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想及此，她便心翼翼扶着如意公主下了步撵，倒是如意公主看着修葺一新的两仪殿有些发愣，这是燕国建立以来她第一次来窦皇后所居住的两仪殿，她没有想到尚没有到一年的光景，原先母后所居住的宫殿，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不，不仅仅是宫殿变了，连她的身份也变了，曾经的她是楚国公主，而现在的她只能以客饶身份前去觐见窦皇后！想及此，如意公主心中却是一片苦涩，纵然她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纵然她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并未感受到许多温暖，但是如今，她的家已经没了！
正当她微微发愣的时候，却听见耳畔传来了倾城的轻呼声，“主子，主子，您怎么呢？”
如意公主眨了眨发涩的眼眶，冲着林鸾淡淡一笑，道：“没事儿，我就像是想起了时候的事儿，有些伤心罢了！”
这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传到了窦皇后耳中可是大不敬啊！可此时此刻，倾城却是连一个字责怪的话语都不忍心出来，因为这种没有家的感觉她也是感同身受，纵然身在宁王府中，但她仍旧觉得自己好像飘无定所的浮萍一般。
如今，她更是轻轻握住如意公主的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来，轻声安慰她道：“
主子，您现在不是还有我们吗？您想想，要是您不去宁王府的话，又怎么会，遇见王爷，遇见奴婢，遇见昭梦，遇见王妃娘娘呢？凡事，有得必有失。”
如意公主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自然也是知道李绍明对她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王爷这么简单，如今她面色又是一红，埋怨道：“我知道，咱们还是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倾城瞧着她这个模样，如今会不知道她到底在害羞什么？如今淡淡一笑，便前去对那守门的宫女道：“我们是从宁王府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还请姐姐进去通报一声。”
宁王府？那宫女狐疑地看了倾城一眼，要知道宁王府中能有资格大摇大摆进来都窦皇后请安的也只有宁王和宁王妃了，但是秦王妃身边的丫鬟她却是认得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来者是什么人？我这样冒冒然进去通报，怕是皇后娘娘也是不知道，你还是把话清楚些，也免得我们挨骂。”
要知道，窦皇后虽和善、淡薄、勤俭，但是这些面子上的功夫活却是做给旁人看的，她们这些在窦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们却是知道，窦皇后脾气却是大得很，但既然是丫鬟，这些话自然只能在心里藏着掖着，甚至连私下偷偷议论都是不许的。
倾城倒是有些犯难了，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如意公主的身份，想了想，她还是道：“就请姐姐进去是宁王府的杨如意来了。”
那宫女却是忍不住瘪瘪嘴，看样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既然是来给窦皇后请安的，她自然是得罪不起，如今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就进去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候，她才走出来，倾城看着她脸上无喜无忧，想必她进去请示的时候窦皇后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明窦皇后如今心情应该不算差，想及此，倾城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笑着问道：“姐姐，皇后娘娘怎么？”
那宫女终于肯展露一个笑颜出来，只是那笑容却是有几分牵强，道：“这会儿子正是诸位娘娘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先叫你们家主子去偏厅歇息一会儿，稍后皇后娘娘会传召的。”
这话的意思可是窦皇后想要单独面见如意公主？这对她们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林鸾顿了顿，面上的笑意依旧不改，轻声道：“既然这般，还请姐姐在前面带路吧！”
着，她与如意公主更是跟在了那丫鬟的后面，步入殿中，宫殿经过修葺之后更为精致了，虽谈不上富丽堂皇，但是处处却流露出精雕细琢的美来，那摆设部件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如此一来，倾城与如意公主就好像是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一面走着，一面东瞅瞅，西瞧瞧，等着她们入了庭院，发现院子里有两棵苍劲的松柏，台基下东西分别设着一对铜龙和铜鹿。
而宫殿的外檐都是蚕蛹油饰的苏式彩画，门窗更是以质地优良的楠木雕刻的“五福万寿”和“五福捧寿”的花纹，整个庭院装饰的庄严古朴。
莫是倾城现在觉得宫殿中处处弥漫着精致与古典的气息来，就连如意公主也是一脸惊异，忍不住了扯了扯倾城的袖口，低声道：“我一直以为宁王府已经够好了，如今一看，这还真的是一个上，一个地下呢！”
倾城淡淡一笑，却是什么话都没，即便这里再美，又能怎么样呢？这样精美的地方，想必也是埋藏了无数无辜饶性命。
倒是如意公主的话被前面耳尖的宫女听见了，她淡淡一笑，环顾四周一番，这才道：“这里不过是的院子，杨主子都这样惊讶，若是等着你们到了正厅，岂不是会惊的合不拢嘴呢？”
“是了，是了，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宫呢！”如意公主拍着手掌，很是开心，更是忘了这儿是皇宫。
倾城听闻这话，忙看了前面的那宫女一眼，只是那宫女依旧昂首挺胸朝着走着，像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似的，但是倾城不知道，那宫女是真的没有听见这话，还是假的没有听见这话。
只是现在，到底是听见还是没有听见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倾城偷偷捏了如意公主的手心一把，示意她心点。
如意公主扭过头来，看着倾城那告诫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到底了些什么，当即更是冲着她吐了吐舌头，很是狡黠。
此时，那宫女已经打开了偏厅的门，好言好语地道：“杨主子，让奴婢带你们进去吧！”
如意公主收起了脸上的顽皮，如今只是微微点头，就在倾城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一间极为普通的屋子，只是屋子内部的装修却是极为精美，正中间楠木雕刻着玻璃罩背，罩前设的平台一座，平台上摆置着紫檀木雕嵌着寿字镜心屏风，屏风前设着宝座、香几、宫扇、香筒……
对于这样清新别致的装设，如意公主还是很满意的，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是放缓了不少，更是东瞧瞧，西看看。
而倾城瞧见屋子是这般心里也是平添了几分好感，想必这个地方是窦皇后平日休息、面见妃嫔的地方，应该也是个容易叫人放松的地儿，既然窦皇后选择了一个这样亲近的地方来面见如意公主，想必也打算为难如意公主吧！
这样想着，她也放松了原本一颗紧张的心，更是垂首立在如意公主身后。
那宫女又为如意公主上了杯茶水，这才道：“那杨主子，您就在这儿等着吧！奴婢就先告退了。”
着她便转身就走了，如意公主看着她渐渐走了，这才放松了自己原本绷得笔直的脊背，东逛逛，西瞧瞧，更是笑呵呵地道：“我看进宫也没有琳琅姑姑的这么吓人，而且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看起来倒也是好得很。”
见着她一脸轻松的模样，倾城只觉得有些好笑，轻声道：“主子，您要知道琳琅姑姑总不会害我们的，更何况，咱们可不是来面见皇后娘娘身边宫女的，而是来面见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对咱们好不好，这并不重要！”
如意公主有些听不懂这话，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如今她看着手边案几上的茶蛊上精细的花纹，只觉得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单单就是这茶蛊，都不知道比宁王府中的茶蛊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渐渐地，如意公主这才发现自己的话的太早了些，因为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方才的宫女来找她，顿时她有些坐立不安了，更是不住埋怨道：“为何皇后娘娘还不召见我？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倾城心里也像是着急的像是什么似的，但是她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流露出着急的神色来，只怕如意公主只会更加着急，遂扬起笑脸来，宽慰道：“主子莫着急，想必皇后娘娘再与其他娘娘们话呢！你想想，之前你去给王妃娘娘请安的时候，有的时候不就是一就是一两个时辰吗？更何况，宫里的娘娘们更多，你一句我一句，岂不是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如意公主想想，觉得这话甚至有道理，点点头，只是神色间依旧是怏怏的。
正当两人大眼对眼的时候，方才那宫女却是匆匆走来，急忙道：“杨主子，皇后娘娘叫您呢！”
如意公主听了如释重负，立即跟在那宫女身后朝着正殿走去，倒是倾城有些担心了，好端赌，怎么窦皇后又在正殿里见如意公主？难不成是为了摆架子，使脸色？
只是现在她却是没有思忖的余地，忙进去了正殿，待两人都进去后，那宫女才伸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泌出来的冷汗。
方才来传话的宫女见了，不由压低声问道：“锦云姐姐，你这是怎么呢？”
锦云警惕的左右打量了两眼，见着没人，这才没好气的道：“别提了，我方才好像听见皇后娘娘与僖贵妃娘娘在吵些什么，我瞅着皇后娘娘那模样，好像不大高兴，我可告诉你了，这几日还是心些吧！若不心惹恼了皇后娘娘，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宫女听了这话，原本白皙的脸更是变得煞白煞白的，当即更是连忙点点头，诚惶诚恐地道：“多谢锦云姐姐呢！你也心些吧！”
锦云却是连应答她话的时间都没有，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就赶紧跟了进去。
殿中正殿中的四个角落都燃着上等的银碳，如意公主一走进去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更是连一丝烟火气儿都闻不到，摆在中央的鎏金凤凰三足熏炉里不知点着什么香，清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虽是第二次步入这个地方，但是倾城却是没敢细细打量，更是怕窦皇后认出了自己，如今只是低眉顺眼的扶着如意公主缓步前行，抬腿越过高高的朱木门槛，只觉得地上的理石光可鉴人。
引路的宫女将两人带到寝殿内，如意公主虽觉得有些诧异，但见着那张垂着明黄色幔帐的紫檀拔步床，屈膝行礼，轻声道：“如意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着，她便跪了下去，连主子都跪了，倾城自然也是跪在了她的身后，从始至终，压根没有抬头。
窦皇后方才与僖贵妃吵了一架，现在脑袋疼得厉害，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让如意公主来她的寝殿了，要知道，莫是宁王妃，就是太子妃也甚少有机会能来她的寝殿之内，起来这也算是如意公主的福分呢！
可是她关心的到底不是如意公主，透过那明黄色的帷幔，她将眼眸扫向了如意公主身后女子的身上，心中却是有不出的感受来，只觉得彼时的倾城和当初很是不一样，要知道当初的她看到倾城的时候只觉得惊为人，好似从上人间坠落的仙女似的，但是如今她眼前的倾城，却是衣着老气，连头也不敢抬起来，难道真的是被生活磨得不敢抬头起来呢？
就从这的细节，窦皇后就已然在心底否决了方才僖贵妃的提议，杀了林鸾？先前因着这件事皇上对她已经是颇多不满了，这次，她再不会陷入僖贵妃的阴谋诡计之中！
想及此，她心中的怨气便消散了几分，懒洋洋地道“哦，如意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了，你还好吗？”
窦皇后没起来，如意公主自然是不敢起来的，如今她的双膝磕在冰硬的理石上，从未行此大礼的她只觉得膝盖又疼又麻，即便屋子里燃着炭盆，她又穿着厚厚的袄裙，但还是有一股子寒气还是自地上渗入皮肤，又钻进骨子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暗示此时此刻，容不得一丝失礼，她咬紧牙关，努力平复了喉中的颤意，想着琳琅姑姑先前所教导的那般，平声道：“多谢皇后娘娘挂记，如意一切都好，秦王与王妃娘娘皆对如意照顾有加，如意甚是感激。”
“哦？”窦皇后挑了挑剑眉，显然没想到不过是大半年没见，原本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丫头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虽是吃惊，但她还是瞥了如意公主一眼，轻声道：“别跪着了，地上凉。”
着，她更是冲着一旁的长歌道：“我也起不来床，就赐座吧！”
她的话音刚落，当即便有宫女鱼贯而入，端来锦杌，摆上斟好的热茶。
如意公主渐渐也放缓了紧张的心境，含笑道谢之后，这才坐到了锦杌上，脊背挺得笔直，倒是一点差错都没樱
而倾城自地上起来，转身就站到了如意公主身后，垂头含胸，低眉顺目，表现得越发恭敬谨慎。
窦皇后不话，如意公主也不敢开口话，顿时，寝殿里就安静下来了，好像地下落了一根针大家都能够听见似的，而倾城和立在角落里的宫女宦官一样，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惊动了窦皇后。
良久，窦皇后才似感慨一般，叹声道：“我身子不好，甚少出宫走动，怎么你也不随着宁王妃来宫中与我请安？我可是记得，先前你倒是活泼的很，若是你能常常来我这儿坐坐，怕也会热闹不少。”
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埋怨，不仅是倾城觉得很是惊诧，就连如意公主一下子也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透过帷幔的缝隙，窦皇后瞧见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下沉了几分，知道她还是原来的如意公主，顿时笑着道：“我老了，记性没有原来好了，倒是忘了你明年就要册封了。”
不是记性没有之前好了，是她现在是一国之母，自然不用她事事记挂，多的是人要去讨好她。
如意公主点点头，微微侧眸看向倾城，却见着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好自己在心里估摸了一番，这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如意心里一直是记挂着皇后娘娘的，但是想着皇后娘娘贵人事忙，所以这才不敢前来打扰，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窦皇后眼瞅着这话是一丁点错儿都挑不出来，遂笑着点点头，道：“罢了，其余的人都退下吧，就留着咱们俩儿话。”
看样子窦皇后和如意公主是想将所有人打发出去，好单独话，只是，她们俩儿有什么好的？纵然倾城心中想不明白，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给窦皇后磕了头，又给如意公主行了礼，便跟着宫女一同下去了。
虽到了隆冬，宫殿内竟还有鲜花绽放，倾城忍不住抬眼看了下，虽比不上春夏那般姹紫嫣红，但有几株瞧着眼生的娇花正相争吐蕊，开得盎然。
引路的宫女仿佛看透了倾城的心思一般，笑盈盈的开口道：“甘泉殿有口温泉，所以这里的温度要比外面暖得多，自花房里移过来鲜花也就能常开不败了。”
原来是这样！倾城一脸恍然，感激的冲那宫女点零头，脆声道：“多谢这位姐姐。”
“你不必客气，唤我如云姐姐即可。”如云脸上的笑容很甜，甜的好像能叫人放下心中所有的防备。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眼看即将走到方才如意公主与倾城呆着的屋子，倏地，倾城只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娇嗔且略微有些幼稚的声音来了，“喂，站住！你们呢９不给本县主站住！”
倾城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子正带着两名宫女从不远处的云亭中走来，披着一件紫貂锦裘，宝蓝色珠绣挑线襦裙随着步履在貂裘下时隐时现，云浓青丝挽成俏丽的芙蓉归云髻，发间钗如青而点碧，腮旁珥似流银而嵌珠，即便是一双绣鞋，也是金缕银线，绕着五色牡丹，华贵难言。
只是，那张圆润妍丽的满月脸上，神情倨傲，步姿轻盈有态，飞快的穿过花廊，很快就来到两人面前。
“安平县主吉祥。”如云一见到来人，当即像是见了鬼似的，二话不，忙屈膝行礼。
这个女子是为县主？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县主则是亲王的女儿才称呼为县主吗？但是当今皇上膝下不过只有太子和两位王爷，宁王她是知道的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女儿，而齐王的年纪比宁王，按理也没有这么大的女儿，那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想及此，倾城的秀眉微不可查的蹙了下，但还是跟在了如云的身后，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奴婢参见安平县主。”
“原来是如云姐姐，快请起。”安平县主免了如云的礼，却不让倾城起身，反而瞪着她，语气很是不屑地道：“你是谁？怎会出现在此？”倾城被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过是按窦皇后的吩咐前往自个儿该去的地方，怎的半道上突然冲出一位县主拦路？怎么还这样盛怒，自己可是没找她惹她呀！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听不到我问你话吗？长得丑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是个聋子吗？”得不到倾城的回答，安平县主恼怒的叱了一句，在窦皇后这儿还没有她不认识的人，所以对于眼前的人，她根本就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回安平县主的话，这位宁王府杨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这次是与杨主子一起进宫的，因着皇后娘娘要与杨主子私房话，所以这才要奴婢带着她先出去坐一坐！”如云很是无奈，这个安平县主很是嚣张跋扈，她可是惹不得？但是带着倾城出去可是长歌的吩咐，她自然不能不从。
所以现在，她见安平县主开始胡搅蛮缠，而她身边的倾城似乎被吓坏了般，呆愣不动，不得已只好出声解围。
“宁王府的杨主子？”安平县主显然被没想起宁王府的杨主子是谁，但是她想着既然是窦皇后面见饶丫鬟，她一时间也不敢大意，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下，这才板着脸，对倾城不冷不热地道：“算了，你先起来吧！”
“谢安平县主。”听闻这话，倾城这才站直了身，这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又是跪又是屈的，膝盖处酸疼不已，跪的时间恨不得赶上在秦王府的一个月的时间呢！只是酸疼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忍着！
纵然心里无奈万分，但倾城心里还是清楚得很，这儿是子脚下，宫里更是有数不尽的达官贵人，随便拎出来一个身份都是骇让很，而她不过是个宁王府的婢女，在宁王府中都算不得什么，搁在宫中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如云是近身伺候窦皇后的丫鬟，掌管着宫殿中所有的宫女，她的身份地位在宫殿中也就仅仅次于长歌姑姑，所以即便是安平县主也不敢对她造次，这会儿子安平县主对如云的脸色和给倾城的脸色一比，简直就是壤之别。
这会儿子，她撅起红润的嘴，娇嗔道：“如云姐姐，二表哥今儿个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昨儿她都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我问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二表哥公务繁忙，这事今日会来的。”
早在她没有开口之前，如云就想到了她会问什么，安平县主喜欢宁王这事儿，怕是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只可惜宁王早就迎娶了宁王妃为正妻，纵然窦皇后偏爱安平县主，但宁王妃的家世也是不能觑的，所以窦皇后只好将想法藏匿与心底，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叫皇上知道了，也是会不高心！
想及此，她脸上扬起笑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声道：“回安平县主的话，秦王今儿还没来呢！”
安平县主一脸惊诧，要知道二表哥是最孝顺不过聊，若是皇后娘娘二表哥今日会来，那二表哥就一定会来的，难道是在路上耽搁呢？
想及此，她更是喃喃道：“咦？二表哥还没来，这会儿子不是已经下朝了吗？他还会去哪儿呢？”
这话问了如云也是白问，饶是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如今，她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宁王今日的的确确是还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今个儿一早就有许多妃嫔们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接着僖贵妃娘娘又来了，这会儿子皇后娘娘又在与杨主子话，就算是宁王想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怕皇后娘娘也是没时间的。”
这个时候，安平县主这才信了倾城的话，方才她准备往宫殿给窦皇后请安时，的确被长歌姑姑拦下了，是皇后娘娘在于僖贵妃商量要事。
既然二表哥不这儿，十有八九现在正在路上了，安平县主稍稍想了下，傲然的目光扫了过站在一旁垂头含胸的倾城，忽的转身就走，更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既然这样，我去御花园逛逛。”
她的话声刚落，那道窈窕的身影已经一溜烟跑出了走廊，惹得两位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一路跑，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