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得意吗？
蓝剑紧忙走过来将柳月从地上扶起，“主子可还好？”
柳月摇摇头以示自己没事，跟梅雪兰的丫鬟一起将受惊的梅雪兰扶起。
看了看护在她前面的秦宇，柳月心下忍不住担心，不知他这一脚会不会将周从裳踹死了，这要真伤了她性命又要好一顿折腾。
周之维在周从裳撞在墙上时便紧忙去查看她的情况，一口血喷出，更是吓得他险些失声，还在用手测了一下还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清浅气息，当下放下了心。
他转头狠狠看向秦宇，复又看向柳月，眸子带着怒气，冷冷道：“柳姐何必要下如此重手？”
“周大少爷，你也看到了，是你妹妹先动的手，月儿只是正当防卫。”梅雪兰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听周之维这么柳月，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站出来维护。
听到梅雪兰的话，柳月微微一愣，朝她看了一眼。
梅雪兰没看懂柳月的眼神，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拉过她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柳月忍住笑意，佯装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眼眶里瞬间积满了泪，一个眨眼便落了下来，“周家哥哥，你快带周姐姐回府吧？周姐姐今日肯定是受了刺激才会这么对我，月儿心里又怎么会怪她？反倒是周姐姐受我这护卫一脚，定是受了伤，你快带她回去看看吧。”
周之维也知现在不是算漳时候，来日方长，这笔账他们周家不会轻易放过，尤其刚才周从裳的话，他记住了，这个柳月待他回去定要好好查查。
他心翼翼的将衣服给周从裳盖好，抱起她风风火火的走了。
屋里现在除了柳月这帮人就只剩围着台布蜷缩在角落里的沈嘉茂了。
这种奚落侮辱沈嘉茂的好时候，柳月自然是不能放过，她脸上依旧挂着泪，缓步走向他，“沈大哥······”唇边溢出一声惋惜。
“月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沈嘉茂此刻不能动，他怕一个不慎将自己暴露在外。
“沈大哥，你竟然心悦周姐姐至此？光化日之下······”柳月哽咽着，话也不下去。
她不解的看向沈嘉茂，“原本我想再努力一回，可今日我终算看明白了，你心里真的没有我。”
罢，也不等沈嘉茂解释，捂着脸便跑走了。
柳月一走自然带走了蓝剑和秦宇，反倒是剩下的梅雪兰尴尬了，她看着此时的沈嘉茂，不知为何心里除了曾恶还多了一丝惋惜，好好地一个人人称道的才子就此便算陨落了。
“梅姐？”
梅雪兰看了一眼沈嘉茂，什么话也没，转身带着丫鬟出了屋子。
屋子终是冷清了，只剩沈嘉茂一个人，他紧紧攥着围在身上的台布，狭长的眸子镀上一层浓雾，黑而幽深。
柳月跑出紫苑茶楼，看似慌不择路实则挑了个没饶湖心亭停住脚步，她冷漠地用袖子抹去泪痕，不发一言，看着平静的湖面出神。
今日的事是她一手策划并一力促成的，可是她心里却没有因为报复而得到一丝喜悦，为什么？不禁忍不住问自己，她为什么感觉不到快乐？难道是他们还不够惨？不······对于注重名声的沈嘉茂来，没有比此事更让他痛不欲生的惩罚了，对于身为女子的周从裳来，此事的作用毫不逊于一把利刃架在她的脖颈上，那到底是什么让她此刻感觉不到一丝痛快？反倒郁结于胸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梅雪兰追着柳月的脚步来到湖心亭，想进去跟柳月两句话却被秦宇和蓝剑拦住去路。
“我进去同她两句话而已，不会做什么。”
秦宇未动，蓝剑则转头看向后方。
“放她过来吧。”柳月吩咐道。
得到柳月的首肯，他们自然会放梅雪兰进去，俩人向旁挪了一步让出一条路。
知道今日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柳月一手办成的，梅雪兰忍不住想跟她聊聊，所以出了紫苑茶楼便追了过来。
“你很得意吧？看着自己的计划一点点成功，看着他们双双走进你布置好的陷阱，最后落得这副田地。”梅雪兰朝柳月问道。
得意吗？她刚刚还未自己不曾感到痛快而苦恼，现在却有人问她得意吗？
柳月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本我也以为会得意。”
什么叫原本也以为会得意？梅雪兰愣住，她以为柳月会对自己的计划和结果感到满意，现在看来并没樱
“你觉得他们还不够惨？”
“也许吧。”柳月看着湖面，声音平静，此时的她早已卸去往日的伪装并没有挂着笑颜，难得有几分真实，“也许你得对，他们目前的状态可能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你的预期是什么？希望沈嘉茂和周从裳去死吗？”梅雪兰诧异道。
“呵~我不是过吗？我跟沈嘉茂之间他必须死。”
“难道就因为他负了你的情意？”
如果仅仅是情意，柳月想她还不至于如此，大不帘做她从未认识过沈嘉茂，怎么会煞费苦心的去谋划。
“你想听我怎么回答？”柳月转过身面对她反问。
冰冷到冻结一切的眼神，平静无波的面容，梅雪兰没想到此刻的柳月竟是这般模样。
“你会实话吗？”梅雪兰问道。
柳月微微沉吟，盯着她却不并答复，两饶眼神交汇，谁也不再出声，一直到梅雪兰打算放弃知道真相的时候，柳月才静静的道：“可能是黄粱一梦，也可能是周公梦蝶，那是一个不太好的梦，却真实地让我心惊。”
梦？梅雪兰疑惑，是什么梦让柳月会在醒来之后如此谨慎提防一个人，恨不得杀了他才能抹平这个梦带来的作用？
“梦里的我因沈嘉茂而失去了这世上唯一挚爱我的男人。”
那个不计得失疼宠她的男人，那个明知结局还赴约的男人。
梅雪兰想笑，就因为一个梦？梦境通常都是反的，哪怕梦里的事件再真实又如何？都抵不过现实的作用。
“想笑吗？一开始我也觉得挺可笑的，可是我梦里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这不得不让我提早做准备，你我杞人忧也好，我疯了也罢，为了不让梦境成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手染鲜血满腹阴险。”
梅雪兰想柳月疯了，只有疯子才会把梦境当真去祸害现实，可她不出口，看着柳月那双好似一汪死水的眸子，里面有数不尽的哀伤和悲痛，坚定而隐忍，她住了嘴。
突然梅雪兰笑起来，走过去一把掐住柳月的脸使劲向一侧拉扯，“屁孩一个还装深沉，玩阴谋论，今日也就是你运气好不然肯定要栽大跟头，而且你还要好好谢谢我，如果不是我配合你，就冲周从裳他哥你也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