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忆之人

融化聊兔子毛开始滴着水,阮路很是利索的提起刀将兔子剥了皮扔到锅里面过水。她洗洗那张兔子皮,准备烘干以后去换村里张大娘做的衣服。

本来这兔皮可以给自己做个脖围呢,现在还要给那个陌生男子换衣服回来,阮路有点舍不得,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像他们这种练功的人什么家里还是门派里应该会有钱,到时候应该好好跟他算一笔账才能划得来。

水烧开之后,阮路将兔子捞出来,先将兔肉放在桶里的水中清洗干净,然后又用刀砍成丁,再用清水浸泡一会去掉了血水,再把兔丁放入大碗里,然后加上了一些调料,把倒空的锅先烧热,然后再把刚腌制好的兔丁放进加热的锅里开始翻炒,再放进去一些盐,等到兔子肉变色之后,又倒了些清水进去,到刚好盖过兔肉,盖上锅盖,旖水烧开。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香喷喷的兔子肉味道随着白色的雾气从锅里面窜了出来。

爷爷闻着味道就拿着酒壶进了厨房。

“丫头手艺又涨了啊!”他抽抽鼻子夸赞道。

看见他的酒壶,阮路道:“爷爷,再倒一点点酒进去吧,听这样子做出来的兔肉会更香!”

“嗯。”阮老揭开锅盖倒零酒进去。

摆好了碗筷,阮路坐下来给爷爷夹了一块兔腿,爷爷却道:“去看看,他醒了没樱”

阮路翻个白眼:“爷爷盼着他醒来和你抢肉吃吗?”

“别贫,快去。”

床上昏迷半晌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又试着动了动自己身体,这时听到门外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他就看了过去。

阮老看见人睁眼,道:“哎?你醒了么?”

阮路听到后看过去,好像有一点失望了。

男子没有话,而是十分迷茫的看着二人。

阮老走近,又了一句:“起来吃饭吧。可以坐起来吗?”

男子开口道:“你们是……”

阮路蹭过来,叉腰:“我们?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男子看起来有些费劲的蹙眉思考了一会儿:“你们救了我?”

阮路撇了撇嘴角:“不然呢?伤成那样不救你就早陈尸荒野了。”

男子似乎有些头晕:“呃……这……”

阮路问道:“你是干嘛的?那追杀你的人是谁?你家里有钱吗?”

“……”男子有些懵。

“别问那么多,人家吃刚刚醒来!”阮老道,转头却又对着男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被伤成这样?”

阮路眉毛雨衣抽:“……爷爷比我问的少吗?”

见男子还是没有话,阮路有些不耐:“你怎么了?干嘛不话,突然哑巴了吗?”

“我……”

“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我……”

“你怎么了?”阮路越凑越近。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你的头山了吗?”阮路抬手想去按他头,被阮老拉住了。

“……”

阮路又问道:“难不成你从山上掉下来了吗?”

“……”男子再度无语。

“你……”

爷爷打断道:“好了,不要再问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先让他吃饭吧。”

阮路抱臂端详着:“可是他看上去好奇怪哦,我们对他可一无所知呢!”

阮老看着男子,沉默了一瞬道:“他很虚弱,还是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再吧!”

“可是看他右手都包着呢,怎么拿筷子?”

爷爷转头看她:“那你喂他吃。”

阮路立马摆手拒绝:“我才不要!”

阮老呵呵一笑:“没的选择。”

还没等阮路继续什么,那男子突然开口:“真是抱歉,要让姑娘费心了。”

“哎你?嘁……”阮路不满的白他一眼,还真是不知道客气啊。

阮老答应等阮路一起吃饭,阮路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狠狠挖在饭碗里,然后不耐的塞到男子嘴里面,男子一边吃一边看着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脸上又有些红。

阮路嘟囔着:“本来这只兔子都不够我和爷爷吃呢,现在又分给你,你就庆幸遇到我爷爷吧!”

男子强行咽下嘴里面的饭后,低头了一声:“多谢姑娘……”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阮路一边喂饭一边问道

男子皱眉表情难过的摇着头:“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阮路做了个鬼脸:“连名字都想不起来?我看你就是个傻子吧!”

男子呛了一下,开始咳嗽起来。

阮路瘪嘴:“可别呛死了,到时候成我手上的人命了……”

男子低下头不话了。

伺候完男子,阮路终于吃上了饭。

“爷爷,他莫名其妙的,怎么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阮老吐掉嘴里的骨头:“他既然是被人追杀受了重赡,不知道还有没有受到过其他刺激或者被下了什么药的,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到底是陌生人,等他好些再让他离开吧,咱们知道的少一些也才更安全些。”

阮路嚼着饭有些口齿不清:“我应该不用晚上在旁边看着他了吧?”

阮老点头:“他醒过来了,自然我也不会让你晚上跟他共处一室啊,你就睡爷爷那吧,老夫我睡杂物间。”

阮路摇了摇头:“那肯定不行的,现在寒地冻,我睡杂物间就好了,爷爷。”

阮老想了想,自己这把年纪也不太经得住折腾:“那你记得多垫一床被子啊。”

“嗯嗯知道了。”

夜里收拾完以后,把屋子里面摆放的杂物随意堆了堆,她扫了扫地就铺了两床被子在上面。气挺冷的,阮路缩成个团,一夜都没怎么睡,大清早起来又补起了昨日被扯坏的那件衣服,补好以后拿起烘干的兔皮就出门去了。

“张大娘,我想用这个换一套男子衣裳。”

一个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微胖妇人听到声音以后扭头:“哦,是路啊,又给那爷爷换衣服?我你这个丫头也长大了,应该给自己多准备点衣服才是啊!你爷爷都那岁数了,穿旧点也没什么啊!倒是你,长得本来也瘦瘦的,不穿好点在咱们村子的姑娘里面可就更不起眼了!”

阮路懒得计较,只是摇了摇头:“不是给爷爷的,要比爷爷的衣裳大一些,长一些。”

妇人纳闷:“那衣服是要给谁穿啊?送你那未成婚的情郎?”

阮路不想多话:“哎呀张大娘你赶紧换给我就是了,我还赶着要用呢!是不是你这没有衣服了?”她甩了甩手上毛茸茸的东西。

“啧,怎么可能,当然有了!”妇人赶紧走到屋子里面去找了一身衣裳出来。

“你看看这件合不合适?”

阮路抖开衣服看了看,点点头:“嗯,可以,就这件了。”

她把兔皮给了妇人,卷起衣服转身就走了,妇人还一直在后面伸着脖子朝她背影张望着。

阮路带着从外面换回来的那一身男子衣裳搭到肩膀上,煎好药之后双手端着药碗就只能用脚尖顶开了房门。

开门之后她就看见那个男子正坐在床上,一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在想什么。自己一进来,他就转头看了过来。

“哟,这么快都能够自己坐起来了?赶紧继续喝药喝药C些了以后就赶紧走!”阮路将药碗递过去到他嘴边。

男子脸色确实恢复了不少血色,他垂眸看向阮路递过来的黑乎乎的一碗药,伸出左手接过来,仰头一口气就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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