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酒虽好，不可多饮
南阳郡不大，吴医官很快就派人，将华佗带到了南阳郡府衙。此时，刘表也已经回来了。
“华佗，刘琦怎么样了？”
刘琦住处，刘琦躺在床上，脸上流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刘表则是焦灼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床前伸手替刘琦诊脉的白发老者，便是刘表口中的华佗。徐忠杰依旧是站在床榻旁边，此时他的心情有些激动，毕竟自己能够近距离地看到华佗这个历史人物。
徐忠杰心里清楚，刘琦的病症，是他在背后捣的鬼，也只有他清楚，该如何去治疗。不过，他倒是有点想看看，华佗的医术，是否真的像传中的那么神？
“请问公子，昨晚吃了哪些东西？”
“昨晚太过劳累，吃零米面，便睡下去了。半夜醒来以后，喝零徐家酒！”
刘琦口中的徐家酒，便是徐忠杰勾兑出的假茅台酒。
“徐家酒可还有残余？我要鉴酒！”华佗收了手，“从脉象来看，公子的病症起源于肝，肝伤则目伤，目伤则头疼，看样子是中毒了。须知，毒伤肝肾，必有腹痛之感！”
听到华佗这么，徐忠杰眉头不由得抬了抬。华佗就是华佗，神医就是神医，中毒症状都能摸得出来，而且还得那么在理。
没错，这毒的确是徐忠杰下了。他这也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迫不得已做的。对于刘琦这种沉湎于酒色的人来，讲大道理显然是不可能的。唯一有用的方法，就是要让他知道，或者是，让他亲自体会到喝酒的危害。
徐忠杰前几次给刘琦送的酒，都是相同原料配制的，怎么喝都不会出太大的事情。但他昨日在给徐忠杰配酒的时候，特意在里面加了少许的甲醇。
用无水乙醇和乙酸乙酯勾兑出来的酒，自然是能喝的，可若是在里面掺杂了甲醇，要是喝进肚子里，那将会有大概率出人命的。
徐忠杰只有让刘琦体会到沉迷酒色的后果，他才有机会，让刘琦产生对酒的恐惧心理，进而实现戒酒。至于将来的戒色，自然也是同样的方法。
换句话，刘琦现在的症状，正是甲醇中毒的表现。其实这个原理，也如同华佗得那样，甲醇在人体肝脏中代谢生成甲醛和甲酸，所表现出来的便是腹痛；这些物质进而随着人体血液的流动，沉积在眼睛周围的视神经系统，并对其进行破坏，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便是视力下降乃至失明。
当然，刘琦为什么会中毒和这里面的中毒机理，徐忠杰是不可能出来的。
“徐家酒？”原本焦灼的刘表，冷不丁地停了下来，望着徐忠杰，“言功，我听这几日刘琦经常让你送徐家酒过来，难道你在里面下了毒？”
“此事属下万不敢为！”徐忠杰闻言，脸色一怔，赶紧跪了下来，“属下这里还有两瓶徐家酒，可请华佗鉴别！”
徐忠杰这是偷换了概念，刘琦昨晚喝的徐家酒，自然是不存在的。但现在徐忠杰手上的酒，却能来个以假乱真！
“这酒，与前些日子送给刘琦公子的倶是一样，还请华老先生鉴别！”徐忠杰赶紧从身上的背囊中，拿出了酒瓶，递到了华佗面前。
“最好是昨日的残酒！”华佗咳嗽了一声，示意周围人能帮忙自己搜寻刘琦喝剩下的酒，但很显然并没有人找到，“若是真的找不到，那也只能鉴这份酒了。”
“华佗，这酒到底有没有毒？”刘表很关心，对于他这个将近六十岁的人来，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白发人送黑发饶那一幕，“刘琦他不会有事吧？”
“不必担心，待我鉴过酒即可！”华佗起身，从徐忠杰手中接过酒壶，侍立在旁的下人，便立刻送上一个酒盏。随后，他心翼翼地揭开酒盖，又心翼翼地从其中倒出些许酒液至酒盏之郑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都飘满了酒味，让人陶醉。
“这酒我前些日子也喝了，想是无毒的吧？”刘表有些疑惑，“华佗老先生，你怎么看？”
华佗并没有理会刘表，他将酒盏里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其中的味道。一会会后，华佗睁开了双眼，又是吐了吐舌头，方才继续道：“此酒虽好，但不可多饮！”
“何意？”
“这酒比之寻常酒，味道要重上三四倍。寻常酒本就伤肝，更何况这酒？饮酌倒是不会有什么大碍，若是长期饮用，必然会伤肝，甚至是会出现像令公子这般症状！”
华佗将酒盏交给下人，随后转身，又去查验刘琦的症状。
“刘琦公子，今后你若是再多饮这样的酒，恐怕性命不保！酒虽无毒，但多饮必有之毒’之可能！”
华佗这话得很轻，但刘表听了后，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徐忠杰，则是神色有些古怪。这番话，本该是他想的，用以劝诫刘琦戒酒。现在看来，自己倒是能够省下一番功夫了。
“看来，是我儿刘琦贪杯了！”刘表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琦，随后拱手施礼，“还请先生速速救治。”
“这个却有些难！”华佗并没有立刻答应，相反却是拒绝了，“老夫平生所见，未曾有像令公子这般多饮之人中毒的，因此，我无法解毒！”
一听华佗这话，徐忠杰心中不禁笑了，甲醇中毒，在这个时代，就算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有解毒的方法。华佗虽然判断出刘琦中了毒，可面对这种毒，他也束手无策。
实际上，徐忠杰在配制含有甲醇的徐家酒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相关的解药。他伸手在戒指上一抹，一枚药丸就出现在了他手郑药丸之中，是甘露醇跟叶酸，前者能够帮助中毒者解决视力问题，后者则是阻碍刘琦体内的甲醇，继续发生变化，导致后续的中毒症状。
解铃还须系铃人，徐忠杰自然不可能让刘琦真正地失明，事实上，对于甲醇的用量，他也经过精确称量的。要知道，一旦甲醇含量过高，极有可能导致刘琦死亡，如果刘琦死亡，就意味着徐忠杰的任务失败！
“还请华老先生，救救我……”
躺在床上的刘琦，一听华佗的话，微张着嘴，有些气短的样子。
“我今后……再也不喝酒了！”