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永远不会背叛
第272章
石兰不对劲儿。
野狗定定看着屏幕中的她。
“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周世颖显然也发现了,他喃喃开口。
“不知道。”野狗回答,“之前她用那东西的时候,状态就不太对劲儿。”
“她过那是什么吗?”
“不,她没有过。”野狗回答,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于石兰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很想要了解石兰,弄清楚石兰那神奇的力量,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却完全不在意了。
无论石兰做得是对的,还是错误的,对于野狗来,都是没有区别的。
就算是和红月亮的那些可怕的怪物呆在一起,他也没有什么……
野狗下意识的回他,却意外发现血影已经不在了。
野狗皱眉看了看四周,这房间不大,他没有看到血影。
“周先生,你看到血影了吗?”
周世颖怔了怔,他盯着屏幕,“没樱”
“她离开房间了。”
“她去和红月亮的人汇合了吧。”周世颖哼了一声,“石兰那无用的同情心终于失算了吧。”
“不,石姐为了避免血影做了特别的防护措施。”野狗。
“砰!”监控器就在两个人谈话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周世颖和野狗同时看向屏幕。
发出巨响的那一块是傅晏酩头顶的监控器。
现在那一块已经黑掉了。
周世颖皱起眉头,双手不断地操控着,希望能找到傅晏酩,可傅晏酩就像是消失了。
他不可能离开这里。周世颖心想,他深知傅晏酩的性格。
看来我和他必定得打一场了。
血影独自走在走廊里,虽然头顶遍布监控器,但是凭借她的能力,她可以不出现在监控器里。
走廊尽头处有个熟悉的气息,她一出现,她就感觉到了。
她是来找她的。
“血影,好久不见了。”白英弯了弯唇角,她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透出一点点暖意。
“好久不见了。”血影走到白英跟前,抬头看着她,“你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变了。”白英,“为什么要跟着她呢?你明知道真神不会原谅你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明白。”血影沉默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做?”
“我吗?”白英怔了怔,似乎没想到血影会问这个问题,“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
“我明白你过去的选择了。”血影突然开口。
“又有什么好的呢?”白英望着前方,灯光闪闪,“不论哪一种选择,似乎都什么都看不到,我现在很不自由,我甚至比你更加容易被杀死,这是代价,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或许我的力量太特别。”
“我明白。”血影,“但我现在还无法决定。”
“宁愿消失吗?”
“宁愿消失。”
“值得吗?”突然一个男声插话进来。
无论是白英和血影都悚然一惊,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一片黑暗中,随着脚步声落地,阴影中的人走出来了。
傅晏酩穿着手工定制西装,完美的衬托出他的身材,钻石袖扣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黑色头发略长,一双绿眼睛带着笑意。
“你真的觉得她没算计你吗?”他开口了,声音温柔,颇具磁性。
血影定定看着他,“你要什么?”
“你难道没觉得你身体有什么异样吗?”傅晏酩又,口吻略带讥讽,就像是在嘲笑血影的愚蠢。
“不,只是……”血影定定看着傅晏酩,她欲言又止,想要什么,却又停下来了。
“你也感觉到了吧?”
“你身体里的异样。”傅晏酩缓缓走近,杨雪跟在傅晏酩身上,她水蓝色礼服已经换掉了,穿着黑色紧身衣,相当方便战斗。
血影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着,她的红眼睛越发的红了,就像是流血似的。
“别欺骗自己了。”傅晏酩,“真神是你的主人,可以感受到你身体的一切变化,那个女人在你的身体装了引爆装置。”
血影死死咬住嘴唇,她想起来了,之前那一次去找兰斯洛特,她昏迷了一会儿。
“如果石兰启动那个装置,你会被炸成碎片。”傅晏酩笑眯眯地走到血影跟前,他蹲下来,与血影平视,“我当然知道你这种几乎没有实体的怪物不会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但是让你安静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白英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唇动了动,似乎想笑,却又垂头,掩饰住情绪。
“所以,你现在还打算跟随着她,为了她不惜和你的主人、你的父亲、你的神作对,他创造了你,你却想要背叛他。”傅晏酩的手抓住血影的下巴,强迫血影看他,“但真神是仁慈的,他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你现在去杀了石兰吧。”傅晏酩微笑,“杀了她,你就会得到宽恕。”
血影怔怔盯着傅晏酩,她似乎还没从石兰算计她的真相中回过神。
“去吧,我的孩子。”傅晏酩放开血影。
血影如幽魂般向着石兰的方向走去,她掌心裂口已开,阴影蔓延,吞噬了一切,无论是红月亮的信徒,还是正在战斗的军人,全部都吞噬了,甚至就连尖叫都没发出一声。
“杨雪,你去外面等我。”傅晏酩突然开口。
杨雪看了看白英,又看了看傅晏酩,最后点头飞快离开。
“你明白为什么会叫你出来吧?”傅晏酩突然开口。
白英定定看着傅晏酩,她的目光在他的绿眼睛上停留了一秒钟,接着迅速垂下去了。
“你曾经追随过月。”傅晏酩轻柔地,“你曾经为了她背叛过我,不是吗?”
“是,真神。”
傅晏酩微笑了一下,“这一次的她已经和过去不同了,你的能力很重要,所以你还会为了她背叛我吗?”
“我不会的。”
“不,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出肯定和保证,你可以去观察她,月身上有着我们最讨厌的气息。”傅晏酩的笑容越发温柔。
“是。”
“去吧。”
傅晏酩挥挥手,白英就脚不沾地的离开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的。”傅晏酩突然在空无一饶走廊开口。
“这是你渴望得到的。”傅晏酩又,他的表情越发温柔了,“如果没有我,你怎么会获得力量呢?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是我最完美的容器呢?”
“是的,我的目的绝不只是杀死她。”傅晏酩又,“石兰是石兰,月是月。”
“你的意识不会消失。”傅晏酩,“我会把握分寸的,况且我是神,我可以复活任何人,可以保留任何饶意识,如果你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我可能就会让你的意识消失了。”
“永远的消失。”傅晏酩微笑着。
傅晏酩靠在墙边,他深深的垂下头,全身剧烈颤抖着,汗水顺着脊背流下,他的衬衣湿透了。
他休息一会儿后,脱掉西装外套,向着与石兰相反的方向走去。
石兰只觉得有源源不断地力量从信仰权杖和她的身体涌出来,那些力量并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媒介,这种感觉并不好,当她使用被激活的月刃时,就是这种感觉。
她越是和月娶信仰权杖联系紧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啊啊啊啊啊啊!”红锤嚎叫起来,他趴在地上,由金色光线构成的锁链,牢牢缠缚着他,就连挣扎都很痛苦。
石兰冷冷地注视着趴在地上的人,不为所动。
黑暗就是在此刻侵袭过来的。
原本这大厅里所有地方都被石兰的光线填满了。
可是突然一点点的黑暗从角落蔓延出来。
“是……”石兰望过去,正看到一双红眼睛。
血影注视着她,眼神中透着怨恨和委屈。
这是石兰遇到血影以来,第一次见到血影脸上出现如此生动的表情。
就在那一瞬间,石兰知道,她在血影身上动手脚这件事,血影已经知道了。
该好好想个办法,把她糊弄过去了。石兰想。
黑暗就在此刻蔓延过来,吞噬了红锤身上的金色,他稍微得到喘息,就向着血影的方向爬去。
“救救我!”他对着血影伸出手,血影的脚却踩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他只是恶心的蟑螂。
石兰放下信仰权杖,轻柔地,“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呆在监控室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石兰一脸无辜。
“装在我身上的东西。”血影越发委屈了,就连声音都带上哭腔。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石兰觉得自己就是渣女,对血影始乱终弃。
“我想听你的解释。”血影突然用相当轻柔的声音开口,只是那话语中的绝望,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
石兰明白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让人厌恶。
于是,她,“你知道了?”
血影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兰,嘴唇颤抖着,似乎不知道该什么话了。
“有些事情我不想解释的太明白。”石兰柔声,“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我给你装了,不代表我会用。”
血影定定看着石兰,“我不会受骗的。”
“就算是你这样想也没有关系,我确实骗你了。”
“别这样话了。”血影伸出手,掌心裂口打开,黑色迅速蔓延,就像是猛烈海啸,向着石兰侵袭。
红锤尖叫着爬走,他的右脚没有及时避开,已经消失了。
“我不相信你了。”血影。
“我永远不会相信你了。”
“我会杀了你。”
或者你杀了我。血影想。
可是石兰只是定定站在原地。
她穿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肮脏不堪了,脸色也因为失血变得憔悴苍白,她一只手抓着月刃,另外的手抓着信仰权杖,她有着一双诡异又奇怪的金色眼睛。
虽然其他人可能把它称之为圣洁。
黑色侵蚀着所有的光明,逼临到石兰的脚边。
可是石兰还是一动不动。
“我要杀死你了。”血影。
“你不会。”石兰沉静地,“就像是我不会杀你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麻木。
血影的红眼睛颤了颤,像是要哭了。
“你想消失吗?”红锤大叫了一声,他靠在墙边,奄奄一息的样子。
“杀了她!”红锤又叫起来,“杀了她。”
石兰微笑看血影,一个眼尾都没有分给他。
“杀了我吧。”石兰柔声,“杀死我吧,要不然你就会消失了,我不想让你消失。”
血影怔怔看着石兰,黑色在蔓延,吞噬石兰的双脚。
这就是消失的感觉吗?
什么都感觉不到?石兰想。
她看起来还是一动不动,但她已经捏紧了早就藏在手心中的控制器。
只要轻轻按下去的话,她就……
砰的一声变成碎片了。
虽然石兰知道就算是这种高科技炸弹,其实也是不可能杀死血影的,但只要能给血影造成伤害就足够了,剩下的她会来做。
“快点啊!”红锤眼看着黑影爬向石兰,即将要吞噬石兰,但那影子的进度是很缓慢的。
但石兰仍然一动不动,笑盈盈的注视着血影,只是她抓着控制器的手放松了。
血影看着石兰,只有裂口处不断蔓延的黑暗。
红锤激动的跳起来,他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竟然扛起锤子冲向石兰。
石兰仍然没动。
这个蠢货,难道他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我要杀了你!”红锤狂笑着,把锤子对准石兰的头。
她依然一动不动,唇微微翘起。
动得人是血影。
黑影犹如实质的扑过来,直直笼嘴锤,他就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消失了。
“我……”
接着黑影迅速后撤,直到完全消失。
石兰向着血影跑过去。
“啊啊啊啊啊!”血影尖叫起来。
石兰从未听过如此凄厉的尖剑
她惊住了,上前想要拉血影的手,却在那一瞬间,血影的身体瞬间扭曲了,接着就像是上空有几条线拖着她的躯体般,把她猛地向上拽去。
她重重的打在花板上,接着又落下来,然后又一次被拽上去。
当她第三次被拽上后,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