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宫宴之插曲
夜幕之下,皎月当空。
战肆泽兴致勃勃朝闵至痕道:“你铁定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闵至痕下意识问:“刚才?”
“皇上特许苏豪受了罚,便不必再遭牢狱之灾,今日他头一次出门,就和他爹吵了起来。”战肆泽点头:“我若是摊上这么个儿子,我就先在气死前掐死他。”
闵至痕一直笑着,听到后半句竟抿起嘴:“你……喜欢孩子吗?”
战肆泽摇头:“不喜。”
闵至痕一愣:“为何?”
战肆泽扭头看他:“多一个人跟我抢你吗?”
闵至痕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借口?”
战肆泽眨眼:“倘若真会有孩子,你敢不会疼爱他?”
闵至痕竟真的思考:“他还是个孩子……”
战肆泽昂头:“孩子怎么了?我现在可是理解我爹的想法了,明白他为何那么烦我了。”
闵至痕顿时不知该什么:“你啊,不……莫不是,你们战家始终一脉单传~原因在这吧?”
战肆泽微顿:“哎?这我还真没想过,不太……也不是全无可能哎!”
闵至痕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因着她这番打岔,他也不在觉得二人同为‘男子’,无法孕育后嗣而可惜,他突然想到黑木手里的食海
闵至痕问道:“寻来这食盒,是要作甚?”
战肆泽忙转头:“对,我娘新做的泽兰糕,本来要当夜宵的,想着宫里的可能不合你胃口,就带了些,加了酸果哦~”
闵至痕再次汗颜:“你啊……”
战肆泽又道:“宫里头有一道菜,特别对我胃口,待回头也可藏在食盒,带出来。”
闵至痕宠溺一笑:“好,那我桌上的也为你留着。”
战肆泽背着手侧头:“那你不许偷吃哦~”
闵至痕竟然认真点了头:“许诺,绝不偷吃。”
战肆泽大笑,闵至痕微微侧头,就这么看着她笑,而,后头跟着的夏半纱,此时,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
夏半纱懊恼着:“让你非要跟来,好了吧!”
战肆泽听到巴掌声,扭头:“你不能这样打。”
夏半纱下意识问:“为何?”
战肆泽眯眼笑,闵至痕只低眸暗笑:“莫要听‘他’胡。”
战肆泽眨眼道:“因为你这样打,是打不疼自个的。”
夏半纱看着战肆泽震惊不已:“我为什么要打疼自己!?”
战肆泽负手而立,她但笑不语得看着夏半纱炸起,闵至痕只能摇头不理会他们。
……
片刻后,宴会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万安。”除战肆泽一家,众人皆跪地行礼。
迟滇生缓缓道:“众卿平身。”
众人齐道:“谢皇上。”
迟滇生眼神一眯,举杯朝战千烨看去:“边北平敌大捷,朕甚慰,特设此宴,为凯旋归来的众将士洗尘。”
闻言,战千烨未坐稳,便起身举杯道:“一切只为皇上分忧,为了黎明百姓的安定。”
迟滇生眼神不留痕迹得,看了眼战千烨身边的战肆泽,这才道:“落座吧。”
战千烨撩起衣摆:“谢皇上。”
一番客套,伴着紫香木的气味,歌舞升平,琴瑟在御,席位间也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此时,战肆泽终于无法忍耐、无聊得闭上了眼,她最厌烦这种应酬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参加,由此,只能转移注意力打发时间。
战肆泽打着哈欠,她再忍不住,只得扭头朝战千烨看去,顿时,她就精神抖擞起来!于是,她正正身,手朝桌面的吃食伸去~
战肆泽正寻得闵至痕身影,与他挤眉弄眼间,就听皇上挥退舞姬,停止奏乐道。
“爱卿,这是为何?”
战肆泽抬头看去,就见到苏丞相跪在中央,她顿时眼神放光,顾不上吃,竖耳恭听!
苏丞相磕头谢罪:“臣有罪,臣实不该在此打断宴会,但臣实在惶恐不安,恳请皇上恕罪。”
迟滇生手搭在椅把上:“起来话。”
苏丞相:“臣不敢。”
迟滇生故作不悦:“恩?”
“是……谢皇上。”苏丞相颤颤得站起身:“臣……臣有罪啊。”
迟滇生没理会苏贵妃的紧张:“丞相为何这般言语?”
苏丞相又跪下来:“臣教子无方,惹皇上烦忧,惹战将军暴怒,臣有罪!”
这时,苏豪也是颤颤魏巍得跪在了原地。
闻言,场面那是一片寂静,远座的闵至痕也皱起眉,战肆泽此时不明白也明白了。
战肆泽站起身道:“皇上,臣也有言。”
迟滇生深深看了眼战肆泽:“你又有什么话?”
战肆泽笑道:“臣要纠正丞相大饶话,臣并未暴怒,毕竟喜不行于色,臣只是微怒。”
迟滇生只想扶额:“就这?”
苏丞相也是一脸僵硬,他扭头看向战肆泽,对皇上赔礼:“是臣,混淆了,还请将军莫见怪。”
迟滇生摆手:“扶丞相起身。”
袂总管急忙下去搀扶:“大人,您还是起来吧,皇上已经龙颜不悦了。”
“丞相大人这话的,真是素淡中带着一丝雅兴。”战肆泽瞥了眼丞相,最后看向迟滇生:“原先臣还以为丞相大人已经作罢,合着在这等着臣呐~”
迟滇生看着幸灾乐祸的战肆泽,明白她什么意思,他沉道:“这件事,已经罢了。”
苏丞相慢慢站起身,表情不变:“战将军此话怎讲。”
战肆泽施礼坐下:“真没有寓意,请不要在意啊,丞相大人请继续。”
众人都是一副讪笑或沉默,只苏丞相竟当真继续:“臣恳求皇上息怒,同时,敬请战将军,代为训诫吾那不肖儿。”
战肆泽表情意味深长,她正要开口反驳,战千烨落下酒杯道:“丞相莫不是觉得吾儿已成大器,可担当训诫大夫也。”
苏丞相假装听不出战千烨的言外之意:“正是,战家是我朝名门望族,在礼仪上更是屈指可数,还望战将军与战将军莫要推辞。”
战肆泽暗道:“老狐狸。”
战千烨抬眸望去,最后看向迟滇生:“皇上,臣自知,丞相此言绝属谬赞,如此信任战家,但战家实难当此大任。”
众人都以为战千烨会松口,苏丞相眼眸微闪立马道:“战将军过谦了……”
迟滇生稳当坐在龙椅上:“丞相之意,是要战家带一段苏豪?”
苏贵妃立马道:“皇上,臣妾也觉得丞相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办法。”
迟滇生看向战千烨:“爱卿觉得呢?”
战千烨起身抱拳:“丞相过奖了,战家承担不起,吾那混账‘儿子’更是担当不起,且,不日后,吾儿便要远征。”
苏贵妃微微皱眉,朝皇上轻声道:“可让臣妾那蠢弟跟随也无……”
迟滇生眼神一暗:“这话便不要再提了。”
苏贵妃脸一僵。
苏丞相立马跪地:“皇上恕罪,臣为谋豪儿出路,实在心切了些,臣绝不再提,只望战将军,可以在空闲时间传道一二。”
“皇上,臣也觉得这般不错。”苏丞相一党有人开口:“丞相这番诚恳,战将军还是莫要推辞了。”
那人罢,一位魁梧大将起身道:“将军日理万机,怎么将事情放在这般事上,你们是何居心?”
又一位大人:“此言差矣,此事怎能是事?丞相之子虽顽劣,但还是可塑之才,战将军莫要吝啬才能啊。”
陆陆续续几乎一半的文臣都这般道:“臣也附议,战将军这般的人儿,一定能将丞相之子摆上正途。”
武臣明显不是文臣的对手,在口舌之争上从未赢过:“你们……”
……
战千烨听着喧闹,而后瞥了眼战肆泽,意思很明显——“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事情火热化阶段,远处的闵至痕及时压住闵无雨:“父亲还是莫要掺和了,试想,两家如水火之式。”
闵无雨忙坐直:“吾儿的是,吾儿的是。”
闵至痕语罢,视线便一直看向战肆泽,只怕她无法推辞,只能无奈顺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