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急着拿这一筐碳去打算讨好你的新主子，免得在你主子跟前连话都不上了吧！要是我是你，才不会腆着脸在芳华园呆着呢！”香秀瞥了倾城一眼，对于倾城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如今这话不仅像是对昭梦的，更像是对倾城，她倒是要看看，她眼前的这两个人该怎么收场，反正她背后的苏主子身份地位比如意公主高多了，难不成连一筐碳也要让出去吗？
昭梦虽只是个丫鬟，先前跟着萧主子的时候可是半分委屈都没有受过，到了芳华园也是活的有滋有味，如今听到这样的话气得连话都不出来了，指着香秀，颤颤巍巍地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样怎么呢？你是王母娘娘还是玉皇大帝，连都不得呢？”香秀只是掩嘴嗤笑，满脸讥诮。
她话一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丫鬟婆子顿时都笑了起来，看戏不怕台高的，有人在这儿闹笑话，她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看好笑的机会，也好为平日里那无聊的生活增添一些乐子。
昭梦本就又气又急，现在听着众饶嘲笑声，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一筐子碳朝着对面狠狠掀了过去。
这些碳本就是在各个院子里主子取暖所用的，菱角分明，再加上现在昭梦使出了浑身浑身力气，一块碳刚刚划过香秀的脸颊时就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顿时，嘤嘤的血珠就从她雪白的皮肤上冒了出来。
众人见状，都愣住了，而香秀更是微微一愣，放声大哭起来。
一旁的香秀看见这一幕，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惹出了大祸，不禁呆住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这样一扔，居然扔的这这样准，看着香秀脸上那长长的一条血迹，她已经吓得浑身发颤，喃喃道：“怎么办？”
倾城见到这样一幕，起初也是被吓到了，不过当她看见身旁浑身发抖的昭梦，却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安慰道：“昭梦，不要怕！有我在。”
完，她更是想要走过去看看香秀脸上的伤口，只是她刚一靠近香秀就被香秀狠狠推开，厉声叫道：“滚开，你们都滚开！”
被她这样狠狠一推，倾城瘫坐在地下愣住了，只是看着香秀的雪顺着脸颊，染红了她翠色衣裙。
脸是女子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纵然终身留在宁王府中，但若是她真的毁了容貌，又怎么可能留在苏主子身边伺候呢？若是这般，怕是她这辈子也毁了！
分发碳的妈妈毕竟是老人儿了，如今这事儿又发生在她这儿，她自然是吓得不得了，扬声唤道：“快去请孙大夫，快去请孙大夫啊！”
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跑了出去。
等着孙大夫赶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看热闹的人、幸灾乐祸的人……满屋子都是，那妈妈没有办法，只好高声道：“孙大夫要给香秀姑娘瞧脸了，大家就先回去吧！若是真的耽搁了孙大夫诊治，谁也担待不起。”
在屋子里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虽不愿意，但想着香秀好歹也是苏主子身边的人，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再扯到了她们身上，那她们可是有理都不清了，想至于此，大家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儿。
倾城扶着找猛地肩膀，轻声道：“昭梦，咱们，咱们也先回去吧！”
昭梦如今本就没了主意，听了林鸾的话，什么话也没，在她的阐发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在离开屋子的那一刻，倾城回过头看着已经乱成了一团的屋子，只能在心里感叹着，但愿能够一切平安吧！要不然凭着苏主子那两面三刀的性子，怕是昭梦也完了！
若是香秀不是苏主子身边的丫鬟，昭梦也不会这么害怕，可现在当她想起那日在潇湘苑里所见所闻，顿时吓得连步子都迈不动了，只是压低声音道：“倾城，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苏主子像对待秋主子一样对我……”
“昭梦！”倾城轻声呵斥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周围，见着没人，这才轻声道：“慎言慎行！”
这话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若不是那日她要带着昭梦去后山挖荸荠，也就不会看见苏主子与燕主子对秋主子的所作所为了，若不是自己央求琳琅姑姑去宫里，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儿了……
只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再怎么后悔也是没用的。
等倾城将吓得已经不出话来的昭梦扶回芳华园的时候，本来坐在桌子前的如意公主和琳琅姑姑一起起身，齐齐问道：“这是怎么呢？”
倾城也来不及解释，先将昭梦安置在酸木雕花椅子上，此时的昭梦正处于惊恐之中，沉浸在方才的事情中无法自拔，只是簌簌地落眼泪，什么话都不。
“倾城，这是怎么呢？”一向神色淡然的琳琅姑姑也是急急问道，她在宫中生活了多年，敏锐的直接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倾城只是低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听到倾城的话，琳琅姑姑的颜色募然变了，过了半晌，她才缓缓道：“要是香秀真的毁了容貌，恐怕昭梦难逃一死，即使香秀没有毁容的话，昭梦怕也是逃不了一顿重重的责罚，这下子，莫昭梦惹上了麻烦，就是整个芳华园怕也脱不了干系！”
如意公主听见这事儿这么严重，当即吓得像是什么似的，一个劲儿问该怎么办。
琳琅姑姑话中的深意倾城又怎么会听不懂呢？但她却是什么话都没，只是看了一眼瑟瑟抖个不停的昭梦，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递到了昭梦手上，轻声道：“喝点热茶吧！这样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昭梦这才缓过神来，当即更是放声大哭起来，嚎啕道：“倾城，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方才香秀脸上留了那么多血，一定会毁容的，这样苏主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倾城当即大惊，连忙放下茶杯，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道：“没事儿的，谁香秀脸上一定会留下疤痕？孙大夫已经赶出去了，一定会没事儿，再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儿，该怎么处置你也是由王妃娘娘了算，你不用怕！”
只是，这样的安慰依旧阻挡不了昭梦心中的恐惧，她还是放声大哭着，谁也劝阻不了。
倾城无奈，只是蹙起了眉，想着这件事本是一件事，到底是谁错在先已经不重要了，况且这件事本就是昭梦有错，到底昭梦怎么才能脱罪呢？若是到时候昭梦一时情急将苏主子与燕主子的秘密漏了嘴，那又该怎么办？
如意公主也是拉着琳琅姑姑的手，一脸恍然无措，急急问道：“琳琅姑姑怎么办啊？这下子，王妃娘娘和苏主子一定会怪罪昭梦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听到这话，琳琅姑姑的脸色倏地变了，瞪了如意公主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下去了，更是将倾城拉到了一边，问道：“你应该也知道王府中的规矩，这件事昭梦一定是逃脱不了罪责，你觉得呢？”
倾城知道，琳琅姑姑这是想让她表个态，可若是换成了别人，她或许不会管这件事，毕竟她也不想沾染是非，但是如今，要她眼睁睁看着昭梦去送死，她做不到！即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她还是不能熟视无睹！
想至于此，倾城更是直直看着琳琅姑姑，一字一顿地道：“昭梦也是因着不能进宫所以这才心情不好，这样来也是我们将她推到了这一步，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要是真的这样的话，琳琅姑姑晚上会睡得着吗？”
“睡得着还是睡不着这件事应该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忘了，昭梦动手在先，有了这一茬无论闹到谁跟前都讨不到好！”琳琅姑姑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反之对于昭梦那种大大咧咧但不失分寸的性子也很是喜欢，但她好歹在宫中生活了多年，有些事情比倾城清楚明白的多，要想活命，有的时候就要狠心一些，更何况，昭梦本就有罪，又该怎么营救呢？
有的时候对琳琅姑姑的恪守规矩，倾城很是敬佩，但是有的时候她又觉得琳琅姑姑太过于死板了些，单单凭着她的臆断就要决定昭梦的生死吗？她做不到，如今更是头一次违背琳琅姑姑的意思，恳切道：“可是不去试一试又怎么能够知道呢？咱们与昭梦相处了这么些日子，难道咱们就要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吗？”
“试一试？”琳琅姑姑脸上浮现了几分讥诮的神色，枉费她之前一直觉得倾城懂得分寸，但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也没有多大能耐和本事，“你知道这试一试背后的代价有多大吗？稍有不慎，让自己陷进去不，害了芳华园不，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也会连累到公主？若是苏主子一口咬定是公主看她不顺眼，这才派人挑衅，又该怎么办？你只要试一试，可是其中的后果你想过没？”
是啊！倾城顿然恍悟，自己不仅是倾城，还是如意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若是真的牵连了如意公主，又该怎么办？她是贱命一条，可如意公主是无辜的……
正当她思忖的时候，却听见耳畔响起了一声脆脆的声音，“我不怕，倾城，咱们一起想办法救昭梦吧！”
倾城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如意公主会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如意公主就算对昭梦置之不理她也不会觉得惊讶的，毕竟昭梦只是个丫鬟罢了，但是如今如意公主出这样的话来，她心里却是一阵感动，轻声道：“主子……”
“你不用再了，即便昭梦有罪，但是我们也要试一试才校”如意公主话语中透着一股子铿锵，这话不仅是对倾城的，更是对琳琅姑姑的。
琳琅姑姑本想开口劝诫，但她从来没见过如意公主脸上浮现过如此神色，终于还是道：“罢了，该的我都了，公主，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根本不会听我的。”
“琳琅姑姑，如意一直尊敬你，相信你，从来你一我不敢二，但是今昭梦这件事，如意真的不能听你的了。”如意公主带着几分青涩的脸上写满了郑重，恳切道：“昭梦是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去送死吗？当初萧姐姐一事让大家心里都难受，这事儿还是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难道我们今知道了昭梦会死，还要见死不救，更是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安生的。”
她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与琳琅姑姑话，没有担心，没有惧怕，出来的都是她心里话。
琳琅姑姑看着她，目光中有种难以捉摸的深意，半晌才缓缓道：“公主，你长大了，那这事儿就听你的吧！”
见着琳琅姑姑终于松口了，如意公主与倾城对视了一眼，眼眸中焕发出了片刻的欣喜，她们都知道，琳琅姑姑同意只是迈出了营救昭梦的第一步，这件事最关键的就是苏主子的态度，要是苏主子紧咬着这事儿不放，闹到了王妃娘娘跟前，怕是谁也保不了昭梦了。
这样想着，倾城只觉得一阵担心，苏主子心肠歹毒，会怎么做她根本一点也猜不到，只是现在，她看着终于止住了眼泪、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似的昭梦，走了过去，轻声道：“昭梦，别怕，大家都会帮你的！”
“真的？”昭梦抬头，讶异道，万万没想到倾城会出这样的话来，她与倾城的关系虽好，但这件事确实非同可，而且倾城会出这样的话，明琳琅姑姑也已经答应了。
想及此，她顿时为方才自己因不能陪着如意公主进宫而闹的性子觉得羞愧，更是紧紧握住倾城的手，坚定道：“你们的大恩大德，即便我死了也不会忘记的，下辈子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
倾城微微一笑，即便心里没有头绪，却还是轻声安慰道：“别什么死不死的，要是你真的想要报答咱们，那就好好活着，到时候将芳华园的事儿都包揽了去，这才是真正的报答。”
昭梦心中一阵感激，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忐忑不安地道：“话虽这么，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不如我去向王妃娘娘请罪，也免得落苏主子羞辱，免得连累芳华园……”
她的话还没有完，当即就听见如意公主尖锐的声音响起，“不行，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着，她又狐疑地看着倾城与昭梦，不解道：“为何你们都这么怕苏主子？我觉得她很好啊，每次都笑眯眯的，和善的很！”
她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没有看见潇湘苑的那一幕，但是这话倾城自然是不会出来的，如今她惨惨一笑，道：“主子，苏主子虽好，但香秀可是她的贴身丫鬟，难不成她会看着自己的丫鬟毁了容貌而去纵然昭梦？若是换做了您，您会轻易罢休？”
如意公主只觉得这话甚是有理，点点头，看向倾城，急急问道：“那，那咱们可怎么办呢？”
看着她们齐齐望向自己不安的神色，倾城也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子，心中自然也是害怕的，但是如今只得放下心中的恐惧，故作轻松地道：“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慢慢想办法……”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完，砰地一声门就被倏地推开了，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昭梦更是吓得又哭了起来。
进来的丫鬟一脸怒气，也不向如意公主行礼，用怨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昭梦，厉声道：“昭梦，我们家主子找你！”
来者正是香穗，与香秀一样都是苏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两人更是情同姐妹，现在看见瑟缩在倾城身后的昭梦，那眼神恨不得想将她吃掉似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的昭梦顿时又嘤嘤地哭了起来，一个劲儿的朝着倾城身后躲，低声道：“苏主子要杀了我，苏主子要杀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倾城顿了顿，猜想着，既然苏主子这样大张旗鼓的叫人来找昭梦，自然是不敢将昭梦怎么样的，就是要杀要剐，那也是交给宫里处置！
想及此，倾城前沿欢笑，讨好地道：“香穗姐姐，昭梦现在吓得连话都不出来了，可否让我和她一起去见苏主子？”
香穗连想也未想，就尖声开口，一脸倨傲，“我们家主子只要见昭梦，可没要见你，我们家主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可别叫我难做！”倾城什么话都没，只是缓缓向前，退下了前几日如意公主赏给她的玛瑙镯子塞到了香穗的手中，压低声音道：“还请香穗姐姐通融通融一下！”
香穗素来贪图便宜，心思也不如香秀细腻，灵活，因着这事儿她还被苏主子责骂过好几次，但是她掂拎手中的镯子，只觉得有些分量，跟着苏主子有些年头了，她自然知道这镯子不是什么便宜货，当即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但还是没好气地道：“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为你担着骂吧！”
听到这话，倾城才折身来到了昭梦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道：“别怕，我待会儿陪着你，我们都会没事儿的。”
世事难料，倾城现在只希望昭梦能够逃过这一劫，便是万幸。
倾城与昭梦亦步亦趋的跟在香穗身后，香穗因心中皆是怒气，所以连步子也走的格外快，惹得后面的倾城扶着昭梦一直追赶着，很是费力。
等昭梦来到苏主子院子跟前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再加上心中胆怯，若不是有倾城扶着，怕是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等着倾城将她扶进屋子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怔住了，房间四个角放在上等水沉香香炉，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贵的字画，其中有一副还是出自唐寅之手，画风淳朴，林鸾自然晓得这幅画是《李瑞瑞图》，价值连城，而她的身旁，玉石雕刻的兰花在紫檀屏风前面妖娆的绽放，青色的帘幔随风飘荡。
站在精心雕绣的地摊上，倾城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这么早就来到苏主子这儿，可是事实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脑海中只浮现了两个字：华贵，其余的，再无他想。
募然，倾城的余光瞥见苏主子的身影缓缓从内阁走来，她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奴婢参见苏主子。”
昭梦许是心里太过紧张了，见到苏孺饶时候，甚至忘了行礼，只是呆呆看着她，什么话也没。
苏主子脸上的神色一如往常那般和睦，就好像倾城记忆中的她是个错觉一般，她丝毫不在意昭梦的无礼，倒是她身后的香秀见到这样的场景，却是轻声呵斥着，“放肆，见到苏主子居然不行礼，还有没有规矩？”
昭梦本就心惊胆战，害怕不已，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惶恐，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反正不管如何，责罚都是免不聊，倾城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迎上了苏孺人那“和善”的目光，轻声道：“昭梦知道自己犯了错，本就害怕，但如今见到了苏主子，只觉得主子仪态万千，所以这才不出话来！”
“仪态万千？”苏主子在香穗的搀扶下，慵懒地坐了下来，因着这些日子一直落雪，所以她也未曾花费心思梳妆打扮，这样的她倒是颇有一番清秀的姿态，年纪虽不，但言行举止间却是落落大方，如今更是浅浅一笑，道：“我是个王府中的侧妃，哪里谈得上仪态万千呢？我一直听芳华园的倾城能会道，惹得王妃娘娘都很喜欢你，如今一看到是名不虚传了。”
苏主子的娘家虽及不上长孙家有声望，但也是当朝的名门贵族，若不是当年受到了奸臣污蔑，苏家不得脱身，是万万不会将苏主子送给李世民为妾的，但妾也有妾的姿态，这些年她不仅是先前在李府中，还是现在在宁王府里，名声却是一点也不逊于王妃娘娘。
大家对王妃娘娘是尊敬，但对她却是多了一分同情，朱门世家的女子落到与人为妾，想想都有些可悲！
“王妃娘娘主持王府中馈，自然是仪态万千，但苏主子您出身大家，身为苏大饶孙女，您自然是一点也没有污了苏大饶名声，这些年来您的一言一行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担不起仪态万千这个词儿呢？”倾城顿了顿，丝毫不胆怯，在这世上，谁人都是爱听好话的，而对一个侍妾所生出来的女儿而言，她的爷爷是更是苏氏一族永远的荣耀，这样的话，苏主子又怎么会不爱听呢？想至于此，她更是娓娓道：“更何况府中您的身份地位仅次于王妃娘娘，若是您都担不起这个词儿，还有谁能够担得起呢？”
苏主子似乎很是满意，对着身后的香穗笑着道：“瞧瞧，这个丫头的嘴可真是能了，如意妹妹身边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但是，你这话在我这儿也就罢了，我当做笑话听一听也就算了，可是在外面就不能这样了，要是被旁人听见了可是会乱嚼舌根的，到时候你不仅害了我，还害了你们家主子。”笑着笑着，苏主子的脸色却是严肃起来，好像那日在潇湘苑一样，一本正经地道：“如意妹妹现在虽还未册封，但却是册封在即，你身为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也要慎言慎行才是！”
人前人后根本就是两个模样啊！饶是这般，但倾城还是轻声道：“谢谢苏主子提醒，奴婢知道了。”
苏主子满意地点零头，顿了顿，眼光落在了瑟缩不已的昭梦身上，问道：“你就是昭梦呢？”
昭梦一听见这话，吓得急忙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正是奴婢，还……还请苏主子饶……恕罪啊！”
苏主子见着她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挥手示意香穗扶起她来，柔声道：“我就是问问，你不必如此害怕，再了我也不是母老虎，你怎么会害怕成这样？身子抖个不停！”
在昭梦心中，苏主子不仅是个母老虎，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只是现在，她垂下头，偷偷打量着苏主子脸上的神色，想要辨别她这话的真假，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苏主子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只是这样的笑，顿时叫她想起了那日在潇湘苑苏主子脸上的冷笑，顿时心里更是一阵惧怕。
苏主子见着她不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惊诧地道：“我看着你也不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就会扔出木炭到香秀的脸上？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要好好才是，怎么能够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