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奸细

这里的人都是对方的平民,没人见过谷主,自然一点也不拘谨。

她巧笑兮倩,陶醉在欢畅的气氛里。

她和焱寒像一对出色的璧人,备受瞩目。

围坐的人随着节拍击掌,喝着油酥茶,吃着烤羊肉,笑语如篁。

这里的人和乐亲切,没有野蛮民族的逞凶斗狠,文诗忘却烦恼,将忧愁抛到九霄云外。

“喝酒,一辈子甜甜蜜蜜。”找到了伴侣,年长的对方妇人,笑嘻嘻地分送酿造的梅子酒。

焱寒和文诗胡里胡涂被凑成一对,两人都分到甜酒,接受祝贺。

文诗羞窘地捧着牛角杯,焱寒却大方地仰头饮尽,她见他喝了,自己也就不再拘束,慢慢地啜饮杯中酒,想不到这甜酒不烈,反而爽口,方才跳舞耗体力,现在感觉很口渴,因此她又多要了三、四杯,喝得上了瘾。

甜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但是终究还是酒,她黄汤入肚,有些晕陶陶,两颊染上绯红,冲着焱寒傻笑,还学其他姑娘,主动把两手攀勾住他的颈项,眼神传送媚波。

焱寒索性横抱起她,走向座骑。“今天你玩够了,我们要回去了。”

“我还想喝酒……”她不依地回头看,心系着那群善良热情的人。

她努努红澄艳的小嘴,表示抗议,马儿规律地跑着,摇椅晃间,她疲累地合上眼,攀附住他魁梧的身体,渐渐进入梦乡……

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在扰乱他的心湖之后,竟然若无其事地睡着了!

他盯着床榻上美梦正甜的文诗,她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怕他趁人之危,但是他的确下不了手。

倘若她没有知觉,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做了也无益。

他把她留在身边,无非是要她痛苦!

焱寒锁紧浓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否则就对不起冤死的父母。

鸟啁啾啾,文诗在和煦的晨曦中醒来,天色明亮,她愉悦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呼!睡得好饱。”她精神抖擞地下床,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焱寒。

他在哪里?还在睡吗?昨天她喝醉了,不小心睡着,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文诗在宽大的屋里,寻找他,眼睛没留意前方,只顾着看旁边,突然撞上一个高大剽悍的男人,她吓得退后一步。

“对不起……”她嗫嚅地说着刚学会的大郁语。

“你是谁?”张凉挑起眉,怎么他从未见过她?焱寒的宅邸什么时候藏了一个小美人?

他立刻联想到前些日子,焱寒从大郁带回一名女子。

“我是……”文诗的舌头打结,她的话说的还不是那么灵光。

“她是我的女人。”一句吼声,自背后响起。

她看见了焱寒,正护卫在她身后,她放心许多。

“她就是你从大郁带回来的女人!?长得还真不错!”张凉神情暧昧地说:“我交往过无数女人,就是没交往过郁女,改天我们也联系一下。”

焱寒脸色一沉,这个张凉人太下流,纪录不良,得提防他对稚嫩的文诗产生歪念。

文诗对张凉龌龊的话,感到很反感,她恐慌地躲到焱寒身后!捉住他的衣袂,寻求庇护。

“哈哈……”张凉狂笑道:“小美人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文诗蓦然脸红,焱寒不客气地道:

“张凉,你来做什么?”

“我们是表兄弟,来看看你,不可以吗?”其实张凉就是要来探查他为何带一名郁女回来?以他对焱寒的了解,焱寒不近女色,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向郁皇索取一名女子,他要明白其中原故。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想得到长老之位,就必须抓住焱寒的弱点。

焱寒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眼,但彼此又是表亲,他不能下逐客令。

“到大厅坐吧!”他淡淡地道。

张凉又盯着娇羞的文诗一会儿,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神情尽是亵玩。直到焱寒不悦地横挡他的视线,他才讪讪转身,踏步往大厅。

“你又跑出来做什么?回房里去。”焱寒低头薄斥文诗。

文诗只好乖乖回房,心中暗忖:原来那名男子是张凉,果然如同妙婧说的,不是好样儿。

可是焱寒不准她出房门,她也没办法去查探当年的真相。

有了,她可以拜托妙婧,替她带一套男装,女扮男装,混出王府。

这是最热闹的商街,聚集了南北买卖,琳琅满目的货品,令文诗目不暇给。

她一身俊俏的男儿装扮,掩不住清秀的面孔,兴高采烈地走马观花。

“想不到外面的新鲜玩意儿那么多,早知道就早点溜出来玩。”

终究是女孩家,她在姑娘的用品摊上,伫步观看,挑着喜爱的发饰,心里好想买下来,可是身无分文,她又放了回去。

“喜欢的话,我可以算便宜一点。”小贩堆着笑脸。

“不用了,谢谢。”她腼腆地快步离开那个摊位。

文诗沿着市街走,她是溜出来查明真相,不是出来玩的,还是办正事要紧。

“请问张府怎么走?!”她礼貌地向一名路人问路。

路人狐疑地打量她。“你是外地来的吧!去张府做什么?”

“找亲戚。”她编了个理由。

“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路人指着方向。

“谢谢。”她欠了欠身,赶紧前往。

虽然她也不知从何查起,但是总得试一试,也许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张府门口有侍卫驻守,她进不去,徘徊在门外。

一乘软轿抬来,在张府门前停下,走出一名地位尊荣的妇人,年约四十多岁,侍女环绕,搀着她进入华美的府邸。

文诗挨着侧边的一棵大树,听见侍女唤她“瑶夫人”,莫非是张凉的母亲,也就是焱寒的姨母?

她好奇地再近一步,看个仔细,瑶夫人很快进入,大门再度合起。

“喂,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侍卫大声一吼,长矛指向她。

另一名侍卫上前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拎起。

“放开我!”她情急之下说了郁语。

“是郁人!”侍卫大惊。

“有可能是郁朝派来的奸细,先捉起来再说。”

“救命啊!”文诗查探不成,反而被当成奸细,捉进王府。

她惶恐、着急地呼救,真后悔出来乱跑,这下子回不去,焱寒一定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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