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没节操的亲爹

顾思音和铁蝴蝶正在院子里放灯玩。

玩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你有没有觉得,这大院子好像就剩咱们了。”顾思音道。

铁蝴蝶正点燃一盏大灯放飞,自称才女的她写了一笔臭字,那盏大灯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孟起长命百岁”。

听了顾思音的话,她左右看了看,道:“对诶,连封君府那群蹴鞠的傻子都不见了。”

这院子花团锦簇的,甚至到处点着花灯,还经常放烟火。

看着应该热热闹闹的,却因为院子里人迹罕至而显得格外诡异……

顾思音和铁蝴蝶四目相对,发现她俩玩得满头大汗的,都像大傻子。

铁蝴蝶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那烟火。

她惊呼了一声,道:“不对,这是五卫营的白昼天巫!”

“那是什么?”顾思音奇怪地问。

“是一种战时烟火,用来替代狼烟的”,铁蝴蝶皱眉,道,“夫人,你快跟我回去。”

顾思音莫名其妙,但还是十分配合,先跟了她回去。

用来代替狼烟的战时烟火……

有战争发生了?

铁蝴蝶一边紧张地护着顾思音回房,一边给她解释:“五卫营是立州麾下,按理来说是我们的友军。但这种烟火已经这些年来我只见过一次……”

她心想,她身为漠海上将军,若有战争,她不该不知道啊。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少主为了哄你开心,才放了这种白昼也十分绚烂的烟火?”

顾思音立刻道:“怎么可能。我今晚要死了,看不到烟火了。”

也是,完全可以等到晚上的。

铁蝴蝶皱眉道:“到底为什么啊……”

但不管怎么样,她愈发开始担心孟起了。

结果顾思音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光着膀子的长川正提着浑身是血的米粮路过。

长川:“……”

顾思音:“啊!!!!”

她当场被吓得差点仰面昏厥。

铁蝴蝶一把把她抱住刚想掐她的人中,她却突然醒了过来,痛哭流涕地冲过去。

“我的小米粮啊!”

“哇?”

米粮睁着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顾思音:“……”

长川轻咳了一声,道:“米粮没事,就是太脏了,我把她拎回来洗洗。”

说着就瞪了铁蝴蝶一眼。

铁蝴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心想,我也不知道您会突然回来啊。

顾思音默默地把臭烘烘的米粮抱了起来,道:“不许出去了。”

米粮:“哇?”

她不肯,冲着长川大喊:“哇哇哇哇!”

长川知道,她要去追杀梦渔。

孝毕竟是孝,刚才被楚云泽那小子给吓着了,没有捉到梦渔。

等长川提醒她,她再回去看的时候,发现梦渔已经跑了。

她气得当场就抱着那城楼的柱子咬,好在是没长牙,要是长了牙,城楼非得给她咬塌。

长川看了看顾思音的脸色,道:“我带着,不会有事的……”

顾思音猜想他是要开战了,这样一来他多日来的反常也就说得通了。

她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小米粮:“你想都别想!”

“哇哇哇哇!”

米粮急了,拼命朝她爹挥手。

让她去!她要给叔叔报仇!

长川又看了看顾思音的脸色,后者紧紧抱着女儿,神情可以说是虎视眈眈。

他:“……算了,你在家陪你娘。”

“哇哇哇哇!”

米粮不敢相信,她爹竟然就这么把她卖了!

顾思音这才松了口气,把米粮抱进去洗了洗。

出来的时候长川已经换了盔甲,这就要出发了。

他看见顾思音,就道:“楚云泽在隔壁,你可以去看他。”

顾思音愣了一下。

“哇……”

米粮小小声地道。

小小的人儿第一次露出了这么悲伤的神情。

顾思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啊?”

长川看还有点时间,就耐心地给她解释,道:“今天我和米粮经过城楼的时候,敲遇见他。米粮把他叼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背上扎着梦渔的佩刀。”

您这个措辞……

什么叫叼?

不对,这不是重点。

顾思音道:“他还活着吗?”

“还有一口气,大夫说得看这几天能不能撑过去”,长川叹了一声,道,“当时是个什么场面,米粮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大约是这小子终于发现五卫营已经挥兵打进来了。”

顾思音:“?”

长川低头亲了她一下,道:“梦渔给你下毒,我不是不给你出气。忍她到今天,是为了钓出她背后的大鱼。今天到了算总账的时候,就是委屈了你。”

说着就想把她抱起来亲一亲。

“哇?”

顾思音突然把光屁股的米粮塞到了他怀里,也把他给推开了。

长川愣了愣。

顾思音抿了抿唇,道:“既然这样,那你带米粮一起去。”

长川且惊且笑:“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大概知道米粮碰到了什么场面”,她道,“米粮要报仇,就让她去。”

“哇!”

米粮激动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顾思音道:“你把那贱人的心肝给娘挖回来,让娘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长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女儿提过来穿衣服,小声道:“你别听她吹牛,你把心挖回来,待会儿她又吓吐了。”

这一点你爹我可以作证,你娘她经常怂成那样。

顾思音一时无言以对。

……

梦渔跌跌撞撞逃出了封君府。

好在一下楼不远她就遇到了楚云泽的随从。

应该是刚才楚云泽出于保护她的目的,特地把随从留在了楼下,自己还特地饶了另一边远路上楼。

“郡主……”

为首那人吃惊地道。

“给我滚开!”

向来妍丽端庄的郡主殿下这次却状如疯狗,一身是血地冲过来,把那些随从都吓得退了一步。

直到她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君上的坐骑,歪歪斜斜地朝着府外狂奔而去,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郡主……不对,君上!”

等他们好容易冲到城楼的最高点,哪里还有什么君上?

地下留下的不过是已经被冻上的一大滩血,和一个死去多时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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