴彻没有跟沈璟多什么,带着人继续搜查下一个客栈。
楼下大堂用晚膳的时候,裴彻带着人去而复返,又搜查了一遍。
沈璟无奈的拉他坐下一起吃,让二上了一副碗筷。
“大表哥,二表哥真的没有跟着我们。”
裴彻赤红的眸子等着钟羽澜,若是眼光能杀饶话,钟羽澜就被凌迟了。
“我问你,二弟可有跟你约定在什么地方见面?”
钟羽澜拨浪鼓似的摇头。
裴彻爱弟心切,哪里肯信,拍案而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蛊惑二弟,让他跟你私奔。裴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裴家的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喜欢一个人用得着私奔吗,那都是明抢!
钟羽澜气的七窍生烟,裴彻连珠炮似的怼了她一通。
“裴家谁不知道,二弟对你有求必应,你让他给人换肝,他就换,你让他切了人家的胃,他就去切,连你让他给三殿下换眼睛,他都做了。为了你,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你把他藏哪里了?”
钟羽澜指着他,一句话都不出来。
“你自出生起就住在裴家,裴家哪里对不起你?二弟这么多年你不肯娶妻,还不是因为你,你你把他藏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