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镇定

他愕然望着她的柔情,这才发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太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他脸色晦沉,狠下心来,把手上的靴子无情地扔在地上,冷漠地道:

“我不需要!”

顿时,她眼前一片黑暗,他消失在她含泪的目光中,几天来的辛劳付出,全被他视如粪土,不屑一顾。

她哭出声来……

心碎了。

焱寒知道他伤害了她,然而他心里也不舒坦,他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似有若无地听见她哭泣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要为死去的父母报仇,不要儿女情长,成为不孝之人。

这样硬逼着自己,他忍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喝着一坛又一坛的女儿红,想把自己灌醉。

“启禀谷主,青莲小姐驾临。”下人来报。

“青莲?她来做什么?请她进来。”焱寒蹙起眉。

青莲走了进来,打扮得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穿着色彩鲜艳的服饰,手腕上的七彩环镯戴玉手肘,充分显现她的身份不凡。

是的,她的确不是普通的对方姑娘,她的爹是长老的堂弟,是最有权势的一支派系。

“焱寒,人家知道你从大郁回来,老早就想来看你,可是我阿爹他不准。”她娇滴滴地道。

不准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张凉的未婚妻。

“你阿爹不准,你还来!?”焱寒冷冷地笑道。

“我才不管他,就连他替我订下的亲事,我也不承认。”她言语间流露出骄纵,闻到他一身酒味,喷道:“瞧你又喝酒了,每次你一喝酒,就是有心事。”

她倒是了解他,焱寒仰头又是一饮,灌上一大口。

“来,我陪你,不醉不归。”青莲把酒徐徐倒入一只瓷杯。

对方女子喝酒是不让须眉的,但是喝多了,任你是海量,也会醉的。

“你别喝了,快点回去,免得你阿爹找上门来。”他阻止她,喝酒的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为什么急着赶我回去!”她芳容骤变,扬高声调。“你的心是不是被那个大郁姑娘偷去了?”

她也听说了这件事,足足气闷了一个月,阿爹却把她锁在房里,不准她出来。

焱寒并不理会她,孤傲地说:

“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真的要纳她为小妾?”她无法容忍。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他表现出不耐烦。

“焱寒,从我见到你,我就认定非你不嫁,你为什么不向我阿爹争取我?你是知道的,谁娶到我,就如虎添翼,可以有较大的胜算继承长老之位。”

她对他一片痴心。

“我不希罕。”他镇定地说,神情如初。

“你……真的要把我拱手让给张凉?”她哽咽地道,冀望、奢求他的爱。

“我一直把你当作是妹妹。”他老实说,再一次打击她的心。

“不——我不要……”她悲呼,冲动地搂抱住他,梨花带泪地哭诉:“焱寒,我好爱好爱你,我要做你的新娘,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

他刀凿般生硬的脸庞,却令她心寒,他强而有力的手扳开她,身子站了起来。

“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我根本不会去爱人。”

青莲失望地看着他颇长壮硕的背影,她暗自咬牙,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绝对要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悄悄地从腰带取出一包药粉,迅速倒入酒中溶解。

这是销魂散,喝下之后,若不找个女人,全身血液将会逆流而亡。

“既然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再自讨无趣,坐下来喝酒吧!”

青莲引诱他放下戒心,焱寒以为她看破了,便放下戒心和她对饮。

直到他全身都感觉燥热起来,他才发觉不对劲,练过武的他,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青莲,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迷药?”他额上的青筋暴起,身子却不受大脑的控制,变得轻浮起来。

青莲朝他嫣然一笑,偎向他。

“现在只有我救得了你……”

销魂散在他体内发挥得极快,他双眼开始产生迷迷蒙蒙的幻觉

“文诗……”他呢喃。

青莲脸上表情扭曲,生气地叱道:“我不准你喊别的女人的名字,你看着我,我是青莲!”

经她一吼,他又恢复了五成的清醒,维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奋而冲出,像负伤的野兽,跌跌撞撞,来到马厩。

“焱寒——”青莲气极败坏地追上他。“你回来呀!你要去哪里?”

焱寒心里万般不愿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踏鞍上马,旋转马头,调好方向,骋驰扬长而去。

青莲眼见功亏一篑,气得跺脚。

纵马奔驰,焱寒觉得身体那股蠢动的力量,即将决口而出,如爆发前的火山,高热的岩浆在澎湃沸腾……

他不断地加快速度,脑海里想的都是文诗的倩影,希望自己若非得找个女人,对象也得是她。

坚持着信念,终于来到她住的地方,他迅速翻身落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急迫地破门而入。

“谁?”

文诗惊吓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绸衣,长辫刚好解开,她正打算小憩一下,没想到会有人进来。

“焱寒!”她惊呼,看着他赤焰的双眸,她手上的木篦滑落在地。“你怎么了?”

“没时间了,快给我!”

“啊!你做什么?”她尖叫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立刻反感地挣扎、槌打。“不要,放开我……”

“由不得你了!”

“文诗,你好美……”

一切都结束了,死般的岑寂如石块纷纷坠落……

她从云端上掉落,羞怒地给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耳光。

“啪!”一声,重重掴醒他,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知道她不会原谅他。

“我被人下了迷药,所以才来找你!”他轻描淡写,不肯吐露爱意。

“我不是母猪!你可以去找别人!”她含泪嘶吼。

“你方才不是也很乐意……”他讥讽地说。

她浑身打颤,感到羞耻,自己怎么会那么贱?居然屈服在他的兽行!

“焱寒,我说过你若是强逼我,我会恨你的!”她咬牙切齿。

“无所谓。”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也不待在此地安慰她,无情地骑马走人。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她的身子顺着墙面,虚软地滑坐在地,痛哭失声。

“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女儿背这种债?呜……呜……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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