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离谱

“没有赏罚,我没兴致。”她笑着摇头,正和妙婧聊天。

妙婧一见到焱寒,立刻恭谨地起身。

焱寒把棋盘往中间的几上一放,在一旁的紫檀椅上坐下来。

“那还不简单,谁赢了,就服对方一个要求。”

“你可不要不认帐!”她笑了笑。

“你才不要耍赖!”他嗤道。把装满白子的木钵给了她,两指挟起一只黑子,往棋盘中间放置。

文诗举止优雅地在黑子旁边,放下自己的白子,两人在斗方的棋局上各呈机巧,斗得难分轩轾,不相上下。

妙婧站在一旁,观棋不语真君子,只是做个胜负的见证。

文诗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因为养育她成人的文庆,就是位棋王,她自幼耳濡目染,加上天资聪颖,便习得一手好棋艺。

焱寒看她下棋步步珠机,才知道遇上高手,本来自视才高八斗的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全神贯注地守住棋局,怕稍不留神,全盘江山尽弃。

但是,百密总有一疏,无法双管齐下,他下了最后一个子,立刻懊悔地想蓉。

“喂,起手无回大丈夫。”她得意地制止他,面露胜利的笑容。

在一旁的妙婧也笑了,同为女人,她当然希望她赢。

他苦着脸,面子挂不住,讪讪地说:“我是先让你一盘。”

“是吗?用不着让我,再下一盘。”她提高了兴致。

他反而意兴阑珊了,因为再输一盘,他必须履行承诺,服她一个要求了。

不幸的是,他下一盘输得更快,很快被她达到机会,抢得五子。

他像是挫败的公鸡,失去了红泼泼的鸡冠,垂首丧气地说:

“说吧!你要什么?”

“让你欠着,等我想到再说。”她乐陶陶地说。

望着她天真的笑靥,他仿佛真要遗忘了,他抓她来大郁的目的。

“起风了!”文诗惊喜地看着风起树摇的壮观景象。

焱寒怕她着了凉,拿了一件大氅,为她披上。

她像个孩子般,接受他的照顾,心里暖烘烘的。

“你不怕冷吗的?”他宠溺地问。

“不冷,因为有你。”她笑着摇头,带着一丝娇羞。

他心头一震,这些日子,他没有办法再逼自己对她报复,因为他已经爱上她了,无法自拔了。

每和她相处一天,他就多爱她一点,日积月累,已浓得化不开。

这怎么行呢?

他不能再放纵自己的情感,荒郁下去,否则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这段情是该了结的时候了,他已经成功的骗取了她的心、她的人,现在如果一脚将她踢开,她必定痛苦不已,达到他复仇的目的。

焱寒沉下脸,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沦陷于儿女私情。

“记住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他再次告诫自己,重新冰封他的心。

天真烂漫的文诗,还不知道噩运即将来临。

她旋转着轻盈的身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启禀谷主,妙婧姑娘来了。”下人前来禀告。

文诗眼睛一亮,开心地道:“妙婧来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带我要的东西?”

她踏进屋,就先看见了桌上放实的糖罐,眉开眼笑地打开来,张口塞进一颗蜜渍醉李。

“嗯……好久没吃了,真是想念梅子的味道,谢谢你!”

这是托人大老远从大郁买回来,特地给她解馋的。

“最近你怎么特别爱吃酸的?”妙婧察觉异状。

她边吃边摇头,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爱吃酸的。”

焱寒也坐下来一块品尝,却被酸度弄皱了眉。

“真酸!你不觉得很酸吗?”他问。

“不会啊\好吃哩!”文诗意猫未尽地舔着指头上沾黏的蜜渍。

妙婧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想问又不敢问,但是这真的很像害喜的征兆,虽然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不过这档事也听人说过。

焱寒也瞧出端儿,看着她纯真的模样,难以想象她可能即将为人母。

若真是有了,这胎儿能留吗?

这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却不该降临。

他怎么能让她有了孩子,一辈子牵扯不清呢?

妙婧走了之后,他立即唤来大夫。

“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看大夫?”文诗迷迷糊糊地说。

也难怪她不懂,她才十六、七岁啊!

焱寒什么也不说,只是教她乖乖让大夫把脉。

“恭喜谷主,小夫人的确有喜了,才一个多月。”

简直是晴天霹雳、天大的笑话。

他居然让她有了孩子,真是该死!

“原来……我有喜了。”文诗现在才恍然大悟,含羞带怯地,一双小手期待地按抚在小膜上,感受着胎儿的存在。“焱寒,你猜我们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喜孜孜地问,满心以为他会很高兴将有子嗣了。

没想到,他面色一沉,不容置喙地说:

“这个孩子是不祥之物,不能留!”

“你……你是不肯让我生下孩子?为什么?”她颤声问,心宛如在泣血。

“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只是要报复你、玩弄你,这个孩子即使出生,我也不会认他。”他残忍无情地道,背过身去,不去瞧她哀恸的表情。

她整个人如遭电极,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打击,泪水夺眶而出,串流而下。

“焱寒,你好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还不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吗?”

“当然不能,我永远无法忘记你身上流有郁的血!”他深恶痛绝地说。她像是被打入万丈深渊,世界碎成片片……

“我到底是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凄楚地一笑,陷入沉沉的悲哀。

“明天我会叫人煎一碗堕胎药给你喝……”他彻底粉碎她的梦。

“不!”她发了疯似的狂叫:“我不喝……杀了我都不喝,你休想逼我!”

他的眼间过一抹阴晦,像恶魔的眼睛,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由不得你,你非喝不可!”

“焱寒,你还是人不是人?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你居然狠得下心流掉他!”她绝望、无助地喊道。

“只能怪他没长眼睛、投错胎。”他冷血无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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