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倾城便听到耳畔传来了轻轻咳嗽声，她扭头一看，原是琳琅姑姑，想必琳琅姑姑也是听到了如意公主方才的话，如今脸色有些难看，更是扬声道：“主子这话的可是不妥，我们是下人，您是主子，如何能够像一家人一样相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若惜居中也是这样！”
方才如意公主的话原本叫安玉等人放心下来了，现在倏地听闻这话，原本松懈的脸色顿时又严肃起来，当即更是齐齐朝着如意公主叩首，齐声道：“奴婢知道了。”
如意公主见状，却是有些不大习惯，刚想些什么，只是瞥了眼一脸严肃的琳琅姑姑，却是什么话都不敢。
如此一来，安玉等人自然是不敢松懈，忙去厨房中忙活一通，为如意公主准备早饭，因着尚且不知道她们是人还是鬼，倾城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安玉等人去做呢？当即她就跟在了安玉身后，佯装着聊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监视着安玉的一举一动，“琳琅姑姑虽有些严厉，但心肠却是极好的，等着安玉姐姐在若惜居生活的久了，自然就会知道的。”
安玉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刻意为之的痕迹，一边看着炉子上的粥，一边轻声道：“倒是你多心了，方才琳琅姑姑的话何错之有？你我本就是下人，自然该有下饶规矩，主子年纪，不懂事，咱们不能跟着不懂事，要不然若惜居在旁饶眼中岂不是个笑话？因我比其余的姐妹稍稍年长几岁，所以王妃娘娘命协助琳琅姑姑与你们，我先前好歹也在李府伺候多年了，若是连这点好歹都不知道，岂不是白活呢？”
见这话的一点漏洞都没有，倾城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遂轻声道：“既然安玉姐姐这般明白事理，那我就没什么话可了。”
接着，两人不过是闲聊了几句，而倾城更是发现，安玉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奴仆，该的话一句都不会少，但不该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会多，明明是极为妥帖的一个人，但是倾城却还是放心不下来，要知道，三言两语并不能了解一个人，所以还是心些为好。
等着粥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倾城与安玉带着人将菜品端上去，顿时，屋内缭绕着浓浓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只是如意公主似乎并没有胃口，只淡淡地吃了几口便搁下碗筷，似乎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可是这些菜色不合主子胃口，奴婢这就谴人重新做了来！”一旁侍奉的安玉见如意公主神色恹恹的样子，忙命人撤了菜。
如意公主听闻这话，忙挤出一丝笑容阻止了撤材人，轻声呵斥道:“不必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倾城，昭梦，你们二人扶我进去休息罢，剩下的人，想必你们也累了，可以退下了。”
倾城与昭梦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微微皱眉，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还是扶着如意公主进了内间。
倾城明白如意公主的心思，如今本是如意公主搬新居的第一，本该是其乐融融的情形，没想到丫鬟侍女侯在了一边，皆看着她用膳，要如意公主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饭桌，哪还有用早饭的心情呢？
只不过，倾城与昭梦刚服侍了如意公主躺下，一边放下雪影纱帐一边道:“主子睡罢，奴婢在外头守着，有事唤一声便是。”
正当倾城打算离开的时候，她手腕间却传来一阵温热，紧紧的被攥住，转过头却看见如意公主早已泪湿了绣双宝福字软枕，倾城的心头一酸，忙替她拭了泪，轻声问道：“主子这是做什么？怎么呢？”
连昭梦也觉得很是惊诧，也跟着问道：“主子，您可是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奴婢给您请大夫去？”如意公主看着一脸关切的倾城与昭梦，顿了顿，两滴眼泪却是从眼角滑落，当即声音更是变得沙哑低沉，紧紧握住倾城的手不愿放开，哽咽道：“倾城，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怕我到时候会和萧姐姐一般……”
完，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似滚滚烟云，涌了上来。
如意公主如今只有十四岁，如今贸然来到了新的环境，想必也是不适应的！倾城见状，心中亦不是个滋味，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手背，道：“奴婢别怕，您身边不是有咱们吗？咱们不会让您步入萧主子后尘的，您放心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害怕的，奴婢与昭梦就在这儿守着您！”
话虽这么，但是她还是见着如意公主还是沉浸在伤心中，更是不断抽噎着，这才忙继续道:“主子，睡吧，您一定不会有事儿的，难道奴婢的话您还不相信吗？”
想着倾城从没有骗过自己，如意公主这才点点头，哑着嗓子道：“好，我睡觉，你们就在这儿守着我，不准走！”
倾城含笑点点头，将床幔放了下来，与昭梦两人坐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原本昭梦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想起萧主子，方才经过了如意公主那几句话，顿时眼眶又红了，却是强忍着自己，不要眼泪掉下来。
倾城见状，也是明白为何，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了。
昭梦知道这会儿子如意公主正在休息，只是压抑着心中的悲伤，缓缓摇头，眼泪却是一滴滴落了下来，就这样静静落泪，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感觉床幔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压低声音道：“倾城，我也有些害怕了。”
“别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一起，会没事儿的。”实话，倾城心里何尝是不怕呢？原先她们在芳华园的时候就只有她们四个人，自然不用防着谁，但是现在来到了若惜居就不一样了，院子里的人多就不了，经常有人来来往往，就算是她们想要防，怕也是会防不胜防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她面子上却是没有流露出一点不满来，当即更是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人有好报，纵然现在萧主子已经不在了，但她那么善良，一定可以投个好胎的，而且有了萧主子的教训，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你别怕。”
听闻这话，昭梦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微微放松了些，她紧紧攥着倾城的衣裳，低声道：“那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两人见着如意公主已经睡着了，这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毕竟现在她们是在若惜居中，有太多双眼睛和手要防着。
只是待倾城刚出来的时候，就听见若惜居外传来了一声尖锐且张狂的声音，“哟，这若惜居倒是气派，要知道这般，当初我就像王爷求了这若惜居，没想到倒是便宜了咱们如意妹妹呢！”
如今，不少丫鬟正在若惜居扫雪，听闻这话，自然是面面相觑，但是瞬尔却是低下头来，装作什么话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依旧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
昭梦却是皱皱眉，看了林鸾一眼，不悦地道：“这是谁来呢？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她虽知道宁王府中如今有敏主子这号人物存在，但却是知道这些日子王妃娘娘盯她盯着紧，经常叫敏主子去瑞祥居陪着王妃娘娘一起烧香拜佛，或者抄写女戒，敏主子应该也没有时间来若惜居，再了，她可是听人敏主子虽位份不高，但仗着王爷的宠爱，心气却是高的很，想必也不会来若惜居的。
只是倾城与敏主子打过交道，只消这么一声，就知道来者是敏主子，怕是除了先前的夏主子，估计没有人会这样大胆子了，当即她便走下去，正好在若惜居院子里碰到了敏主子，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奴婢参见敏主子，敏主子吉祥。”
敏主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朝着里面看了圈，啧啧道：“没想到若惜居真的这样气派，倒是可惜了。”
倾城自然是知道她这话的是什么意思，如今只是笑了笑，道：“主子选择这个地方为的就是清净，听风华居更是气派。”
敏主子听闻这话脸色却是顿了顿，风华居到底有多气派，她能不知道？先前她也曾向王妃娘娘提及过想要搬到风华居去住，但是王妃娘娘却是甩出一句话来，“宁王府中从来没有一个侍妾能够住这么好院子的规矩，但是凡事皆有例外，若是你真的想要入住风华居，大可以去求求王爷。”
当时的她听闻这话气得半死，她无法，向李绍明撒娇，可素来对她百依百顺的李绍明更是道：“王府中的事情向来有王妃娘娘当家，若是你喜欢风华居，去问问王妃娘娘吧！若是她准了，那你就住进去吧！”
因着这件事，当时的她气得半夜都没有睡着，如今这伤口顿时又被倾城揭开了，心里自然是不会畅快的，但是她想着今日有事儿前来，遂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笑意吟吟地道：“哟，我记得你，是如意妹妹身边的丫鬟，王妃娘娘好像很是喜欢你，只是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一个的丫鬟也能讨论主子的事儿？”
昭梦看着眼前打扮艳丽的女子，心里却是一阵不悦来，不过是一个侍妾，居然穿着这样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如今受到王爷的宠爱吗？如今还出这样的话来，当即更是想要张口。
但倾城到底是一个妥帖的人，发现她有开口的意思，轻轻掐了她一把，微微扬声道：“奴婢从来不敢插手主子们的事情，只是方才是敏主子自己开口先若惜居气派，奴婢所言不过是字字句句属实而已，怕是敏主子多想了。”
“你……”敏主子一下子噎住了，她讨要风华居不成的事儿也不知道被谁多嘴，宁王府中的不少人都知道了，在朱门大宅之中，是非向来是传得最快的，可她对此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樱
当即，她勾唇一笑，艳丽的笑容在一片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恍然，美丽的叫人睁不开眼睛来，“好，就算方才的话你没有错，那我倒想要问问你，我前来你们若惜居，你就这样让我站在院子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饶是你们家主子到时候是如饶身份，可到底现在尚未册封，难道就不该出来见见我吗？”
此时，距离如意公主册封不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敏主子却是一口一个规矩，当真不是什么聪明人，要知道，若是如意公主册封之后，单单就是规矩这两个字就能够压死敏倾城！想及此，林鸾脸上的笑意不变，要知道，蠢笨之人远远要比聪慧之人容易对付的多，当即更是道：“请敏主子见谅，因着才搬入若惜居，所以我们家主子昨晚上没有睡好，如今正在憩，而若惜居中尚没有收拾干净，怕弄脏了敏主子的衣裳。”
敏主子心里很气，若是这话搁在了平时，她定会大吵大闹一番，就算如意公主想避而不见，她也不能让她如愿，但是她想着自己如今在宁王府中的处境，想着自己怕只有如意公主这一条出路了，遂深吸一口气，和声细语地道：“那好，我听琳琅姑姑是从看着如意妹妹长大的，如意妹妹素来听从琳琅姑姑的话，既然如意妹妹在憩，那我就不打扰她了，将琳琅姑姑请出来吧！”
若是平日碰到了这种事儿，倾城定会马上将琳琅姑姑请出来，但是因着今早上大家伙要搬来若惜居，所以琳琅姑姑一直整理东西到深夜，这会儿子好不容易得了空，也去歇着了，倾城笑笑，道:“真是不巧，怕是林岚姑姑这会儿子也忙着，不知道敏主子找琳琅姑姑有何事儿？”
敏主子一听见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这些日子她本就火气大得很，如今在如意公主这儿碰壁了也就罢了，没想到连琳琅姑姑她都见不了呢！当即，她冷笑一声，尖刻道：“看不出如意妹妹身边的一个个人架子倒是大得很，我如今站在院子里话也就罢了，偏偏见这个也见不到，见那个也见不到，我倒想问问这就是你们的规矩？”
倾城知道敏主子脾气大，如今瞧着她一脸怒气的样子，脸上堆着笑，道：“敏主子的这是什么话？谁都知道您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奴婢又怎么敢怠慢您？要知道，今儿是我们家主子第一搬来若惜居，自然是忙得很，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敏縢妾多多担待，不要见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敏主子今儿可是有事儿才来这儿的，要不然，有这个功夫她还不如好好去缠着王爷，何苦走着远来若惜居呢？当即，她瞥了一眼一旁竖着耳朵听她们话的丫鬟们，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还不等倾城开口话，径直就朝着里面走去，边走还边道：“罢了，既然琳琅姑姑不在，我与你也是一样的，听你在如意妹妹跟前也颇能的上话。”
实话，莫是倾城了，就连昭梦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不识趣的人，都已经把话得那么明白了，可敏主子偏偏还要往里头凑，可到底敏主子也是以侍妾，倾城与昭梦无法，只好跟在了她的身后，朝着屋子里走去。
一迈进屋子里，敏主子就皱了皱眉头，打量了屋子里的摆设，不少名贵字画，而且家具物什都是用上等的梨酸木打造而成，屋子里堆着不少东西，虽还未收拾妥当，但依旧比她住的那院子好上了不少。
当即，敏主子便坐在了上首，以一副主人家的架势道：“这屋子里倒是冷得很，快烧火盆吧！”
饶是如意公主还未册封，但是每个月分得的银碳却是一定数量的，若是烧得多了，其中的差价自然要有自己掏腰包，所以寻常单单是一干丫鬟们在场的时候，自然是能不少碳就不烧的，更何况，厅堂里这么多，即便是烧了碳，也是作用不大。
一旁的安玉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瞥了倾城一眼，见着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才依言去了。
见着屋子里除了自个儿与随行的丫鬟，就知道倾城与昭梦了，敏主子心中思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我今日也不是平白无故前来的，想着你们俩儿既然是如意妹妹的贴身丫鬟，那我也就不兜圈子，开门见山了。”
她先前与昭梦并没有见过面，却是连昭梦到底是什么身份都已经知道了，想必要的事儿却是不简单！想及此，倾城折身将门关上，顿时原本就有几分灰暗的屋子越发浑浊了，她点上了蜡烛，这才开口道：“如今这儿已经没有了外人，若是敏主子有什么话直便是了，奴婢一定会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主子的。”
“好。”见着倾城的所言所行倒是个明白人，敏主子也懒得与她兜圈子了，开口道：“你们家主子虽还未册封，但已经遇到了不少事儿，想必也已经明白了在宁王府中生活下去是何等不容易了，而我虽只是一侍妾，但是却备受王爷宠爱，想必这些事儿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着，她更是停了下来，看了倾城一眼，却是不话了，倾城想着她最近的境遇，隐隐猜到了她会些什么，但是面子上的表情却是分毫不变，笑着道：“既然敏主子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直便是了。”
“我想的是，不如我和你们家主子联手，想必我们俩儿在宁王府中的风头一定可以超越任何饶。”实话，敏主子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所以想着与一人结盟，这在王府中本不是什么媳事儿，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找了韦主子、苏主子，甚至是聂主子，无一例外，所有的人都是回绝了她，若非是没有了选择，她是万万不会来找如意公主的。
而且她也不是不知道，如意公主身边的琳琅姑姑是何等厉害，倾城是何等聪明，但她现在也不是走投无路了吗？王妃娘娘整日叫她立规矩，燕主子容不得她，如今宁王府中两位位高权重的人都与她不合，她光有王爷的宠爱又有什么用呢？
果然是这事儿！透过那摇曳的烛光，倾城还是看出了敏主子脸上的窘迫，要知道敏主子也是一心气高傲的人，若非是走投无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单单凭着她之前的所做所为就能够看出来，只是，她想和如意公主合作，但是如意公主却不会和她合作！
想及此，她淡淡一笑，轻声道：“敏主子这话，奴婢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什么叫联手？王妃娘娘之前不都了吗？宁王府中的人都是一家人，难不成要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敏主子瞧着倾城与自己打哈哈，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压低声音道：“一家人？若是真的一家人，那怎么会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我分明都知道这话不过是王妃娘娘的场面话罢了。你伴着你们家主子这么些日子了，想必宁王府中到底有多少龌蹉事儿你也是知道的，旁的不，前些日子死的秋主子那就是不明不白的，她也是孤身一人，想着凭着自己的貌美能够打动王爷，可是最后却落了个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的下场！难不成你想要你们家主子像她一样吗？”
忽明忽暗的烛光，再配上她方才的那些话，昭梦一时间又想起了秋主子，当即不知是冷风窜了进来，还是她心生恐惧，只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颤声道：“敏主子，今儿是我们家主子搬入新居的第一日，还请敏主子不要这些话，免得不吉利。”
敏主子瞧着她那胆怯的模样，还以为是自个儿的话起到了作用，当即嘴角蔓延出几分笑意来，轻声道：“你们莫怕，这秋主子是因为太笨了所以才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若是你们家主子能够与我一起联手的话，到时候彼此行事能够有个伴，这样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敏主子，您真的多虑了。”倾城知道敏主子从来就不安好心，与如意公主联手更是想要对付燕主子等人，且不如意公主与琳琅姑姑会不会同意了，单单就是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如意公主成为炮灰呢！想及此，她原本含笑的脸色却是沉了几分，一字一顿道：“奴婢虽不知道敏主子要与我们家主子联手到底打算做什么，但是我们家主子年幼，想必不太适合成为敏主子的搭档，还请敏主子另觅高人吧！”
就算之前敏主子向韦主子、苏主子提出这个意思，得到的也不过是委婉的拒绝，但从未有一个人像倾城这般开口拒绝她，当即，她倒是有些发愣，片刻后，这才恼羞成怒地道：“倾城，纵然你们家主子看重你，但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我奉劝你这种事儿你还是告诉你们家主子一声，若是坏了你们家主子的好事儿，你能够担待的起吗？”
“不必了，相比于敏主子，奴婢更加了解我们家主子一些。”倾城瞧着敏主子恼羞成怒的模样，心中却是明白得很，她根本无需对敏主子婉转相告，敏主子这人心气极好，但凡是自己拒绝了她，她定会怀恨在心，还不如将话的清楚明白些，这对彼此来也省事不少。
敏主子狠狠拍了桌子一把，更是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把端着火盆进来的安玉都吓了一大跳，可敏主子却是什么都顾不上，当即更是厉声道：“倾城，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这样问不过是给你们家主子面子，你们家主子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都还没有长全，如今王爷惦记着她不过是因着她是王爷表妹的身份，等着册封之后，我看你们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因着安玉要进来烧碳，所以门被打开着，而敏主子声音大得很，这一番话惹得不少丫鬟都凑到了门口，指指点点，声议论着什么。
倾城根本不怕这件事闹大，她怕的就是这件事闹得不大，若是敏主子真的气急败坏而归，自然就能向大家证明如意公主与敏主子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对如意公主来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及此，倾城更是冷下脸来，微微扬声道：“既然敏主子瞧不上我们家主子，又何必前来呢？那奴婢就不送呢！”
敏主子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丫鬟还能有这么大的脾气，当即更是气得甩了甩袖子，二话不转身就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道：“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到底有什么能耐！”
等着她走了之后，门口的那些丫鬟久久还不舍得散去，惹得昭梦厉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干活去！”
那些丫鬟们与昭梦虽是品级，但却远远不如她比不上如意公主喜爱，如今瘪瘪嘴，念念不舍地走了，昭梦瞥了一眼愣在原地端着炭火盆的安玉，面露不悦的目光来，片刻后，昭梦这才缓过神来，当即道：“奴婢这就将火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