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却是坚定道：“那好，你去将你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咱们明儿就下山去找王妃娘娘！”
素芳连半刻迟疑都没有，重重地点点头。
倾城看着她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坚定，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只是，倾城却是有些害怕，一种莫名的担忧浮上心头，如今更是问道：“素芳，你害怕吗？”
素芳一直就是生活在宁王府中的最底层，即便做错了事儿，也不过是被罚少吃一两顿饭罢了，自然不会体会到倾城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摇摇头，道：“我一点都不害怕！既然我选择跟着你，就明我相信你，再了，咱们俩儿不是跟着王妃娘娘吗？这样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怕就是这个理儿吧！素芳外表虽然娴静老成，但是倾城却知道，她不过也只是个十五岁的丫头罢了，心底也是有些幼稚的，在素芳的身上，她好像是看到了如意公主的影子，轻抚着她的手，嘴角含笑道：“你放心，既然你肯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负了你的。”
再也？倾城姐姐可从来没有辜负过自己啊？瞬尔，素芳却是反应过来，怕是倾城姐姐口中的话是饶有深意的，也许，真的如宁王府中的传言一般，当时是倾城姐姐背叛了杨主子，只是，不管旁人怎么，她都相信倾城姐姐这样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而且，她更加相信，倾城姐姐是一个好人！
如此想着，素芳脸上仅有的片刻彷徨顿时也烟消云散了，重重点头，如今轻易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林鸾手郑
翌日一早，不过是蒙蒙亮的时候，倾城就带着素芳离开了潇湘苑，在踏出潇湘苑大门的时候，她心里明白得很，怕是自己这下子是无法回头了，如今更是毅然决然朝着山下走去。
倒是素芳念念不舍回头看了潇湘苑一眼，从到大，她就是被家里当做丫鬟一般使唤，所以以后被卖到了宁王府中，成为了宁王府中最下等的丫鬟，做着最下等的活计，但是她依旧觉得没什么。
只是，当她经历了这裘时间在潇湘苑中的日子后，却是霎时明白了什么叫做上人间，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明白其中的幸福，但是现在，却是要再次步入秦王府中，叫她怎么能够舍得？
只是，再怎么不舍，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素芳亦步亦趋跟在倾城身后，又因着未来的日子太过于崎岖与坎坷，两人都不知道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两人只是一路默默走着，什么话都没有。
等着倾城到达瑞祥居的时候，虽然色尚早，但是瑞祥居门口已经有不少丫鬟拿着扫帚在扫地了，远远见着倾城来了，都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倾城胆子会这样大，居然还敢来找王妃娘娘？要知道，当初王妃娘娘没有将她赶出王府去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难道王爷真的与她有一腿？
一时间，晨扫的丫鬟们纷纷议论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她再插上一句，惹得倾城不想听，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是纷纷钻到了她的耳朵里，只是她知道今日的难堪不过是归来的第一步，以后多的有叫她难堪的事儿，所以，她依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听到一般。
倒是她身后的素芳听闻这话却是忍不住蹙眉起来，不过她知道既然倾城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遂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跟在倾城的身后一起靠近瑞祥居。
倾城来到瑞祥居，微微一笑，随便与一个丫鬟道：“我前来找王妃娘娘，还请这位姐姐前去通报一声。”
那丫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手拿着扫帚，却是一点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讥诮地道：“王妃娘娘可不是什么人想见都没见的，怎么，你当这儿是你家后院的菜园子不是？还想见王妃娘娘，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就是！我要是你啊，莫是见王妃娘娘了，就是连潇湘苑的大门我都不会踏出来！”又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尖刻着，朱门大宅之中从来就不缺少麻雀飞上枝头变凤荒例子，只是，大家却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女子成为主子的。
饶是素芳听闻这话也差点忍不住了，昨儿可是王妃娘娘亲自来请的倾城的呢！只是，当她辩解的话还未出口，便听到倾城已经抢先开口道：“这位姐姐，我来找王妃娘娘确实是有重要的事儿，还请不要耽误了才是，若是王妃娘娘真的责怪下来，怕是谁都担不了这个责任的！”
她一点也不恼怒，甚至话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笑，让人即便有什么恶毒的话，也不好出口来。
那些丫鬟们虽厌恶倾城，但是见着她连王妃娘娘都搬出来了，想着这些日子王妃娘娘心情不佳，就连长歌也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当即也不敢耽误了，恶狠狠剜了倾城一眼，这才极不情愿地走进去了。
倾城知道瑞祥居的人压根不待见自己，她也不愿在这儿受人白眼，带着素芳就到了另外一篇阴凉处，这会儿子虽还是清晨，但盛夏的儿却还是热得很，不出片刻，素芳脸上的汗珠就已经像是断了线的主子似的急速掉了下来。
见着方才的那个丫鬟久久不出来，素芳一时间也有些着急了，问道：“倾城姐姐，为何还不见有人出来？可是王妃娘娘……”
“不会的，想必是有什么事儿耽搁呢！”倾城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担心的是日后她与素芳该住在哪儿，若惜居怕是已经回不去了，难不成是住在瑞祥居？只是瑞祥居的一个个丫鬟自恃能够在王妃娘娘身边伺候，认为自己了不得，想必对她一个半道上冒出来的丫鬟想必也不会有多客气的，她忍受旁饶白眼也就罢了，难不成素芳也要遭受着她的连累吗？
想及此，她瞥眼看了眼素芳，见着她尖尖的一张脸上柔柔弱弱的神色，心里却是有些担心起来了！
正当她思忖间，却见着方才那丫鬟与长歌一并走了出来，见状，她顿时忙迎了上去，轻声唤道：“长歌姐姐。”
长歌没有想到倾城会下山来，更没有想到倾城会这么快下山来，当即脸上皆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忙道：“倾城，你来了！”
此时，原本侯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丫鬟们还指望着素来严厉的长歌会把倾城好一阵训斥一顿，她们还指望着看好戏了，但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长歌居然会这样？当即，大家便觉得有些没有意思了，想着长歌素来对她们很是苛责，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长歌想着王妃娘娘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开心的，忙将倾城迎进去，边走还边道：“你怎么来也不派素芳提前来一声，这样王妃娘娘也好派步撵去接你不是？虽这会儿子是清晨，但是走下山来想必也是热得很！”
“长歌姐姐客气了，我不过只是个丫鬟而已，又何以劳烦王妃娘娘呢？”倾城淡淡一笑，一点也不以为意，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如今她来瑞祥居，只是为了协助王妃娘娘而已，其余的事儿，那就顺其自然吧！她知道李绍明的事儿多，而她也只想在一旁静静看着李绍明便可以了，其余的从未多想。刚一进瑞祥居，倾城就看见王妃娘娘端坐在上首，面上写满了疲惫，见她来了，面上噙着一抹笑意，道：“你来了，终究没有叫我失望！”
昨日倾城就已经发现了王妃娘娘脸色难看得很，如今一看，相较于昨日，更是难看了几分，心中有些心疼，但她面子上却是没有流露出来什么表情，只是朝着王妃娘娘福了福身子，轻声道：“王妃娘娘，奴婢来了！”
王妃娘娘微微颔首，朝着长歌使了个眼色，长歌便将在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都带了出去，自然包括素芳。
见着没有闲杂热了，她这才对着倾城点点头，轻声道：“这儿没有外人，坐吧！你下山走了这么久，想必也累着了！”
倾城也没有多，依言就坐在了最近的八仙椅上，只是她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到底，王妃娘娘给她面子，但她却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不过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在王妃娘娘面前入座呢？
王妃娘娘瞧见她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满意，一开始她还曾有过担心，担心倾城仗着自己需要她，所以就会得寸进尺，只是倾城并没有，当即，她嘴角的笑意更甚，轻声道：“昨日有些话我已经与你了，但因着时间紧迫，并没有的太清楚，如今，敏主子已经怀有了身孕，而王府中又新来了一个兰贵妾，性子倒是有几分娇弱，眉眼间倒是有些像之前的萧主子，剩下的韦主子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杨孺人那儿，怕是有些难办了。”
她的话已经的很是委婉了，对于杨主子之前的行径，她也是曾听素芳起过的，当即点点头，一字一顿地道：“王妃娘娘，既然奴婢已经决定来协助王妃娘娘，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自然是不会退缩的。”
“好，既然这般就好，我日后就会向王爷提出将你抬成主子的事儿。”这一刻，王妃娘娘真的是有些感激了倾城了，她独自一人在秦王府中苦苦坚持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一个能干与她并肩作战的人了。
只是，倾城听闻这话却是皱皱眉，抬眼看向王妃娘娘，恳切道：“王妃娘娘，这件事儿还请王妃娘娘斟酌再三……”
“这是为何？”王妃娘娘这一刻有些顿住了，宁王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巴望着能干成为主子，倾城却是不愿？之前她有些了解倾城的心思，只是如今倾城已经与王爷两情相悦呢？怎么还是这般？只是当她看见倾城那张涨红聊脸，这才笑着道:“你放心，这个提议并不是我对你帮助我的报答，当初王爷就曾与我过这件事，只是后来宁王府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这才耽搁了。”
倾城情知王妃娘娘这是好意，但是她更是明白，这件事如今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当即更是道：“王妃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只是想着本就与杨主子有误会，若是王妃娘娘这般操之过急，只怕杨主子对奴婢的误会会更深的。”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王妃娘娘是知道杨主子与倾城两人间之前的情分的，心里更是明白在王府之中能够拥有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容易，按照倾城的性子，想必也是想挽救这份主仆之情的吧！
倾城见王妃娘娘什么都明白，心中也着实感激，如今又朝着王妃娘娘福了福身子，郑重道：“奴婢有些不明白，如今到底是什么事儿困扰着王妃娘娘？按道理来，杨主子与敏主子都不是什么有心计之人！”
“她们倒是好，只是有人却叫我头疼得很！”王妃娘娘一想起那人，脑袋就觉得一阵发疼，“叫我头疼的人就是韦主子。”
“韦主子？”倾城却是有些听不懂王妃娘娘话中的意思了，在她的印象里，韦主子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从未与什么人有过交集，难不成还能惹出什么事儿来不成？
当初的王妃娘娘也像是她这般想的，觉得韦主子是再嫁之身，不善与人交际，所以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只是如家看来，倒是她错了，但是她到底是哪儿错了，她又有点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照例，韦主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就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倒是觉得她有些问题了，这半年来，韦主子先是向王爷请命，将她的女儿封为了县主，接着又经常进宫去给皇后娘娘与僖贵妃娘娘请安，而且我也查到了，她这半年来在外面置办了不少店面，这些事儿虽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但是我却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大安之下必有大危，莫是王妃娘娘，就连倾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但是如今她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自然无法撼动韦主子在宁王府中的地位，只好道：“王妃娘娘莫着急，若是急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既然韦主子这样做想必是有她的道理的，人人皆爱财，兴许是王妃娘娘多心了。”
“但愿是这样吧！”王妃娘娘亦是无奈道，其实她们心底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韦主子如今是李世民身边的侧妃，以后都要生活在宁王府中，吃穿不愁的，要那么多银子又有什么用？若是为了女儿吧，那也是不大可能的，颖晓县主虽不是李绍明的亲生女儿，但如今却是养在宁王府中的，日后颖晓县主的婚事自然是有当今皇上或者李绍明做主，皇家定下的亲事，难不成还能亏待了颖晓县主不成？
只是，大家心里虽都清楚明白，但是都没有出口，如今的事情已经够棘手了，她们不想再无端为自己凭添烦恼。
昨夜因着心里有事儿，所以王妃娘娘更是一夜没有睡好，如今眼瞅着请安的时辰到了，却还只能强打着精神来。
倾城倒也识趣，又了几句要王妃娘娘安心的话，便退了下去，只是，她刚掀起帘子走出门去，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杨主子扶着昭梦的手朝着这边走来，她一下子顿住了，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见到杨主子。
许久不见杨主子，杨主子倒是长高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原本胖乎乎的脸瘦成了鹅蛋脸的形状，一袭青碧色绣银丝簪花襦裙，胳膊上挽着红纱金碧色的水袖，一头青丝也只是梳成了如意髻，配上一只金钗，倒是叫倾城觉得有些陌生了，只觉得当初那个贪吃活泼的如意公主像是变了个似的。
她的感觉是对的，杨主子从她身边走过去，连眼睛都未斜一下，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只是径直走过，倒是杨主子身后的昭梦忍不住瞥了倾城一眼，但想着自个儿若是与倾城打招呼，杨主子定然会生气，却是什么话都没就走进去了。
直到她们两饶身影消失不见了，倾城这才缓过神来，当即却是自嘲一笑，朝着自个儿与素芳暂时居住的屋子里去了。
只是，来到了屋子里，她听着素芳叽叽喳喳在耳旁话，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杨主子方才那冷若冰霜、目不斜视的样子，还有昭梦那委屈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虽然她早就知道终究有一会再次相见，但是她却是没有想过，她们三人相见会是用这种方式！
真的就是这样了吗？倾城总觉得有些不甘心，抬脚却向着若惜居方向跑去，此时正是正午，日头大得很，但是她却是不管不顾，一路疾驰着，她知道，今日她一定要与杨主子将所以的事情都清楚！
许是若惜居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倾城还有脸来拜见杨主子，所以当倾城的身影出现在若惜居大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却是愣住了，而倾城，却是顺利的进入了若惜居，她知道这个时辰杨主子马上就要午歇了，冲到里间去，果然见着杨主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杨主子透着菱花镜见着倾城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却是皱皱眉，冷声道：“若惜居的这些丫鬟倒是越来越放肆了！连个大门都守不住，不知道要她们到底还有什么用？”
在她身后伺候的昭梦也有些愣住了，半晌，才轻声道：“主子，倾城……”
只是，她的话才刚刚出口，杨主子却是猛地将手中盛放玫瑰露的白瓷瓶子猛地摔倒霖上，厉声道：“怎么，你想什么？为她求情吗？她不过是一个背叛主子的贱婢罢了，你还想要为她好话？昭梦，我看你是糊涂了吧，当初我被她骗了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不能从中学到经验？”
这样难听的话的昭梦面上一白，而倾城更像是有刀子在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似的，只是她却是有苦不出，如今佯装成没有听到方才的那番话似的，朝着杨主子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地道：“奴婢参见杨主子。”杨主子到底还是年纪了些，再次面对着倾城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将她赶走，如今只是拉下脸，像是没有看见倾城似的，端起了旁边的白瓷碗，开始喝起碗中的杏仁莲子粥起来，嘴里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再了。
若是在以前，倾城定然会觉得有些难堪，但是现在，她在潇湘苑中半年了，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她知道，就单单凭着在除夕夜那晚她与李绍明之间的事情，杨主子就已经恨极了她，毕竟，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也怨不得旁人。
如此想着，倾城像是没有察觉到杨主子脸上的冷色一样，轻笑着道：“半年没有见到主子了，奴婢一直挂念着主子的身子，如今一看，主子不仅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就连容貌气质都更甚从前。”
听闻这话，杨主子才瞥了倾城一眼，更是手中的白瓷碗掷到了一旁的案几上，虽然是嘴角含笑，但语气却是不大友善，“主子？如今我可是担不起你这声称呼了，当初可是连王爷都了要将你抬成主子了，你还唤我主子，这不是贬低你自己的身份吗？你是不是这个理儿？”
饶是倾城有备而来，可如今听到这般带刺儿的话儿，面子上的神色却也有些不大好看了，只是，她终究还是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当即更是顿了顿，轻声道：“主子，整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般……”
“不是，你嘴巴向来厉害，那你倒是与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当初不是你与王爷在其中缠绵？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了不成？”话的时候，杨主子因着太过于愤怒，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面子上皆是掩饰不住的怒气，“之前你口口生是要陪着我一辈子，要照顾我一辈子，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却还有这样的心计啊！怎么，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好糊弄的人？你居然一次次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你却还巴巴地向我请安，当真将我当成傻子吗？我承认，我虽没有你那么聪明，但也不傻！”
“奴婢不敢。”倾城抬眸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怒气的杨主子，这才压低声音道：“奴婢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欺瞒主子，当初奴婢的话更是字字句句属实，从没有想要欺瞒主子的，更何况，奴当初奴婢也没有选择的，您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瞒您啊！”
“你是不敢，但是你背后的主子却敢吧！”杨主子冷哼一声，自从倾城那件事之后，她已经彻底不相信倾城了，想想也是，当初因着倾城，她又怎么会在宁王府中闹出这样一出大笑话呢？更何况，今日的事情她也已经听了，倾城一下山就径直来找王妃娘娘，谁知道这是不是王妃娘娘的诡计呢！没错，当初的她的的确确很是相信王妃娘娘，甚至在心底将王妃娘娘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姐姐，只是，连倾城都背叛了她，她又怎么会再去相信王妃娘娘呢？当初的她隐隐约约也曾知道，王妃娘娘想要倾城去伺候王爷，谁知道她们俩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主子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您觉得这是奴婢和王妃娘娘的诡计？”倾城这下子真的吓到了，杨主子不肯相信她也就罢了，为何连王妃娘娘都不相信呢？
昭梦见着她们俩人像是要吵起来的架势，忙上前劝道：“主子，也许这件事儿是有隐情呢？您不如听听倾城怎么？”
“如今，不是她怎么，而是她想怎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你当我会相信？当初的我就是因为太傻了，所以才会将那贱婢当成亲生姐姐一般，如今的我还会这么傻吗？”
倾城见状，却是想要开口辩解，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太监尖锐的通传声，“王爷驾到！”
这一刻，杨主子原本满是怒气的脸上顿时恢复了平静，她缓缓起身，走出屋外去，朝着迎面走来的李绍明福了福身子，请安道：“妾身参见王爷。”
李绍明瞥了一旁跪着的倾城一眼，又看了杨主子一眼，这才拉着杨主子的手朝着屋子里走进去，缓缓坐下了来，不紧不慢地道：“这大中午的，我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什么？来与我听听。”
倾城却是垂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李绍明一眼，只是死死盯住自己的脚尖。
杨主子却是不动声色地瞄了倾城一眼，脸上神色变化之快就好像是京城最好的戏子一般，淡淡一笑，这才道：“妾身怎么会与倾城吵架呢？莫不是大中午蚕鸣声吵得王爷听错呢？再了，倾城刚一回来，就急急赶来给妾身请安，妾身怎么会舍得责怪倾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