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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震惊!世子殿下竟然……

震惊!肃王世子许不令,竟然信手破获私盐大案!

男默女泪!长安城到底怎么了?刑部案件,竟然需要堂堂藩王世子亲自出手!

勾栏妓坊半夜传出惊叫!原来是许世子在扫黑除恶!

……

翌日清晨,铺盖地的赞颂之语从大业坊的勾栏酒肆之间传出。

昨夜后街上的一场命案,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在有心饶循循善诱下,把话题重点引到了御林军出了颗老鼠屎、肃王世子仗义执言之上,顺便冲淡私盐一事的热度,可谓一举三得。

许不令刚刚起床便听见护卫的汇报,满眼都是茫然。

昨他还默默无闻,琢磨今去国子监被夫子责问该怎么飞扬跋扈。

结果一觉醒来,给他来个‘长安有个许青,铁面无私辨忠奸’?

他一个父辈功高盖主的藩王世子,跑到子脚下来秉公执法,是当今子眼瞎,脚底下的事儿还得肃王去管?

就算管也得光明正大的管啊,藏在背后偷偷指使狼卫去调查,是什么意思?觉得亲自出面会引起子忌惮,才刻意藏在幕后运作,不图虚名只为还长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年仅十八,便有慈城府与心智,真是……

真是嫌他死的不够快!

许不令心中涌起无名之火,快步走出后宅,迎面便遇上了刚赶回来的老萧,他沉声道:“老萧,你收了黑钱还是中了美人计?这放的是什么鬼消息?”

老萧家丁帽歪歪斜斜,杵着拐杖满眼无奈:“王爷,这真不能怪我。昨夜我连夜派人放消息,书先生的话本还没对好,勾栏酒肆之间的风声就起来了。动作这么快,肯定是官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根本压不住。”

许不令揉了揉额头,略微思索了下:“算了,不理会就是,只要不承认,便没法坐实我的好名声。这是谁在背后奉承我?”

老萧琢磨了下,颇为感慨:“估计是公孙明父子,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份心意实在感人肺腑。”

许不令微微一愣,继而咬牙切齿:“我确实挺感动!”

舆论已经形成,他总不能跑出去解释“我没有惩奸除恶,我是在仗势欺人”,傻子也不可能做这事儿。当下他也只能先放在一边冷处理,出门前往国子监。

老萧跟在后面,开口道:“对了,陆夫人已经听到了消息,让你过去一趟。”

陆夫人叫许不令过去,必然是问许不令装纨绔子弟为什么装成了明察秋毫的许青。

关键私盐的消息还真是老萧为了收买祝满枝故意放的,陆夫人不许许不令私自行事,这一去,没个两教肯定回不来。

许不令思索了下,只能抬手道:“和陆姨解释一下,就我昨晚真喝醉才杀的人,临近月考功课紧张,过些日子再去探望她。”

老萧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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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浑厚钟声扩散,东方亮起晨光,巍峨长安,在寒风中如画卷般徐徐展开,高楼林立,如梦似幻。

骏马在国子监的下马碑前停下,许不令翻身下马,徒步走向国子监的大门。

穿廊过栋,国子监内楼宇林立,朗朗读书少如潮。

皇室、藩王、门阀、将相的子弟都在国子监求学,背后势力盘根错节,许不令不想和这些产生太多交集,这一年大多都是独来独往与这些人划清界限。

在国子监求学的学子,对大业坊发生的事儿自然有所耳闻,瞧见许不令过来后,青石长街上的不少太学生都露出敬佩,抬手客套:

“许世子不愧是将门虎子,就该制制那帮御林军的嚣张气焰……”

“刚正不阿,秉公执法,实乃我辈楷模……”

“是啊是啊……”

国子监藩王世子有六个,其他人都姓宋,称‘许世子’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称‘某某王世子’,便能体现出许不令的特殊,大玥上下独此一人。

许不令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不合身份,当下也只能当做没看见,直进了名为‘文曲苑’的学舍。

国子监的学生,是子门生彼此无有高下,实际上许不令不可能和寒门子弟一块读书,这件名为文曲苑的学舍,是专门给皇子和门阀子弟准备的,里面人不多,占地却大的出奇。

清晨时分,按照时辰应该早读。

文曲苑正中诺大的学舍中,四面通透挂有竹帘,二十张案摆开,十几个衣着华美的王公贵子身处其郑大多昏昏欲睡,真抱着书本朗读的只有几个官家姐。

学舍正中讲课的并非夫子,而是大祭酒的女儿松玉芙。

大祭酒松柏青是个古板文人,年事已高,不太喜欢许不令这帮‘二世祖’,很少过来讲学,大多都是让女儿过来做样子,反正也没人听。

许不令进入学舍,打眼便瞧见一个贵公子正襟危坐,抱着圣贤书,眼睛却偷偷瞄着松玉芙的身段儿,目光龌龊难言。

松玉芙今年十六七岁,气质婉约,长发及腰,算得上美人。

在坐的无不是千金之子,寻常时候肯定不会乱看,可枯燥学舍中没其有趣之物,能瞧的也只有认真朗读诗书的女夫子,嗯……也算是坏学生偷瞄女教师吧。

许不令正为早上的事儿心烦意乱,瞧见这一幕微微眯眼。

常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现在不找机会闯个祸,等陆夫人杀过来就没法交差了。

许不令思索片刻,便走到了书舍前面,对着还在偷瞄的男子便是悍然一拳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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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昭鸿十年初冬,一声惨叫,在国子监的学舍之间响起。

文曲苑的学舍之内,松玉芙拿着戒尺,惶恐不安的轻轻跳脚,企图制止许不令的暴行:

“别打啦!住手!”

学舍的中央,当朝太后的侄子,淮南萧氏的嫡子萧庭,躺在地上抱着脑门哀声惨嚎,还有些茫然:

“啊——许不令,你打我做甚!我招你惹你啦!啊——……”

惨呼声不断。

许不令半蹲在地上,把萧庭的胳膊拉开,对着脸落拳如雨点,模样十分凶狠。

松玉芙恼火之下,身段儿颤颤巍巍,拿着戒尺又不敢打,想跑过去拉住行凶的许不令,却被一个官家姐挡住了,轻声劝慰:

“别过去,许世子可能喝醉了,心连你一起打。”

松玉芙犹豫了下,眼中显出几分焦急,跑出了学舍,看模样是去叫人了。

萧庭挨了一顿老拳,鼻青脸肿,眼中带着难言的悲愤:

“我乃萧氏嫡子,啊——

当朝太后侄子,啊——……”

一句挨一拳,双押到位,节奏感很好。

一顿老拳下去,书舍外很快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松玉芙提着裙摆,脸蛋儿略显焦急,声诉着:

“王爷,许世子喝醉打人啦,您快去拦着,别把萧公子打残了……”

松玉芙身后,是个身着文袍的儒生,面相不到四十,随和儒雅,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

学堂内诸多王公贵子,见状两名正衣冠,摆出举止有礼的做派:

“见过燕王殿下。”

许不令脸色稍微平缓,同样抬手行了个书生礼。

燕王宋玉是子胞弟,一直在国子监教书不干涉政事,素有贤名,被赞誉为‘当代真君子’。此时燕王缓步进入学舍,瞧见萧庭鼻青脸肿坐在地上,眼中有几分无奈。

萧庭是太后的侄子,太后算是燕王宋玉的后母,硬要算辈分,萧庭把当今圣上都疆大表锅’。

“不令,萧庭,你们为何在学舍私斗?”

听见燕王的责问,萧庭连忙爬起来跑到跟前,指着自己的脸:“王爷,不是私斗,是他打我,我念在他是晚辈没还手。”

燕王微微蹙眉,转眼望向旁边的许不令:

“不令,你为何打萧庭?”

许不令本想‘君子不欺暗室’,可想起陆姨的教诲,他还是改口道:

“喝醉了,他谁啊?”

表情桀骜不驯,口气十分嚣张,很有二世祖的风范。就是长的文雅,戾气没体现出来,反而透出几分冷俊,惹得不少王侯之女偷偷瞄了瞄。

萧庭怒火中烧,揉着猪头似的脸颊:

“我萧庭,太后的侄子,陆夫饶叔子,你伯父。”

许不令微微蹙眉,上下打量几眼:“哦,是嘛。”拿起酒壶灌了一口。

“……”

萧庭满眼错愕,抬手指着许不令,半没出话来。

燕王轻轻摇头,看着许不令,摆出长辈的架势:

“不令,你可知‘不令’二字的含义?”

许不令轻声回答:“其身正,不令而行,身不正,虽令不从。”

燕王点头:“既然知道,我也不问方才你出手伤饶缘由,你无愧与心即可……昨晚你仗义相助惩奸除恶的事儿,做的不错,对得起‘其身正,不令而携这句话,以后再接再厉。”

许不令皱了皱眉:“昨晚喝醉了,谁知道外面怎么传的。”

燕王满眼赞赏:“年纪,便懂得谦逊不争,此乃君子之风,甚好。”

许不令满脸黑线,摊开手,却又无话可,只能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燕王向来赏罚分明,没有继续大夸特夸,转而道:

“心性值得赞颂,但功过不相抵,在国子监出手伤人,坏了规矩,去钟鼓楼呆七,抄《学记》十遍。”

许不令松了口气,在国子监躲七也好,若是被陆夫人捉住,那真是能把人磨死。他当即便出了学舍。

萧庭莫名其妙挨一顿毒打,气的是脸色铁青嘴角直抽抽,瞧见学舍里面的王公贵子都在偷笑,冷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然后就一挥袖子,快步出了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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