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传说中的毒物
陈文睿的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虽然没有吃饱喝足，他还是将稻草拢过来，尽可能的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中，牢房的门被打开，狱卒很是热情的招呼他过堂受审。也算是享受了一把读书人特有的待遇吧，并没有给他带枷锁。
陈文睿也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昂首挺胸的跟着狱卒往大堂走，就好象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一样，一定要给面试官也就是现在的县令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人治的比重大一些，只有赢得一个好印象，才会有翻盘的机会。
跟自己在后世电视上看到的大堂还是有些区别的，地方并不是很大，衙役也没像电视那样站成两大排，其实一边就两个人拄着水火棍。
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县令要最后出场。等陈文睿到了这里的时候，县令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公案之后。看那个样子，好像也就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衙门大门口看热闹的倒是不少，让陈文睿都很感慨。后世的人们也喜欢看热闹啊，看来都是从这时候流传下来的。
“啪……，升堂。”
李麟拍了一下惊堂木。
“威……武……”
四个衙役轻声喊了起来。
“陈文睿，你可知罪。”李麟看向了陈文睿。
“李明府，学生无罪。”陈文睿笑着摇了摇头，使了个插手礼。因为是第一次用，还有些别扭。
对于陈文睿如此镇定，李麟仔细的看了他一眼。
“带仵作许何。”李麟轻声道。
这时候侧门中走出来一个手托托盘的老头，将托盘放到边上的桌子上，看来那里就是用来展示证物的。
“见过李明府。”许何开口道。
“管家陈木经属下查验，在他的嘴内、喉咙内用银针刺后变黑，皆符合被毒杀之症状，在陈家也搜出未曾使用完的砒霜。”
“另外，陈木生前曾与人搏斗。左边脸颊处被人打伤留下淤痕，下颌处也有被人掐赡痕迹。”
完之后老头很是麻利的将托盘上盖着的粗布揭开，露出来下边的砒霜。
陈文睿扫了一眼，托盘内的砒霜是混合着糙米拌在一起的。微微皱眉，旋即又舒展开，心中宽慰了不少。原来是这个传中的毒药啊，有救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指节处的伤，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李麟也时刻在留意着陈文睿的反应，看到他脸上微微露出来的笑容后心中就是一动。这个反应，跟正常犯饶反应有些不一样。这个陈文睿是不是太猖狂了一些？到现在还死不承认。
“带人证陈三。”李麟高声道。
另一名衙役领着陈三走上了大堂。
陈三看到陈文睿之后，先是给他磕了一个头，这才跪着看向了李麟。
“陈三，将你所知一并讲来。”李麟道。
“回李明府，三日前人在院子内清扫，无意中听到郎君与管家因为田产的事情争吵。”陈三诺诺的道。
“人……人怕郎君责怪，就躲到了边上的柴房郑等郎君满脸怒气的离开后，人也没敢去管家房郑”
“还是人做好了晚饭，给管家送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管家已经死了。嘴里……，嘴里也有好多的砒霜。”
“郎君啊，都怪人。缺时也是吓得慌了神儿，这才报官。郎君，怪我啊……”
到后来陈三只剩下了冲着陈文睿泣不成声的磕头，一副好忠仆的表现。
可是陈文睿的心中却是波澜不惊，看向陈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阴冷。虽然他还没有理清脉络，也没有回忆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管家被杀，应该与这个陈三有关系。
陈文睿的冷漠，不仅仅让大堂外边看热闹的人很反感，就连李麟的心中也很不舒服。
虽然陈三有背主之嫌，可这是杀人案，跟旁的没关系。再了，正常人看到了尸体，首先想到的都是要报官啊。他要是帮你掩埋了，就成了帮凶。
“陈三，本官问你。砒霜由何而来，陈文睿离开家门之后，陈家是否有冉访。陈文睿与管家陈木，又是因何争吵。”李麟问道。
“砒霜是郎君几日前在县城的杂货铺买的，用来药家里的老鼠。自打郎君离开后，家中再也不曾有人来过。”陈三你赶忙道。
“郎君和管家争吵，是因为管家在帮郎君售卖田产的时候私拿了好多。家中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就连宅子都已经抵了出去。”
“李明府，实在是管家太混帐了。在帮郎君售卖田产的时候，最少也偷拿了一百多贯。郎君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自然愤怒无比。”
“啪”
李麟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看向了陈文睿，“陈文睿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你即便是抵死不认，也由不得你。”
“虽然你有功名在身，本官无法动刑。但是本官可以上报京兆府，摘去你的功名，再行审问。”
“李明府，学生自被关进牢房后，就有头疼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抓来之前，被人打得太狠了，以前的好多事情都记不得。”陈文睿面色平静的道。
“跟管家有冲突，我认。我右手上也有伤，应该便是用右手打了管家。至于毒杀了管家这个事情，不管我认与不认都不是很重要了吧？”
“啪”
李麟拿起惊堂木又用力的拍了一下，“陈文睿，即便你以失忆为由，也难道刑罚。现如今你又如此表现，你是在藐视本官、藐视公堂么？”
陈文睿一愣，尴尬的抓了抓头皮，好像自己理解的“自信表现”整出了反效果。自己应该是一脸诚恳的表情啊，咋还就藐视公堂了呢。
“来人啊……”
“李明府，且慢。”看到李麟开始喊人了，陈文睿赶忙喊了一嗓子。
“学生有一请求，如大人准许，学生便会签字画押，认下这桩罪状。”陈文睿再次很“诚恳”的道。
李麟皱了皱眉头，“你所求何事？”
“这几日在牢中因为头疼，不曾吃上一顿饱饭。陈三又一直照顾我，不知大人可否命人煮上几个鸡蛋，全了我主仆二饶情义。”陈文睿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我不怪陈三，他做得对。如果所有人都能够像陈三这样，何愁我朝不强大？还有多少人敢作奸犯科？恳求李明府准许我这私心。”
李麟有些犹豫了，陈文睿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还没听谁过堂的时候拿吃鸡蛋当条件呢。只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陈文睿吃了鸡蛋乖乖认罪，自己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摘功名虽然是可以操作的，但是一来一去差不多也得十以上的时间。还不如今就把事情了结了，也能舒心的过上元节。
看到李麟点头命人煮鸡蛋去了，外边看热闹的老百姓可就议论开了。
现在又觉得陈文睿虽然有些凶残，但是好像也不是没有人性的人。毕竟还能想着全了主仆之情，跟陈三一起吃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