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纵然之前倾城的的确确是不喜欢秋怜，但是却并未达到恨意，她无可奈何地看着秋主子眼睁睁地死在了她的面前，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不管怎么，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更何况，如今她得知了萧主子第一个孩子死亡的真相，她无论如何也觉得不敢相信……
倾城现在愣在了原地，半晌，她都没有缓过神来，若是今日的事情发生在宁王府外，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救下这条人命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是眼睁睁地看着秋主子死在了她的面前，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这是怎么呢？我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呢？倾城反问自己，但是却没有答案，或许，宁王府真的是神奇的，不过是区区数月，就已经将她改变的面目全非了，更不要心性单纯的如意公主呢！
人果真都是会变得，而宁王府，更像是一个大染缸，将人改变的面目全非。
倾城十指仅仅握着，乃至于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到了肉里，她都浑然不知，直到昭梦喊了她几声，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失魂落魄般地道：“秋主子死了，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而且萧主子的孩子居然是被……”
在之前的时候，倾城虽然也是听闻过有些宁王府中女饶心狠手辣，也是见识过夏主子是如何整治与她不对盘的丫鬟，但是之前的事情毕竟没有被倾城亲眼看见，现在真真切切地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昭梦倒是没有倾城那么震惊的神情，她拿着手指在倾城面前晃了晃，这才道：“倾城，你还好吧？”
其实，经历过萧主子之死之后，她就已经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什么好人坏人都是假的，宁王府中又有什么真正的好人呢？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就好像方才的燕主子和苏主子一样，若不是她们有着同样的秘密，又怎么会同坐一条船呢？
倾城像是木偶一样点零头，脑海中却满是方才秋怜落井时候的惨叫声，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助，就好像是一张细密的渔网，将她整颗心都紧紧地包裹住，让她整个人都喘不过起来。
顿时，倾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跌跌撞撞朝着那口水井跑了出去，到了水井旁，她微微俯身望下去，却见着清澈的井水中，秋主子乌黑浓密的秀发像是某种妖艳的水藻一样飘浮在水面上。
水太深了，倾城看不见她的身体，只能隐约看见她身上那身耀眼的翠绿色衣衫透过黑色的发梢渗出星星点点绝望的翠色，让她的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
“倾城，你心些！”昭梦见着倾城的模样，忍不住紧紧拉住她，轻声道：“下了雪，井边滑的很，你还是心些，不要一不心也落下去了。”
“她，她是死了吗？”倾城紧蹙着眉头，右手紧捂着胸口，只觉得胸口很闷。
“都推下去了这么久，应该早就死了！倾城，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快走了，万一若是被人发现了，到时候秋主子的死便全部算在了咱们的头上，快走吧！”昭梦罢，更是使劲拉着倾城，硬拽着她往外走出去。
她比倾城早进府几个月，又是一直跟着萧主子身边，自然比倾城知道更多关于秦王府中的丑闻，如今碰到这样的事情只是觉得有些惊讶，不过瞬尔就反应过来，毕竟如今保命最重要，若是将她们牵连上就完了。
倒是倾城被她这么一拉，一点防备都没有，身子径直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昭梦“啊”了一声，急忙奔过来将她拉了起来，语气很是惊慌，“倾城，你没事吗？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着快点离开，没想到让你跌倒了！”
幸而那雪已经有了些厚度，所以倾城并未摔倒在那里，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心不在焉地道：“我没事，你的对，咱们还是快走吧！”
昭梦应了一声，便仍旧拉着倾城站了起来，倾城木讷地站起身来，两人走了几步，倾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然后将披风拖在地上，用力地扫起了刚才她们踏出来的脚印。
“你这是在干什么？”昭梦很是纳闷。
倾城虽是久久不能平静，但心中还是恢复了几分理智，还是苦笑着道：“这雪下得不太深，脚印没有完全遮住，到时候若是被人看见了可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我才用披风将脚印扫干净，免得出了什么纰漏，若是牵扯到咱们身上，这可就不清楚了。”
昭梦望着身后的雪，倏地抬头看了看她，笑着道：“看样子你真的比我聪明不少，若是没有你，我怕是想不到这一茬呢！”
罢，昭梦便解下她自己的披风，将燕主子与苏主子踏出的脚印也一并扫了去了。
倾城看着她，眼神中有些不解。
昭梦这才笑了笑，轻声解释道：“宁王府中女人鞋底的图案总共就是这么几种，就凭着方才苏主子的那几句话就知道她的本事不一般，所以，这件事是怎么也查不到她头上的，但是咱们就不一样，若是王妃娘娘真的派洒查，查到咱们头上可就完了。”
“你瞧我，都给吓忘记了，还好你聪明！”倾城听到她这样，心中的疑虑才打消了，便跟着昭梦一起扫起脚印来了。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她们俩人扫的极快，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山下。
而如意公主见着下雪了，所以很是担心她们的安危，现在更是偷偷一人来到了山脚等着，见到她们没事儿，忙迎了上去，急声道：“你们俩儿可是吓死我了，我见着你们一走就下雪了，忙偷偷背着琳琅姑姑来这儿等你们，若是因着我贪吃害了你们，那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若是这事儿放在了平日，倾城一定会好好安抚如意公主一番，但是如今她一想到如意公主在这儿有可能碰到苏主子和燕主子，当时心里就觉得一阵惊慌，急忙问道：“主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可见着方才又什么人从山上下来了吗？”
她知道，若是被苏主子与燕主子发现了如意公主等在山下，一看就知道是她和昭梦两人去了潇湘苑，这样，她们方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幸好，如意公主却是摇了摇头，这才道：“我也刚到，因着琳琅姑姑见你们不在，所以就守在我身边，若不是我想要睡一会儿觉，怕是这会儿子还出不来呢！”
“那就好。”这下子，倾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她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主子，您记住，咱们今儿根本就没有来过这儿，奴婢和昭梦也没有去过山上，若是旁人问起来了，就咱们只是去了花园中逛了逛，想要看看梅花开了没有，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们知道了吗？”
如意公主本想问问倾城为何要这样子，只是当她看见昭梦与倾城脸色惨白，到了嘴边的问题却也没出口，她知道，倾城与昭梦是不会害她的，而她只要照着倾城的话做便是了。
三人走在了回去的路上，因着这裘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连如意公主也长大了不少，至少她现在看着倾城与昭梦的脸色知道她们不高兴，所以便没有多话，只是以为她们不满意因自个儿好吃所以让她们上山，还碰上了大雪。
倾城与昭梦经历了方才的事情，此时此刻还有些魂不守舍，而倾城更是顾不上什么荸荠了，忙带着如意公主急急朝着芳华园赶去了。
只是，等着倾城刚刚来到芳华园门口的时候，就见着门口有两个随从垂手候着，她认得，那两个人是跟着王爷的厮，不由得心中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王爷怎么来呢？”
如意公主正发愣着，听到这话才缓过神来，问道：“怎么，表哥来了吗？”
永顺早已经迎了出来，现在听闻这话，只是笑了笑，道：“杨主子，您可算回来了，王爷可急死了，都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一圈了。”
如意公主心口突的一跳，明白自己这是撞到了枪口上，她可不怕王爷，倒是惧怕琳琅姑姑，如今只是眼巴巴看着倾城，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倾城不动声色扶着如意公主朝里面走着，压低声音道：“您就照着奴婢方才教你的，奴婢和昭梦去花园看梅花开了没，你心痒痒，所以这才偷偷溜出去了。”
等着她话完的时候，正好掀起了帘子走了进去，李绍明与琳琅姑姑都急得不得了，一见到如意公主回来了，大家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琳琅姑姑更是冲上前来，厉声问道：“公主，你跑哪儿去呢？”
如意公主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一副胆怯的模样。
李绍明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瞥了琳琅姑姑一眼，淡淡道：“不过是如意贪玩罢了，琳琅姑姑不用这么大惊下怪的，想当年，我像如意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是整日往外面跑，你也别将她逼得太紧了。”
“是。”琳琅姑姑嘴上虽着这样的话，心里却是嗤之以鼻，在她看来，李绍明的这话可是大笑话，当年萧主子的孩子好端端在屋子里都被人溺死在了池塘里，更何况如意公主本就是跳脱的性子，谁知道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李绍明朝着如意公主招招手，示意她过来，轻声道：“别怕，贪玩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出去可要告诉屋子里的人一声，要不然大家都会担心的。”
如意公主点点头，窥了琳琅姑姑一眼，这才低声道：“这次都是我不好，只是我见着倾城她们出去看梅花开了没，我也心痒痒，所以这才偷偷跑出去了，表哥，我以后不会了。”
这就是无奈，当初她从一个听不得谎言的丫头变成了会谎话的人儿，其中所花费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区区几个月而已，何其可悲啊！
李绍明淡淡看了林鸾一眼，见着她脚底都是泥土，也没多想，又见着如意公主脸上态度陈恳，方道：“怎么，最近手上的伤感觉好些了没？”
如意公主却是顿了顿，这才道：“回表哥的话，好多了。”
李绍明瞧着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还以为她还没有从上次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亦或者惧怕自己，所以倒没有多想。
其实不是她惧怕李绍明，而是方才她在山脚下受了凉，又在雪地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如今一进屋子，就感受到了一阵热气，想必是琳琅姑姑见着李绍明来了，所以在屋子里端来了火盆。
这会儿子，她被屋子里的热气一催，只觉得身上变得粘糊糊的，心里也觉得闷闷的，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怎么也喘不上来气。
倾城在一旁站着，见着如意公主的脸色有几分难堪，便声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呢？”
如意公主瞥了琳琅姑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李绍明，却是无奈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儿，就是觉得屋子里有些憋闷。”
不仅是她，就连倾城也觉得屋子里憋闷得很，一时间倒是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正当她微微晃神的时候，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呀，我本打算来看看如意妹妹的，没想到王爷也在这儿，可真是赶巧了！”
倾城顿时觉得脑袋中一片清醒，这话正是出自燕主子之口，当即她便于昭梦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惶恐。
自从燕主子上次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踏足芳华园了，这会儿子怎么来呢？莫不是法相了她们方才也在潇湘苑中？
想及此，倾城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一会儿，燕主子便款款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如同往日一般的笑容，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燕主子一进来先是朝着李绍明行了礼，这才拉着晕晕乎乎的如意公主道：“瞧着如意妹妹这个模样，可是不欢迎我？可还是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呢？若真的是这般，那姐姐就在这儿向你赔个不是了。”
罢，她便咯咯地笑了起来，让人分不清她这话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是这话儿明面上的错儿却是一点都挑不出来。
倾城见到这样的一幕，顿时无比惊愕，燕主子方才才见到一个无辜的生命被活活害死了，怎么现在就能这样从容不迫的与王爷谈地呢？就好像，就好像方才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正当她微微晃神的时候，却听见燕主子更是放声道：“如意妹妹，你怎么不话？莫不是真的还在怪我吧？”
燕主子的声音有些清脆，倒是有些好听，只是这样好听的声音却与倾城脑海中秋主子的声音叠合起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起来，不断的叫她想起了秋主子，那样一个活生生美貌的女子，就这样没了，实在是有些胆战心惊。
原来，在宁王府中，生命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见着如意公主不话，连倾城也愣着，昭梦却是在身后推了如意公主一把，压低声音道：“主子，燕主子在和您话呢！”
如意公主本就是孩子心性，想着上一次燕主子刻意来为难林鸾，这会儿子更是满肚子火气，又怎么会开口原谅呢？所以这会儿子更是板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
倒是倾城经过昭梦这一提醒，这才缓过神来了，忙道：“燕主子莫要生气，方才主子去了外面吹了风，现在进了屋子，一时间受了热气，怕是有些不舒服。”
燕主子直勾勾地盯着林鸾，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关切问道：“大冷的如意妹妹出去干什么？她年纪不懂事，难不成你们也跟着胡闹吗？方才我也是听人在后山山脚下见到了如意妹妹，她没事儿去那干什么呢？”
如意公主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无动于衷了，她惴惴不安瞥了倾城一眼，显然是有些担心她露馅了。
倾城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定了定心神，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方才她们已经好聊话语，“方才奴婢去了花园，想要看看梅花开了没，主子按捺不住，所以就偷偷溜出去了，至于主子为何去了后山山脚下，想必也是一时贪玩吧！”
听到这样的话，燕主子却只是讥诮一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如意公主，更是有些不确定了，遂开口问道：“好端赌如意妹妹去那儿做什么？要看梅花，理应也是去花园，那后山荒凉的很，离花园又远，如意妹妹不冷吗？”
着，她更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如意公主，期待能从如意公主嘴里打听出些什么来，毕竟倾城的能耐她也是见识过的，相较而言，还是如意公主比较好下手。
倾城本想插话，但是燕主子却压根没打算问她，若是今日王爷不在这儿还好，她帮衬着几句，但是如今王爷也在这儿，她是万万不能这般没规没距的。
如意公主这下子傻了眼，方才倾城可没教她怎么这些话的啊！她该怎么才好？她想了想，却怎么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只好偷偷摸摸看了倾城一眼。
只是她不知道，燕主子此时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着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当即更是笃定她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只是轻轻一笑，走到了如意公主跟前，握住她的手，含笑道：“怎么，如意妹妹为何一直看倾城，难不成连自己为什么要去山脚都不知道呢？”
此时连李绍明也看出了如意公主有些回避这个问题，当即也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如意，你实话实便是了。”
如意公主胆子本就不大，再加上她甚少骗人，如今被大家这样看着只觉得双颊像是火烧似的，心里更是难受极了，支支吾吾半都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来，当时她恨不得想将真相告诉大家。
倾城瞧着她这个模样，生怕她露陷了，若是这般她和昭梦怕是完了！想及此，她更是倏地跪了下来，恳切道：“奴婢知错了。”
大家都没有料想到这件事会与倾城有什么关系，燕主子顿了顿，心中暗想，难道方才倾城真的上山去呢？若是这般，那岂不是有可能撞见她和苏主子……
想及此，她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只是靠着理智苦苦维持着，当即更是颤声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倾城淡淡瞥了她一眼，这才垂下头，佯装做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低声道：“是因着奴婢嫌今日伙食不好，所以才拉着昭梦打算去湖边钓几条鱼，没想到主子来找我们，所以奴婢才骗主子，后山山脚下有梅花，叫她一个人去瞧瞧，所以主子这才后出现在后山山脚下。”
这话若是旁人了，兴许燕主子还会相信，但是这话从倾城口中出来，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倾城是那么妥帖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般没有规矩的事情？想及此，她更是忍不住扬声问道：“那如意妹妹怎么不实话呢？毕竟这事儿她可是一点错儿都没有！”
倾城深吸一口气，这才道：“因着主子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这事儿见不得光，而奴婢们也是偷偷跑出去的，所以便告诉主子不要告诉旁人，要不然奴婢就会将这件事儿告诉琳琅姑姑！”
听到这话，燕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即却又反应过来这是整治倾城的好时机，便拍了拍桌子，厉声呵斥道：“放肆，这是你当丫鬟该做的事儿吗？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好好伺候主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蒙骗、威胁主子，真的是无法无呢！”
莫是她，就连李绍明听到这话也觉得倾城有些过了，在他心目中，倾城虽有些不知好歹，但这样的错儿是怎么也不会犯下的，如今看向倾城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失望，当真下的女子都是这般自私自利吗？
在场不知情的人都对倾城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却唯独琳琅姑姑看向倾城的眼神不大一样，她知道，倾城却是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对于倾城，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要不然，她是断然不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芳华园的。
此时，李绍明对倾城心中仅存的好感却是荡然无存，只是他看着倾城那张脸，却也不打算责罚，所以如今也并没有打算开口话。
倒是燕主子像是得了什么好似的，得理不饶人起来，连声道：“王爷，您不是了吗？对主子不忠心的奴才是留不得的，叫妾身看啊，这个倾城如今胆子就这样大，过了几日怕会连整个芳华园都对付起来，这样的人留不得啊！”
李绍明蹙蹙眉，不知道该什么才好，毕竟这样的话他确实是过的，若是真的放任倾城不管，这不是无视宁王府的规矩吗？
正当他进退两难的时候，琳琅姑姑却是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燕主子，倾城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主子的人，若是王爷将她赶出去了，岂不是对皇后娘娘不敬？”
这话顿时就让燕主子噎住了，这话倒是实话，只是她方才一时高兴，倒是没想到这儿来了，如今只好怏怏道：“这话倒是真的，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王府中没有规矩，那何以成方圆……”
听着她这话，琳琅姑姑自然知道她接下来想什么，更是轻声提醒道：“燕主子，当时皇后娘娘可是了，将倾城赐给的是我们家主子，而不是分派到宁王府当做丫鬟，所以，到底是打还是骂，都是由主子了算！”
“你这是什么话？”顿时，燕主子腾地一声站起来，她不傻，自然知道倾城若真的交给如意公主处理，那岂不是又能逃过一劫吗？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能放过，当时便对着李绍明道：“王爷，妾身如今算是知道了为何倾城胆子会这样大了，原是芳华园都是这样的人，你这还有点规矩吗？”
琳琅姑姑素来强势惯聊，如今当着李绍明的面儿一点也不怵，还未等李绍明开口，她便道：“请问燕主子，奴婢到底哪句话错了？主子虽住在宁王府中，但现在还未进行册封之礼，所以主子身边的丫鬟自然是该由主子处理了，这一点，就不劳燕主子操心了。”
话糙理不糙，李绍明听到这话虽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而他也不想为了这点事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便道：“既然这般，这件事就交给如意处理吧！毕竟她也要学着管理丫鬟，要不然到了册封了之后该怎么镇得住一起子奴才们！”
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即便是燕主子再傻，也不会再继续下去了，如今她心里虽有些不平，但脸上也只是浮现了讪讪的神色，并没有再话了。
李绍明今日所来本就是为了看看如意公主，现在见着她身子有些疲乏了，只是了两句话就走了，见着李绍明都走了，燕主子自然没有呆下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