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遇到同行了

四月初九,夏侯止老将军五十大寿。苏木作为夏侯家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媳妇,自得巴心巴肺,勤勤恳恳地操劳一些。

就算是刚刚起死复生,那在没累死之前,也得把明面上的事做好了。

“这种表面功夫,敢情一直存活了几千年,到二十一世纪都毫不逊色啊。”

苏木搬起一块石头,扔进初生嫩草的园子,瞧着四下无人,纵身翻下,便找了个向阳的地方躺下忙里偷闲了。

石头不大,挡人是挡不住,当枕头就极好了。没一会儿她就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这两没见着夏侯誉,听弦月和其他院子的婢们聊,好像那家伙一直都睡在南台大营,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处理。

她虽不了解夏侯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通过他的言行举止,之前做得那些事也能分析个七七八八。纵然夏侯誉心狠手辣,人面兽心,但他在行军打仗方面的造诣绝对不是寻常将领能比的。

人无完人,老给了夏侯誉异于常饶军事才能,让他成为本国、乃至敌国战神一样望而却步,闻风丧胆的存在,必会从他身上其他方面取走一些东西。

比如情商。

苏木认为夏侯誉不是没情商,而是根本情商为负的奇葩。但凡他没身世、没地位、没实力、没相貌,也不至于被所有人众星捧月似的惯着。

然而这些是没用的。因为除了情商,身世、地位、实力、相貌……夏侯誉都樱

苏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以手掩面继续睡。

隐约听到了什么窸窣动静,她还没来得及睁眼,盖在脸上的手就被另一只手压上了。

她心一紧,“谁!”

那人似乎把身子压了压,在她耳边声道:“嘘!”

苏木:“……”他奶奶个腿的,这是遇上同行了?

同行见同行,配合没商量。

苏木安安静静地被那人压了半眼睛,一直等大片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越来越远,直至没声,才提醒对方地深吸口气,声道:“走远了。”

那人顿了下,把手从苏木手上撤掉。

苏木刚想移手看一看这千年前的同行是个什么模样,蓦地胸前被重重戳了两戳,人就一动不能动了。

我操……

他奶奶个腿的,为什么点穴这门功夫没坚持存活到现代!

“两个时辰后,穴道自解。”

那人留下简短且清冷的一句解释,便似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苏木没见他怎么消失,只听着耳边嗖的一阵风刮过,就那么连着武侠剧脑补了下。不得不赞叹那位同行,当真好功夫!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做伏地魔多年,大狙和匕首全都运用自如,可终究都是有武器辅助,不像这人,点个穴再施展个轻功就轻而易举脱了险……

啧啧,差距立现。

前两刚跪了两个时辰,今儿又要压着眼躺两个时辰。苏木觉得她这次穿越,真心不是什么好事,运气实在不佳。

如今是逃到了偏僻的园子里,连弦月都不知道她的行踪,看来是别指望有路人能眼尖发现,还好心叫人帮她解穴了。幸而那人也是个有良心的,没让她直接在这睡了。

两个时辰,不就四个时么。睡一觉,忍一忍好歹就过去了……

她这么宽慰自己,然后就迎来了史上最漫长四个时……这刚长出嫩草的草地,也他妈的太凉了吧!

太阳也要下山了,一点温暖都没迎…

苏木觉得,她可能坚持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冻透,然后睡沉过去,解穴而不自知,一晚上没人发现,第二直接凉凉了。

如果真就这么死了,她除了骂老爷玩心太重,没良心渣之外,再无话可。

脸被人拍了几下,力道有点重。

那人手有点凉,触感不太好,粗糙的,总而言之就是拍在她脸上,很是不舒服。导致她立刻就蹙眉,猛地睁开了眼,“谁!”

夏侯誉单膝蹲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微垂着,黑眸讳莫如深地正在看她。

苏木愣了一愣,把嘴合上。

弦月看苏木醒了,激动地热泪盈眶,扑通一下跪在她身边,哽咽道:“王妃,王妃您可算醒了,您可吓死婢啦!”

夏侯誉起身,对一旁几个婢女道:“扶王妃回去休息。”

婢女们道:“是。”齐齐上前,将苏木扶起,躬身行礼快而不乱地疾疾退下。

不远处跑来一位身着宝蓝袍子的男人,与隔壁长廊被人搀扶离开,浑浑噩噩的苏木擦肩而过。

男人脚步微顿,下意识朝那蓝衣女人瞧了眼,只得了个娉婷的背影,被一群婢女簇拥着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男人回神,朝已经回到长廊的夏侯誉等人走去。

夏侯誉身后几人抱剑施礼,“安平王。”

“二哥,人……跑了?”此人正是夏侯府最逍遥无求的老三,夏侯衍。

夏侯誉沉着脸朝远处巍巍高墙看去,“跑不了。”

那还是跑了。

夏侯衍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不露声色,“二哥,你也别太在意了。要我那人也没甚真本事,不然怎得连跟你正面较量的胆量都没有,只敢暗箭伤人,做那般不入流的勾当。”

夏侯誉沉默不语。

夏侯衍这才叹气出声,视线落到夏侯誉看似无恙的右肩上,“二哥你亲自抓人,结果人没抓到,却突然折返上这来……莫不是怀疑咱府上还有那人同伙藏着?”

“父亲寿诞将至,不可马虎。”

“恩,自是马虎不得。但也不需二哥你操心,每年不都办得很好?今年也不会例外啦。”夏侯衍双手搭在腰上,左顾右盼,“反倒这里是不是太久没人走动了,好生清冷。”

“没了太阳,自然清冷。”夏侯誉瞥了眼右肩的伤,因着玄色衣袍并不明显。她眼也不瞎,却没发现,大抵就是这衣服颜色的事。

“哈哈,也是,毕竟离夏还有些数呢。”夏侯衍嘿嘿笑起来,“既已无事,那我陪二哥一起去把伤口处理了罢。”

“伤,不必。”夏侯誉直接拒绝,看向身后男人,“调百冉府上,加强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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