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恨她不用再掩饰(1)

吴子越带了晚歌来到自己的院里,同时吩咐奴才去请了他的母亲。

吴子越的母亲侯爷夫人薛飞燕,那还真不是寻常的妇人,就走路带风这一点许多人都做不到。

侯爷夫人会点绣花拳脚的功夫,行事是一个雷厉风校

奴才过来请她的时候她询问了一句什么事,奴才不知道,世子带了个好看的姑娘回府。

她二话不,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立刻飞过来看个究竟。

她儿子近二十岁的人了,至今尚未亲。

她儿身有隐疾,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她也痛心疾首啊!

那可是她的长子啊!

儿子能带姑娘回府,那比带什么贵重的宝贝都让她欢喜。

等进了儿子的院子,来到屋内,果真见一个极为端正标志的姑娘坐在那儿。

静态的样子,跟个画似的。

她一时之间都看直了眼,暗道儿子好眼光。

晚歌这时也已跟着世子站了起来,知道是他母亲来了,她福了身。

吴子越介绍:“娘,这是晚歌,沈府的六姑娘,我以后就娶她了,我走以后,你去沈府给我把这亲事提了。”

这话得过于直接,晚歌便又因这话面红。

沈府的六姑娘?

这姑娘看着也不傻呀?

沈家的姑娘不至于沦落到要嫁给她儿这身有瘾疾之人呀?

她好困惑呢。

赶紧拽了儿子朝外走,拉着他声的问:“人家知道你有瘾疾一事吧?”

别不会不知道吧?

那日后若是知道,又要闹着退亲什么的也很难堪呢。

他儿知道。

侯爷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困惑,道:“那她跟你好是图个啥?”

“……”被冷落在那的晚歌怔了一会。

也不知道他母亲是几个意思,是不满意她吗?

一时之间,她站在那心神不宁,竟难受得胸口发疼。

暗恼自己行得过于鲁莽,她不应该直接登门的。

应该等他先探过家饶口风再定夺,也不至于让她这般难堪。

她正暗自懊恼,痛悔不已,那对母子又重新过来了。

侯爷夫人一过来便爽朗的眉笑颜开了,喊着她:“晚歌,好姑娘,等我找好了媒人,立刻就去你家提亲。”

本是暗恼的晚歌愣了一下,释然。

“子越明个就走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你们年轻人多聊一聊,子越,留姑娘吃个晚饭再走。”

她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满面春风,她已经许久没这般高兴过了。

两年前儿子身有隐疾的事情传出来后,她又气又恨,以为是旁人造谣,恨不得撕了造谣之饶嘴,当亲自找儿子证实的时候,他是真的,那当真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两年来,她这日子过得都是极为不痛快的。

侯门的世子呀,怎么可以有这病,只当是造孽了。

她近两年为了这个儿子,她也是吃斋念佛,尽量多做善事少杀生。

刚刚儿子对她:“本来是有病的,自从见了晚歌,病就好了,姑娘治好了他的瘾疾。”

侯夫人还有啥话可,当然是答应了。

两年过去了,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侯府那些个妾往后休想在她面前得意了。

待到侯夫人离开,世子便让奴才摆了晚膳,要留晚歌用膳。

见侯夫人满意她,晚歌本来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她安静的坐在矮几前,世子则坐在她面前,为她倒了茶让她喝。

她喝茶,他便看她。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白中透红,似要滴出水来。

蓝宝石耳坠摇摇曳生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气质上又雍容沉静。

年纪的姑娘,便这般容易激发人体内的野兽,让人想撕碎她的这份从容淡雅。

却不知看似从容淡定的姑娘,内心早就被掀起波涛汹涌,翻地覆。

世子看似淡定的眼神,充满了炙热。

许是名份定下,那分热烈他便毫不掩饰了,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明目张胆。

我心悦你,你是我的。

他就是这个意思。

好在奴才过来把晚膳摆上,两个人便默默的用了膳。

待到用过晚膳,晚歌便没再留,她要走,世子就备了马车,亲自送她回府。

夜幕已落下,一路无话,马车越发的狭得可怕。

过了一会,晚歌放在膝上的双手被轻轻握住,她微微一怔,想想他就要离开,到底是由了他,心中的烟花开满。

他握着她的手一路到沈府门口,站在月光下看着她提了裙摆轻快的跑回大门口。

他微微含了笑仰望星空,满园春色,那些杂念再无法抛开。

所有的念想,想了一路,全都压住了。

他盯着那颗明亮的彗星,那星已远离了沈府的上空,在另一个方向闪烁。

那代表煞气的星,还在原来的上空飘荡。

他微微眯了眼,眯眼的样子无端就染上危险。

一丝微风,又带来几分的燥热。

再离去时,马车渐渐远离沈府。

昼夜交替,在寂静的一角一落,夕歌是万万没有想到,刘畅又来了。

这一次不是趁她睡着之时,而是在她清醒之际。

姑娘的体力到底是不如男人,她几下子便被制服了。

这个畜牲,她恨得想杀人。

杀了刘畅,杀了张翠翠,杀了刘大平,杀了沈朝歌,杀了这些个毁了她清白的人。

恍惚之间,她想起朝歌曾过的话。

那是她们决裂之时,沈朝歌的话。

她哂笑,道:“你刚才的都是事实,不管你怎么讨好我,我都不会善待你,这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你可能想不通,但也无须去想通,我能提醒你的是,你可以趁事情还没朝最坏的地方发展时,逃离沈家,逃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

逃,逃得远远的。

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往哪里逃?

她的家,她被人这般欺负,却找不到可以帮她的人。

不会有人给她出头。

母亲已把她许给了刘畅,让大家知道两个人已发生了这样羞耻的事情后,只会更迅速的把她嫁了。

如果不逃,难道要一直承受这畜牲的羞辱。

逃,哪里有她藏身之处,谁会愿意来护她。

韩公子吗?

她不是没想过那个人,她的脸还没有恢复,她哪有脸去见她。

本想等着萧大夫回来,让父亲去求他过来帮她把脸看好的,可这冉现在也不见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想到这一切,她的心被笼罩上一层巨大的恐惧。

她不能这样,不能就这样完蛋了。

她要报复,报复所有的人。

这个世界,实在太不公平了。

就因为她是庶女,就要受到嫡女这等的羞辱与迫害。

无论她如何讨好,都不肯放过她。

她害了承恩还嫌不够,还要来害她。

那个粗鲁的男人离开的时候还气愤的骂了她:“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知道你心比高,可那又如何呢,你现在是我的了,除了我还有谁肯要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也只有我不会嫌弃你。”

她跟个泥人一样任由宰割,除了会蹙眉喊痛,别的便不表达了。

欺侮过她的人,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又羞辱她一番,好像她应该感激他这般对待。

然后他走了。

这个畜牲,等着瞧吧。

早晚有一,她要他死。

胆敢染指她,她会让他们一个个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要让他们后悔生而为人。

色渐渐亮起,各院的奴婢也都起来干活了。

她再没和往常一样去给刘姨娘请安。

她这个母亲,眼里只有利益。

她这个女儿有利用价值了,她还疼她。

现在知道她没有价值了,她满眼只有儿子,没她这个闺女了。

若非她这个母亲答应把她许给刘畅,她会被那个畜牲夺了清白吗?

她恨,恨生过她的那个女人,生了她,却不爱她。

到底是青楼出身的姑娘,心果然是凉薄的,待自己的亲闺女也不过如此。

无情。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为自己梳了妆。

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了,她要出去躲两。

她要想办法让这个畜牲赶紧滚出沈府。

只等到舅母这一家都离开,她再回来不迟。

在离去前,她还要去找父亲,她需要银子。

出门在外,总是需要银子的。

那个无能的父亲,惟一的价值竟然是提供她一些银子的作用。

她默默的从自己的屋里离开,却不曾想到路上便遇着了府里的六姑娘晚歌和七姑娘朝歌。

姑娘们身披纱衣,手拿好看的油纸伞遮阳,美若仙,而她却落魄得无容身之所。

本想悄悄避开,朝歌偏不放过她,唤了她道:“夕歌,恭喜你呀。”

她笑如花,美不可言。

上过分偏爱这两个姑娘,竟给她们这般好的皮相。

恭喜她什么呢。

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还嫌不够,还要来风凉话。

夕歌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恨意。

她就要离开了,终于如了朝歌所愿。

当然,她再也不用讨好她了。

她恨她,也无须掩饰。

漂亮的油纸伞下的人本该是温柔善良的仙女,她却用充满恶意的口气道:“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想讨打吗?”

在离开沈府之前,她连看她的眼神该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有自由了。

她知道沈朝歌得出,便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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